第245章 无法动弹的女人
千无月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他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身汗,连衣服裤子都湿透了。
而四周仍是黑得看不见五指。
这说明,我还被她关在那颗神秘的陨石内部?
刚才在那个梦里,她对我干了啥?!
太可怕了,感觉就像在现实中发生了一样。
千无月的小心脏还在呯呯的跳。
有畏惧,有害怕,有意外,有激动……
他的潜意识中发出了警告。
这般感受清晰的梦,很可能会在不远的未来发生一样。
然而少年的心脏也是强大的,豁达的。
如果真的逃脱不了必死的命运,那又如何。
作为一个人,面对一只根本无力抵抗的怪物,我还能怎么样。
如果在最后,我真的可以做到那件事。
至少。
死掉也不算白送一条命了。
想想那些小学初中毕业时,在我同学录上留下言的同窗妹子们。
性格介绍那处,大多都是写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话。
大大白白的兔子,我倒是见了不少。
至于处子吗,她们现在大多都不是吧。
而我,现在还是呢。
不对。
这是谁的记忆。
我什么时候读过小学,初中?
难道又是梦里的经历吗?
算了,算了。
都这时候了,不想这些了。
这辈子不亏了,梦里一换一。
哪怕对方是只怪物,
……洒家这辈子也值了!
就是不知道人和怪物之间,有没有那啥隔离?
不然我楚家就我一个独苗,老爸又下落不明。
万一楚家绝后了怎么办?
要不要考虑留个后路,勉为其难地先收了佳祁那个野丫头……
呸!呸!呸!
千无月,你吃药了吗?
怎么脑子里尽是这种下流的想法。
千无月暗骂自己一声,捶了捶自己脑门。
是不是这陨石里,存有类似那个她的那种香气。
才让自己纯洁的思想老是滑坡。
将这一切归咎于陨石的少年,这才意识到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个她她不会真得打算,一直把我关在陨石里面吧!
那样你未来老公的吃喝拉撒怎么解决?
就地吗?
艹!
我不要!宁可死!
现在少年摸着自己身上黏着的“泥巴”,就觉得一阵恶心。
“你在外面吗?能不能放我出来?”千无月慌张地向外面呼喊道。
千无月不知道的一件事。
那便是一个有关于“灰头信天翁”的故事。
灰头信天翁,鸟类中的头号沙雕。
奉行一夫一妻制,并会夫妻轮流孵育抚养后代。
听上去和人类差不多,是挺聪明又有爱的动物。
但是如果灰头信天翁的孩子,一旦因为某种意外(比如刮风)掉落巢外,
它的父母就立马变得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了。
哪怕它们的孩子就在巢穴外爬啊爬,摔啊摔,都会视而不见。
作为父母的成年灰头信天翁。
并不是靠叫声、气味等信息辨别自己的孩子。
它们唯一的辨别依据是自己的巢穴(婴儿扮演专业户杜鹃,表示对此欣喜又无奈)。
也难怪灰头信天翁能在近十五年里,便将鸟口减少了一半。
子孙后代大多是被自己父母亲自玩死的。
其实这类情况出现在很多动物中,只是灰头信天翁做得更过分些。
但今天要说得是另一件极为无情的事。
就是鸟类群体的排外性。
有科学家做过一个相关的实验。
将一只群体生活的鸽子单独捉住,并在其身上涂满油漆。
然后再放回鸽群。
这只涂满油漆的鸽子,在回到族群的第一时间,就遭受到了其它鸽子的疯狂围攻。
哪怕沾着油漆的羽毛全部被啄落,哪怕这个“异类”已变得血肉模糊,
其它的鸽子依旧不把它当作同类,直到彻底地杀死它。
这两件事,都说明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个她,作为真实身份是只怪物的她,在选择千无月做为未来老公人选的时候。
她就注定被她的同类们所排斥。
其实人类社会中也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表现得更加隐晦。
那个她做出这样的选择,自然有她的原因。
但也同时会承受相应的风险和后果。
千无月尚未意识到这点。或许以后他就能够明白。
他和那个她,将要付出什么,又要面对什么。
啪。
一声脆响后,陨石再次分为两半。
外面的少女用双手掰开了陨石。
眸子精灵般的转动,在示意少年自己赶快出来。
千无月身形踉跄地爬出来,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腿好软。像灌铅了似的。
呼。终于出来了。
怎么感觉外面好热!比陨石里面好不了哪去。
我家什么时候变得跟桑拿房一样了。
“你醒了?……”少年努力挤出笑容,露出一副略显讨好的神情。
少女冷着小脸,没有理会他。
独自走到窗户边上,攀着早就编织好的蛛网爬了上去。
将小身子蜷缩在蛛网的最中心处。
闭上了眼。
看她那副样子,是打算在上面开始歇息的样子。
不得不说,她看起来好像很累?
