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音低沉有力。
站在岗楼上的守卫,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便被一颗拳头大的石子正中额头。
随即两眼一黑,昏倒在岗楼上。
姜焱满意地收回目光。
石子射入的角度和力度,都掌握地刚刚好。
看来时隔多年,自己并未手生。
可惜人形下拿不了击杀经验,而赤兔又没有手指能握住石头。
不然自己可以伺机在外面,偷偷过把神射手的瘾。
利用赤兔超凡的速度和自己精准的手法,弄成偷袭拉怪刷经验一条龙。
但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
而且对手又不是游戏中那些,只会固定在小范围内转悠的傻子。
随即姜焱忽然又想到,似乎未来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只要自己能造出诸葛弩。
装备到马背上,然后用马嘴拉绳子来发射弩箭。
不就行了吗?
某个后世的战略游戏中,南亚某国就有具备这种能力的大象兵种。
换到马身上也应该可以。
不过这想法过于大胆。
首先需要有足够的材料和技艺娴熟的工匠,
还需要马匹在奔跑中,保持足够的稳定和精准。
不经过长期磨练的话,也许就自己能够勉强做到十之七八的精准度。
想要让其它马儿也做到如此精准,那一定会非常地困难。
算了,这些都是后话。
姜焱重新将目光放到对面的曹军营寨里。
刚才自己击倒了守卫,还未被人发现。
尚可以继续循环操作。
只是这样一个个打下去,太慢了。
而且随着倒下的守卫增多,肯定会增加被其他人发现的风险。
那,不如干脆点直接骑脸如何?
给他们点上一把火,制造出比较大的混乱。
然后自己再单枪匹马地杀进去挑衅一番,估计这次的目的就达成了十之八九。
姜焱做下这个决定后,便又用力掷出一颗石子。
这次是奔着刚才守卫边上的松油灯笼。
汉末百姓一般用四种照明方式:蜡烛,火把,篝火,松油灯。
军营中考虑到气候的变化和适用性,一般都采用后两种方式照明。
而在视野开阔的营外岗哨上,大多是使用燃烧能持续更久的松油灯笼。
火把大多都是使用浸湿的木棍,在顶端包覆沾有油脂的油布或者松脂助燃。
但使用时间较短,一般不超过一刻便得更换新的燃料。
只适合夜中山间行军等特殊时期短暂使用。
篝火照明更广也消耗更大。
一般都放置于军营中央重地等位置,令其可以辐射监控周围更多的地方。
姜焱这次挑选的是一颗更加尖锐的石子。
瞄的不是灯笼本身,而是灯笼里放置松油的火盘。
石子精准地刺穿灯笼,快速地从火盘上带着油火蹭过。
又紧跟着刺穿了另一面灯笼纸射出去。
带着松油火星的石子,掉落到最近帐篷外的干草上,便开始迅速燃烧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渐渐有蔓延到帐篷上的趋势。
而这个情况还并没有人注意到。
因为负责这个角落的守卫,已被之前的石子放倒。
等别的守卫发现,估计都要烧到帐篷上去了。
当然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而且火情被发现后,也很容易被人扑灭。
所以姜焱没有停手,继续躲在暗处中连环炮制。
对那些岗哨上的守卫一一点名,然后再将灯笼里的油火打到那些帐篷附近。
他知道靠自己一人之力,想要火烧整个曹营是在做梦。
除非他能深入军营,去偷偷点燃对方携带的大量粮草。
否则就他这样点几个帐篷的小打小闹,要不了一会儿就会被人发现。
姜焱来这里的目的其实说白了,就不是想来重创曹军。
他也做不到。
他只是想通过这些手段,
把对方骚扰地刺挠刺挠地,然后让他们忍不住想打他。
最好是派一路兵追在他屁股后面杀到寿春。
这样引起的后果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不至于让下邳的曹军刺激地全部南下攻打寿春,
也不至于让人对他的挑衅不理不睬。
这应该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极限。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值夜的守卫发现了火情。
开始吆喝着人起床救火。
一下营地内就有些躁动起来。
毕竟谁都没上帝视角,不知道帐篷外火势有多大,也不知道有没有敌人借此来袭。
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慌的,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兵卒。
而这时候姜焱已悄悄摸到了营寨门口。
中途还顺手用石子干倒了两名在外巡逻的斥候。
姜焱看了一眼营地里四处仓皇奔走忙着救火的将士。
又抬头看了一眼插在不远处的曹字军旗。
就拿它使吧。
姜焱大大咧咧地往军旗下走去。
大多人忙着救火喊人,没有注意到他。
虽然身上没有穿着曹军的衣服,但那独自行走在军营里悠然自得的姿态。
让人晃眼以为是军中哪个未见过面的谋士。
谁叫那些没有显赫官职的谋士,平时着衣太过随便。
竟然一时都没人来盘问他。
直到姜焱施施然走到军旗下。
轻喝一声,
双手抓住三丈三的铁杆往上一拔!
