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活人如何会自己掐死自己呢？除非他不能控制自己。”
承琪坐在摇椅上，望着正在化妆的玉奴。
玉奴没有回头，只对着镜子描眉，不接承琪的嘴。
承琪又道：“你说的那个毒，不是麻痹自己吗？自己还把自己掐死了？那就是异相幻觉了呀。”
“那就可能不是毒。”玉奴终于说话了。
承琪站了起来：“咋就不是毒了？”
“一般来说，用毒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玉奴道：“杀人，直接毒死好了，为何那么麻烦？”
承琪的手按在玉奴的肩上，将头凑过去，望着镜中的两人：“你说不是毒，又是什么？”
“药。迷药。”
“迷药？”承琪苦了脸，如果是用毒高明的人，玉奴能查出来，但如果是迷药，这江湖上用迷药的人太多了。
玉奴将眉笔放下，又拿着唇膏往唇上抹，承琪将唇膏抢过来放在鼻子下闻：“真好闻，哪买的？”
“我自个儿调的。”玉奴转过头对承琪道：“男人家的，别弄这些。”
“你能弄，我为什么不能？”
“我是戏子。”玉奴转过头去，声音略有不悦。
承琪转到他的对面，身子靠在桌上，望着他道：“不说这个呢，你倒说说看，这个迷药又是怎么回事？”
“我猜的啊。”玉奴盖上唇膏的盖子，抬眼望向承琪：“也许这四个大人，不是被同一个人杀的都不一定。”
“他们有没有中毒也都不一定。”承琪咕哝了一声。
玉奴道：“的确，仵作没查出什么吧？”
承琪摇了摇头：“没有。”
玉奴笑了一下：“无色无味，快速挥发，都是这种毒的特点。”
“什么毒？”
“这种毒名叫无色香。”
“无色香？”承琪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的确没有色没有香的。”
“你是说户部的李禀天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迷药？迷药在哪里？”承琪回想着刚才的尸体，大白天的，门又开着，哪来的迷香呢？
何况李禀天没有死多久就被人发现，他们去的时候，也不过半个时辰，屋里根本没有一丝儿迷香的味道。
难道还有无色无味的迷香？
承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玉奴望着他道：“迷香不会没有味道，但迷药可以。”
“可是迷药怎么会只针对他？我看过了，他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屋里除了文件，就是普通的桌椅，还有一桶冰块。”
“你说什么？”玉奴问他。
承琪一愣，道：“我说，屋里没有特别的东西。”
“有一桶冰块？”
承琪点头：“恩，因为太热了，小吏就抬了桶冰块放在屋里。”
“那他接触到冰块吗？”玉奴又问。
承琪道：“这谁知道啊？他倒在桌子上，也没有在木桶边啊。”
他望着玉奴：“你怀疑冰块有问题？”
“不知道。现在也见不着啊。”玉奴站起身：“你歇着，我先上台演戏去。”
承琪无聊地在纸上写了四个死者的名字：秦仪方、李康悦、王禀、李禀天。
然后，他又在四个名字中间划条线。
他们到底有没有联系？
为何死亡的都是朝中高官？
和之前的太尉案有没有关系？
承琪脑袋冒出一连串问题，瞬间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