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啊!
姜焱差点就忍不住,把金光闪闪的符箓拍他老脸上。
想起自己上次吞符变成赤兔后,拆墙暴走中差点弄伤貂蝉。
心里就对说话说半截的于吉异常不爽。
这老家伙跟那些江湖骗子一样。
只宣扬东西好的作用,坏的方面你不问他就绝口不提。
还好自己吃一堑长一智,警惕地多问了一句。
不然差点又被这老鳖犊子坑了!
“到底有什么副作用?”姜焱强忍怒意地问道。
“赤兔之魂凶猛异常,符箓禁锢其两魂最多只能维持半日。”
“所以,你必须在半日内将赤兔的觉魂和生魂释放出去。”
于吉还真的认真解释了。
哦。
我还以为是我要遭殃呢。
原来是符箓啊。
半天不放,就会被撑爆是吧。
顿时姜焱心里一块大石落下。
话说于吉是不是遭了什么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
即使本性恶劣到了极点,但又受限于某个东西,必须对人说真话啊。
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他那反复无常的态度。
“随便将它放哪儿吗?”姜焱小心地将符箓捏在手中。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赤兔的觉魂和生魂装进痰盂密封。
然后塞进府内的粪坑底下深深掩埋。
这样就能保证不会有人不小心挖到了。
于吉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严肃。
“不行。赤兔之魂凶厉嗜杀。一般之物无法完全封禁。”
“你若乱扔,可能会给以后造成生灵涂炭。”
“必须使用灵性高的生物,将其压制在体内慢慢消磨。”
“选择赤兔的同类身体,效果最好。”
啧。
没想到老道你还是一位环保主义者。
之前可是一点没看出来啊。
需要选择灵性高的赤兔同类当载体?
——赤兔的同类,那不就是马吗!
寿春城里有上千匹马,根本不缺马。
这老瘪犊子不会是憋了什么坏心思,在教我祸水东引吧?
“那放入了赤兔魂魄的马,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姜焱关心地问道。
如果赤兔分裂出来的魂魄,会对新宿主会造成不良影响。
姜焱觉得,还是将其埋进粪坑底下比较好。
哪怕赤兔的觉魂和生魂能从下面冲出来,也一定是屎不堪言。
根本不会去为害百姓。
肯定是第一时间,就找埋它们进去的自己报仇。
“一般不会。甚至宿主用本身的灵性压制魂魄后,还能获得天大的好处。”
于吉若有所指道。
“为什么?”姜焱有些不太相信。
天下哪有好处占尽,却没任何坏处的事。这不像于老犊子的作风。
“因为主管赤兔情绪的七魄仍在你身上,其它魂魄只有本能。”于吉耐心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
姜焱弄懂了于吉的意思。
这大概就相当于把赤兔的手脚给砍了,装给了别人。
而赤兔想使坏的脑子,则还留在自己这里镇着。
“那新宿主的好处具体是什么?”姜焱好奇地追问道。
如果非常厉害的话,他可以借此培养出两名强大的手下。
“不确定,不好说。每个魂魄宿主的福源不同,因魂而异。”
“不过,我们可以先把账结了。”
于吉意味深长地说完后,挤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随后向姜焱摊开他那老树皮样的手心。
“那被你爆头的小丫头不是付过钱了吗?”姜焱翻了个白眼。
于吉一点不尴尬地搓了搓手指,反问道:“你会用?”