也是,苍白的小脸上都挂有明显的汗珠。
这还是千无月第一次见到那个她会流汗。
连她身上的衣服也……丝毫毕现,美不胜收。
比那些会展上穿打底裤的coser,显然要更诚信的多。
当然这些都是千无月偷偷观察的。
混杂在脑子里的奇怪记忆,并不影响他对“美不胜收”这词的理解。
还有这布满了屋子的蛛丝网,这是在屋子里筑了巢吗?
既然对方要休息,千无月倒不好再打扰对方。
他其实身心也感觉非常疲累。
四肢到现在,还有些肿胀的异样感。酸疼酸疼的。
千无月透过蛛网的缝隙,瞅了一眼窗外。
好家伙。
都到月上梢头的时候了。
那他也休息下吧。
虽然才刚刚醒来不久。
可是脑袋依旧昏沉昏沉的。
或许再休息下就会好些。
于是少年在床边上,找了个没有蛛丝的角落,心平气和地躺了下去。
至于到了明天,这屋里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谁知道呢。
活一天,算一天呗。
……
秩序城郊外。
一座极其隐蔽的地下建筑内部。
一块隶属于实验室分管的专属区域。
某间最深处的戒备深严的办公室内。
“你说什么?!”有人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那怪物不仅在两枚空对地导弹的攻击下没死掉?”
“还从组织派出的六个精英半虫战士的联合围剿下,顺利逃脱了?!”
“它就只是受了点皮肉上的轻伤?”
“你们作战部一百多号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目标跑掉了?”
“简直是一群饭桶!废物!垃圾!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蠢狗!……”
那人越骂越激动,火烧石的桌子都被拍得啪啪作响。
也不知道他的手掌疼不疼。
然而那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口吐芬芳地骂了那么多,对面却根本没什么动静。
作战部那群脾气不好的莽夫,居然这次能忍受住自己的连珠唾骂?
是因为任务失败,导致他们过于心虚了吗?
不可能吧。
那群不怕死的牛蛮子……
“博士,你把联络器砸坏了。”旁边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小美女轻声提醒道。
“是吗?那就再换个新的。”鬓发花白的靝螤博士,随手将手里的小玩意丢进垃圾桶。
靝螤博士个子不高。
不过此时眼前的景色很美。
如果他那张略显猥琐的老脸,再靠得旁边近点儿。
估计就会抬头陷深山,难见美人颜了。
毕竟挑选助手,就像帝王选妃子,老板找秘书。
能力行不行不重要,能不能干很重要。
前有山,后有水,攀岩潜水可还行。
刚才还一脸怒气的靝螤博士,转眼就笑眯眯的掐了一下身旁细嫩的白肉。
“去,叫作战部的那头老驴子过来!老子还没骂够。”
靝螤博士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心。像似在回味着不凡的手感。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叫他半小时后来。我需要先休息一会儿。”
媚眼如丝的“小护士”娇嗔地应了一声,假装羞涩地小跑出实验室。
那身后小腰肢扭得,估计满缸水能泼出大半来。
然而并不是像女人想的那样。
靝螤博士此时的心思,并未停留在她美好圆满的pp上。
那不过是他一贯在外,故意对自己披上的伪装。
在婊里婊气的助理小姐转过身的那一刻,靝螤博士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陨石,怪物。
这两者对他的意义,比很多东西都重要的多。
组织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蛋!
