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尔升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去酒店开房,当然,其实她并没有想去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单纯只是想要把喝醉的老婆安顿一下罢了。她知道那是谭语蓉的醉话,身为女人的自己虽然也有七情六欲,但还是比男人更能把持得住的,不至于喝了点酒就要*。而且,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就要了谭语蓉的身体。
之所以还是开了房,是因为她确实舍不得和谭语蓉分开,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一个月未见,再次见面当然会如胶似漆难以分离,起码今晚能呆在一起,也是好的。否则把谭语蓉送回了宿舍,她便不好留下来,让谭语蓉的舍友察觉出不对味儿,那就不大好了。
酒店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标准间一个晚上花了连尔升两百八十块钱,真是够贵的,就算连尔升不缺钱,也不能这么奢侈浪费,算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连尔升肉疼地想。
拿了门卡,连尔升连拖带拽地把晕乎乎的老婆大人拽进了电梯。谭语蓉喝醉了酒确实不会撒酒疯,不过身子发软无力却是件麻烦事,她也不好在酒店大堂里背着谭语蓉,所以在进入酒店后就把人放下来了。但是谭语蓉走路还有些打漂,头脑并不是很清晰,只不过出奇地听话,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羊羔。
羊羔……她怎么会想到这个比喻,连尔升鄙视了自己一把,然后紧了紧扶在公主腰间的手,把她往上提了提,这孩子似乎又睡着了,靠着她的身子直往下滑。
叫她不要喝酒非要喝,浅尝辄止也就罢了,居然还喝个不停,啤酒有那么好喝吗?话说能喝啤酒喝得醉成这样的也算是个奇葩了。一边这么碎碎念着,连尔升一边拖着自家夫人找到了房间,开了房门,然后把人拖进去放在了床上。
“呼~”,她松了口气,叉着腰站在床边,看着夫人睡得缩成一团的模样,顿时觉得好可爱。她叹了口气,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心道真是前辈子欠了她了。于是先帮她脱去鞋袜,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进了浴室放水,顺便烧了一壶开水,下楼去附近药店买了一盒解酒茶,泡了给公主喂下去。等她稍微清醒一点了,又扶她进浴室,让她洗澡。
这个时候公主倒是害羞了,把连尔升赶出了浴室,还红着脸叮嘱她不许偷看。呵呵,也不知道刚才谁那么大胆地提出要开房,结果自己还不是很害羞,果然喝醉酒了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角看电视,过了四十分钟,美人终于出浴了。由于没有换洗衣物,公主穿的是酒店的浴袍,湿漉漉的长卷发披散,浑身散发着热热的水蒸气,她洗完澡看起来似乎清醒了许多,走路也稳了不少,只是双颊红艳无匹,这模样太少见了,娇羞中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魅惑,连尔升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感觉如何?好点了吗?”连尔升问道。
“嗯…”公主的声音细如蚊鸣,脑袋垂得低低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连尔升好笑地起身,走到她近前,伸出双手捧住她滚烫的双颊,盯着她迷蒙的大眼睛道:
“要是头疼难受,就早点睡吧,我先去洗个澡再来陪你。”
看着连尔升走进浴室的背影,谭语蓉微微张了张红唇,眼中羞涩的情绪淡化,除了有些莫名的失落之外,也有了一点茫然。
连尔升洗澡就比谭语蓉要快很多了,二十分钟便结束了所有事情,同样裹着浴袍出来,擦着一头乱发,便看到公主正窝在床上看电视。连尔升笑了笑,然后举着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便爬上床坐到了谭语蓉身旁,谭语蓉很自然地就把脑袋靠了过来,倚在了她身上。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新闻节目,谭语蓉没看多久就开始犯困了,连尔升便关了电视,安顿谭语蓉躺下,自己也卧在她身边,盖好了被子。
“你的手。”谭语蓉忽然说了这三个字。
连尔升笑着把手臂送了出去,谭语蓉便窝进了她的臂弯。
“你不觉得硌得慌吗?”
“没有啊,很舒服呢。”
好吧,是我想多了。连尔升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由得扑哧一笑,谭语蓉拍了她肚子一下,问道:
“你笑什么?”