将整个旗杆从泥土里拔出,横握在手里。
这时周围的将士才反应过来。
军营里没有力气这么大的文官,也没有谁会半夜里跑来拆军旗。
这个人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都必须拿下是问。
“放下!”有正在组织救火的校尉上前喝止道。
回答他的是一记直接干脆地横扫千军。
姜焱紧握铁杆横臂一扫,
便将这名校尉,连带身后的几个小兵一起扫飞了出去。
以他赤兔之力,玩起这大铁杆子依然游刃有余。
铁制的杆子约莫有百来斤重,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那校尉猝不及防下,被一杆子砸在胸口上。
于半空中闷哼一声后,便彻底倒地不起。
这时候周围的将士才发现,原来军营里混进了一个外人。
而且很可能便是在营中纵火的凶犯。
顿时一群人抽刀提矛地围了上来。
然而姜焱长杆在手,丝毫不惧。
直接将手里的旗杆挥舞得大开大合。
以一身蛮力破去万法。
管你使什么猴子捞月金龙出洞,一杆子抡下去连人带兵器一起砸飞!
算是将一寸长一寸强发挥得淋漓尽致。
三丈三尺长的大长杆,一般的兵器连近身都近不了。
加上本身百多斤的重量,寻常兵器皆是一触即飞。
打在人身上都是断骨伤命。
一时之间,周围上百的曹军兵士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便已在铁杆下倒下去了一大片。
剩下的皆是退到了姜焱手中铁杆的攻击范围外,畏畏缩缩地再无人敢向前。
姜焱持杆往前进一分,他们便退两分。
那肆意横走的气势,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呵呵。
没想到仅靠人身,也让我体会到了一骑当千的快感。
姜焱用霸气无双地眼神,来回扫视了四周一圈。
将那些人眼中的胆怯和畏惧尽皆看在眼里。
然后大笑着自报家门:“我乃寿春太守舒邵是也!”
“昔日常闻曹军勇猛。军中将士人人如狼似虎,打得那名将吕布落荒而逃。”
“令我十分佩服!”
“于是今日便孤身闯营,特意前来领教一番。”
说到这里姜焱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极其蔑视的眼神扫了众人一遍。
接着说道:
“不过如今看来,实在令人失望!
——皆不过只因狗头尔!”
至于什么是“只因”“狗头”。
怕是在场的人中,只有姜焱才知道这两个词代指的谁。
有时候骂别人听不懂的话,再看对方满头雾水的傻样。
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暗爽。
然而这样的僵持并没维持多久。
“哼!”
有人不服地发出一声冷哼。
随后人群中走出一面带煞气之将,单手持着一把一尺厚五尺长的大铡刀。
正是前八健将之一的魏续。
只见其放声大笑道:
“我说谁如此嚣张大胆,敢孤身一人前来闯营!”
“原来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