根本不了解两者的重要性!
就连他这种组织内部的高层,得到的相关讯息也是极少极少。
陨石难遇,怪物难抓。
以他们组织在秩序城一手遮天的能力,依旧是困难重重。
没有一只怪物是好相与的。
毕竟是体力远胜人类,智商也相当高的超强生物。
而且大多还拥有各自种族所擅长的异能。
不提前进行重重布局,并丢上几批炮灰去送死,很难完好地生擒它们。
不过若说组织里谁对怪物了解的最多,恐怕非靝螤博士莫属了。
毕竟他是组织里唯一一个,在平时都能接触到怪物的人类。
而这目前仍是独属于他私人的秘密。
组织里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晓。
想到“她”,靝螤博士感觉下面火辣辣的。
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或许,我该去找“她”问问?
关于这只新出现的怪物的情况。
说不定知识渊博的“她”,能告诉我点什么。
这里的“知识”,当然是指的血脉传承的记忆。
相信目前的地球上,没有谁比“她”的血脉更纯净,更古老了。
研究“怪”体这方面,博士有着相当地自信。
这是他最为擅长的领域。
随着靝螤博士伸手按下,桌子底部一个隐蔽的按钮。
办公室的大门上方,迅速降下一层极为厚重的闸门。
这扇由壁厚为1.0mm和18mm的不锈钢圆管,
以及壁厚为2.0mm的40mmx40mm的不锈钢方管制成的闸门,
跟银行金库的防盗门差不多。
甚至因为中间掺杂有特殊的材质,比一般的金库门都要更加结实可靠的多。
一般人没有掌握闸门的密码开关,想要从外面打开痴心梦想。
而且这扇门设计时,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不允许闸门从外面打开。
只能由内部进行开启。
杜绝了发生任何意外的可能性。
这是靝螤博士私人的设置。一切都是为了保住那个秘密。
即使在组织基地内部,他也要这样做。
实在是“她”对自己来说,太过重要了。
看到闸门稳定落下,靝螤博士才放心地走向身后的墙壁。
当他瞳孔上一道隐晦的光芒扫过。
确认身份后的墙壁,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间两百坪的房间。
房间是完全的封闭式。连排风口都没有。
也不知道里面若有人在的话,如何生存下去。
乳白色的房间里,摆设的东西并不多。
大多是些另类的手术用具和保存用的器皿。
器皿里置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器官组织。
看着就不像是人类身上的东西。当然更不像动物身上的。
比如一截手臂粗细的,还在蠕动生长的指甲?
房间里最醒目的,是中央位置的一根连着天花板和地板的合金柱子。
这根柱子足有四米高,一米粗细。而且几乎是整块实心的。
想来一定非常重,当初安置时肯定有不少的麻烦。
毕竟这是靝螤博士的私人空间。
当然,也不排除帮他弄出这间密室的那些人,已经在事后被彻底灭口了。
柱子上面用数十根手臂粗的金属条链,和五块人头大的老虎夹子,
捆绑固定着一个女人。
金属链条像虫茧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绕在女人的身上。
五块特制的老虎夹,一个箍在颈部,其余四个箍在四肢上。
将对方像椰稣一样固定在柱子上。
这是一个身高足有三米,打着赤膊赤腿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两米长的绿色长发,像柳条一样垂落在身前。
看不清她的面容。
苍白没有血色的身体,坑坑洼洼,应该是丢失了不少肉。
甚至胸腹处也有一个大洞,像一张豁开的大嘴。
很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出。
而那些伤口边缘残留有一些,绿色的疑似血液的凝斑。
估计连她体内的某些器官,也被某人掏出了一些。
至于被用来干什么了,自然要问这密室唯一的主人靝螤博士本人了。
咳。
靝螤博士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想要引起柱子上女人的注意。
因为他马不实在,这女人刚刚是不是又在“沉眠”中。
“老混蛋,你还没死?”女人忽然开口。
她显然是醒了。
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却又异常地悦耳。宛如夏夜的虫鸣。
在那披散的绿发下。
那双若隐若现的灰色眸子里,闪烁着颇为复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