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眼睛，明了又灭，灭了又明。
闪烁许久，主人才有所动作，凑到附近，“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在聊造船的事。”陈月回的坦然。
商泶深跟着点头，“我想请陈月帮我做一套船控。”
“这笔买卖不错。”宫文渊笑笑，“一举两得。”
至于哪两得，他没明说。
商泶深陪着他笑，“陈月已经批评过我了。但就是缺钱，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投点资过来？”
“收购翼想花销太大，已经捉襟见肘，再无余财了。不过说起合作……”宫文渊转去看陈月，“以后有什么新技术，能不能优先提供给我们？”
陈月微笑，“只要是生意，就都好谈。”
如果只是谈生意，又何必找你？
似乎也只能是这样了，宫文渊微笑上脸，问，“现在还是不会跳舞？”
陈月微笑点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这辈子大概是学不会了。”
宫文渊轻叹，“还以为有了他，就能看到你跳舞……那一定很美。”
气氛不太好，商泶深笑着插嘴，“也是，他不会嫌弃你么？”
陈月翻个白眼，“他自己都不会，拿什么嫌弃我？”
“……”
那两个对视一眼，觉得这对般配地过分，不由很是怀疑，“他也不会？什么原因？”
“他说是怕被女孩占便宜，你们信么？”陈月嘴角勾抹出的笑意，是那样自然绵甜。
本来是很美的，但那两个却只觉刺心。商泶深偏偏头，咳嗽一声，“你说我信，他……”
“不要脸皮。”宫文渊帮忙补齐。
话说的没错，就是有点酸！
“就是，臭不要脸。”陈月胳膊肘朝外拐，竟也向着他们说。
得，这是在赶人呐！
“我去找个妹子跳舞。”商泶深先跑了。
宫文渊等他走远，才说，“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我们都不是不知进退的人。”
“只是跟着心在走。”陈月望向远处，那里并没什么人，但方向说明一切，“别想那么多。”
“今晚漂亮女孩很多。”宫文渊体面告辞，“我得过去了，不能都让姓商的抢走。”
“每个女孩都有她的好。”陈月目光落回他身上，“你会发现这一点的。”
“谢谢。”宫文渊微笑，转身。
如果这是结束，该说谢谢的是我。
陈月心底一叹，转而走向更偏僻的角落。舞会已经开始，不想人误会，当然是主动规避。
凑的近近的，却说不会跳舞……太矫情。
坐在软座上，捧了水喝，远处的热闹，仿佛与她无关……本来也无关。
但还是得过来，人际交往，便是如此，今天你不给别人面子，异日，就别怪人家不给你面子。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人本就是群居动物，做不到独善其身。
也是闲着无聊，才想这些，其实毫无意义，毕竟早就清楚。
放下杯子，手机在指尖转了又转，犹豫着，要不要拿他消遣一下……他现在应该也闲的无聊吧？
还没做决定，身边多了一人，气势汹汹，“陈月，你恁地狠毒，北雕无非说你两句，至于下那么狠的手？”
陈月眉头一皱，手机停转，抬头问，“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有什么立场兴师问罪？”
“你！”郭鹏飞分外不满，“真以为姓陈有多了不起？姓郭的不比你差！”
“和姓什么有关系？”陈月一笑，“你不觉得两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合伙欺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点太无耻了么？”
郭鹏飞语塞，这个女孩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常常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但一旦这点摆上桌面，她也只是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
他们的行为本就不够正当，再加这点，无论拿去什么地方说，人们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看来还是有羞耻心的。”陈月看看他，“还有话说么？”
她在赶人，郭鹏飞清楚，但还是说了一句，“北雕伤的很重。”
“咎由自取。”陈月没必要客气。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傲气。”郭鹏飞丢下这样一句转身走了。
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陈月收起手机，起身去往附近的休息室，想要彻底心静，还是暂时远离人群好。
步子比平时快，推门就进。
“呀！”有女人尖叫，“快起开！来人了！”
“是个女的，别怕，我三两下摆平她。”
“有我一个还不够？”女人醋吃的没来由。
“怕你受不了……喂！你别走啊！小爷伺候你们两个绝对没有问题……靠！跑的真快！”
陈月当然不会做坏人好事的事情，麻利退出来。虽然那男的说话太过无理，她也不会计较生气……人家那才叫“谈恋爱”嘛！
摇头轻笑，心情瞬间好了很多，走到边角去，摸出手机来，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王朋正在看书，手机振了下，换做平时，多半不予理会，总得放下书之后再说。至于什么时候放下来，那得看心情。
今晚心情不错，本该多看会儿的，却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书都没放呢。
什么时候圆房？
嗵！
从床上滑到了地上，如果不是还没搬回隔壁，那两个丫头听到动静，肯定是要进来看热闹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手机嗒嗒嗒一通点，发送！
都还没拜堂！
现在顺序不都反的么？
咱们要尊重传统！
你说奉子成婚？有点快呢。
快你个头！
你刚刚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呀。你要听到什么，一定是幻听了。
白屏黑字！
……，要不，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圆房的事情。
我没心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
呀！打打打……
陈月发送了一大串敲、摔、拍、打的表情过去，刷了好几页屏才停下来。
你说咱们算恋人么？
王朋在那边挠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恋人间该是什么样子？想了又想，才决定发什么。
你说了算。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应该算是有诚意了吧？
的确，这份诚意感动了陈月，当即把决定告诉他。
从现在开始，你要追求我，直到我答应做你爱人为止。我一天不答应，就一天……不圆房。
真的？
当然！小女子一言，快马一鞭！
太好了，我可以踏实地睡了。
……
原来这就是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