“呵呵,没,想起了一个笑话。其实也不能算是笑话,只能说是笑谈吧。问:妻子对丈夫在床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答:你压着我头发了。”
谭语蓉被莫名戳中了笑穴,顿时银铃般笑出声来。蒙在连尔升怀里,身子一抖一抖的,弄得连尔升也笑得难以停下来。
“唉,我说真的,我有没有压着你头发啊?”连尔升问道,她和谭语蓉同床共枕也有好几次了,确实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好像有好像没有,我没印象了。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是我压着你吧。”谭语蓉笑道。
“怎么会,明明是我压着你。”
“不是啊,你看我现在就压着你手臂呢。”公主反驳道。
“嗯,那确实,不过还是我压着你。”连尔升嘴角一弯,坏笑道。
公主顿了顿,总算回过味来,顿时羞赧地打了她一拳:
“色狼,不理你了。”
天,我还色狼,我要是色狼,这世上就没有正经人了。连尔升心中叫屈,自己可是地道的正人女君子,脑子里很少会去想那些男盗女娼的事情,要不是今日确实被勾起了一些旖念,才会开一个无伤大雅的有色玩笑,她平日里哪里会说这些混言混语。但是不论怎么说,老婆大人生气了,那便是她的错。这谁上谁下的问题,确实有的时候会引起小情侣的争吵呢。
“头还晕吗?”连尔升附手而上,盖住了公主的额头,柔声问道。
“哼。”回答她的是一声娇哼。
连尔升轻叹了一口气道:
“睡吧。”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了谭语蓉幽幽地声音: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哪有不要你。”连尔升顿了顿,回答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公主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小盆友,婚前那啥行为是不正当的,违背了我连尔升的道德准则。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连尔升打哈哈地说道。
没想到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公主的回应,过了好半晌,她才轻声道:
“我们会结婚吗?”
“…恐怕在国内是相当困难的。”连尔升实话实说。
“那,我们去丹麦,荷兰?”
“嗯,未来有可能的话,会去的。”连尔升并未许下承诺,因为她知道,永远不要轻易许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你是否能做得到。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连尔升的意识开始远离自己,她明白自己就要睡着了。怀中人的呼吸很悠长,她该是睡了吧。临睡着之前,连尔升问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怕了吗?想留后路了吗?”
“或许吧。”
她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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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对情侣好梦,然而闻琳却失眠了。
毫无预兆的失眠,让向来睡眠质量不错的她觉得莫名其妙。起床,来到厨房,就着温水灌下两片安眠药,闻琳拉开客厅的窗帘,看向外面寂静的金陵夜都。
有点想女儿了呢,不知道那丫头在学校过得好不好。虽然昨天才通了电话,女儿一贯淡定,语气波澜不惊,看样子应当是没有什么困难。但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没有不想孩子的母亲的。
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自从闻妍欣八月中旬离开之后,已经快两个月了。其实从前闻琳也有过女儿远离自己,独自一人居住的状况,但不知为何,可能是现在上了年纪了,从前感觉没有那么强烈,可是现在却分外孤单思念。
叹了口气,闻琳刚想拉起窗帘,却不经意间瞧见自家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仔细一看,惊得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住,那家伙怎么会大晚上的在自家楼下?她不是消失了好几个月了吗?
楼下之人,正是杨川。
小区里微黄的路灯照耀下,那人裹着外套,背着一个硕大无朋的旅行背包,站在10月深夜的凉风中。老远的看不大清她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身形消瘦了。她丝毫没有要来找她的意思,只是莫名其妙地在闻琳楼下散步,来来回回踱着圈子,但就是不打电话不按门铃。
闻琳深吸一口气,只觉这一刻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猛烈,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这个混蛋,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顾自己吗?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可以玩这种戏码吗?猛然间消失了四个月的时间,没有和自己再联系一次。今晚这是什么意思?
闻琳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非得发泄出来不可,于是披了一件外套,换了鞋,连睡衣都没换便出门下楼了。
踏出楼栋大门,隔着大概十来米的距离,她看清了杨川的模样。秀气的面颊瘪了下去,小麦色的皮肤好像更黑了,头发长长了不少,简单绑在了脑后,似乎好几个月没打理了。身形瘦削,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但是,她的双眼依旧明亮温暖,当她瞧见闻琳走下来的时候,双眼中爆发出的欣喜与眷恋,简直藏也藏不住。
看到这个模样的杨川,闻琳觉得自己好像漏了气的皮球,原本一肚子的气愤就这样消失无踪了,什么火也发不出来,只是无言地站在了五步之外,心中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我想你了。”她超级直白地开场白把闻琳说得脸颊绯红,随即她觉得眼前一晃,自己便落入了杨川的怀抱。
她的外套上还带着丝丝寒气,但是没过多久,温暖便裹满全身。她身上带了点汗味和油哈味,风尘仆仆,看样子这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注意个人卫生。
闻琳推开她,用手臂支住她的双肩以保持距离,然后低头问道:
“你大晚上的怎么会跑到这来?四个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到哪里去了?”
“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杨川答非所问地笑道,语气平和而喜悦。
“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闻琳皱着眉,试图把自己的女王范给端出来,不过可惜好像对杨川不起作用。
“我今晚十点半的飞机,成都双流国际机场起飞,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不过时间太晚了,我怕你睡了,就想等到早上再说,没想到你下来了。”
“成都?你去四川了?”闻琳心中一惊,颤声说道。
“准确的说,我五月中旬就去四川了,地震灾后四个月,我一直在那里。”杨川笑着回答,好像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对于闻琳来说,却非常的震惊。她真的没想到杨川会去灾区,她以为她又去了什么地方玩极限去了。而且玩到了忘乎所以,不理尘世的地步。想想灾后的危险与艰苦,闻琳抿着唇,良久才对着杨川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小的没有发生什么,要不要老的来一段福利?先声明,我确实不会描写脖子以下的戏份,免得被河蟹。可以做道肉丝给大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