“不就贴额头上?”姜焱拿符箓在自己额前比划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不自己贴?”于吉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句话直接命中姜焱心中顾忌之点。
不愧是贪财无赖老不要脸。
姜焱忍住殴打对方的冲动,主要是怕打不过。
从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气呼呼地塞入于吉摊开的手中。
“为什么不是金子?”于吉没有收手,满脸的贪得无厌。
“只有这么多。”姜焱努了努嘴。
“听说你最近打下了整个扬州。”于吉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
“还没来得及贪,要不我先给你写张欠条?”姜焱无奈地摊开双手。
反正要钱没有,白条管够。看谁比谁无赖。
于吉没有上当,一声不吭地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最后从桌上抓起一块雕着竹林的紫砚,迅速塞入怀中。
“加上这个,勉强够了。”于吉淡然地说道。
姜焱看得愣了愣。
你这老家伙还真是不挑食啊。连这东西都拿。
虽然那紫砚之前是舒邵用的,应该不便宜。
“你拿这玩意有用吗?不会是拿出去典当吧。”姜焱提出质疑。
“这东西够结实,可以拿来敲人脑袋。”
于吉的解释,姜焱根本不信。
“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弄?不弄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磨叽了。”
于吉转口催促道。
这老鳖犊子收钱前,和收钱后的服务态度迥然不同。
很有点后世某些服务窗口的市侩味儿。
“那赶紧。”姜焱也干脆,直接把符箓递给于吉。
只见于吉拿到符箓后,开始对着符箓念念有辞。
叽里呱啦念了一大串姜焱听不懂的话。
那符箓上原本流动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
姜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但他肯定糊弄了董白。
因为董白那二虎子是直接拿着符箓,就往自己头上贴。
到时候贴出了问题。
不知道是董白倒霉还是自己倒霉。或者都一起倒霉。
“好了。闭上眼。”于吉抬起手,将符箓按向姜焱额头。
啧。
这闭眼的事儿,他之前也没跟董白说吧。
太阴险了,这老鳖犊子。
姜焱想是这般想,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随即明晃晃的金光罩在他额头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吸力从符箓上绽放。
那一刻,姜焱觉得自己体内的魂魄,轻盈地快要飞起来似的。
紧接着一股撕裂的疼痛从额头上炸裂。
像是有什么东西伸进了他的脑子,在里面来来回回地捞着什么东西。
激荡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啊!
我的头!!
姜焱痛苦地忍不住抱头大喊,刚想睁开眼睛。
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折腾自己脑子。
咣!
姜焱的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重击。
随即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于吉心疼地瞅了一眼,手中残缺了一块的紫砚。
“唉!亏了,亏了。没想到这小子头真硬。”
随后,他愁眉苦脸地走出屋外。
半个时辰后。
姜焱茫然地睁开了眼。
感觉自己浑身似乎都变得轻盈了不少。
有种发自身心的舒适和清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他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紫砚碎片,顿时明白于吉拿什么敲了自己。
你这老鳖犊子,还真是现拿现用啊。
此时于吉早走了。
地上只剩下一张掉落在地的符箓。
姜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额头。
眼前地上这张符箓,应该就是之前贴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张。
符箓上的金色,已经变得晦暗不明。感觉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掉。
而且整张符箓如同怀了双胞胎一样,中间高高鼓起了两块圆圆的东西。
在地上无风自颤,仿佛下一刻就会自行飘走。
看上去颇为诡异。
想必现在符箓里面禁锢着的那两块玩意儿,便是赤兔的觉魂和生魂吧。
姜焱小心翼翼地拾起符箓。
貌似于吉走前,没有告诉他怎么把里面的魂魄转移出来。
会不会是直接贴到额头上就行?
待会可以实验一下。
现在先检查一遍周围的安全。
姜焱谨慎地将符箓捏在手里,不敢贴身放置。
他脑袋探出窗户,仔细地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
发现董白那倒霉丫头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醒来后,自行溜掉了。
院子里的泥地上,还有她砸出来的人印子,和点点樱花般的血迹。
这丫头不愧从小习武,小身板还蛮耐艹。
应该是在于吉走之前醒来跑掉的。
不然以董白的野性子,哪会轻易放过自己。
因为如果她醒来是在于吉走之后。
等到姜焱醒来的时候,可能早被对方扒光了绑在床上拉弓上弦了。
不是不好。
他怕被人说他虐-待儿童。
姜焱犹豫了下。
本打算直接去马厩里挑选适合的马选。
但考虑到某种可能出现的后果。
他还是决定把地点,放在更安全的自家院子里。
此时四下无人。
“嘶嘶嘶嘶~”姜焱站在院子中鸣声呼唤。
声音绵长有力,估计整个寿春城的马儿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