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就看见众人坐在大厅,一片愁云惨雾。
风萧萧奇怪的问潘阳:“怎么了?”
潘阳面色凝重的在她耳边捂嘴小声道:“昨晚上死了六个人,失踪了一个。”
风萧萧疑惑的看着她,拽了条凳子在她旁边坐下。心道昨晚上自己逛了大半宿啊,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
“不清楚,谁都没看见。今早上吃饭的时候,青云观的说少了几个人。结果一找,一个人失踪了,三个人死在房间,两具尸体在小溪边,还有一具在那种地方发现的。”
风萧萧更加疑惑的看着潘阳,“哪种地方?”
潘阳一脸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的鄙视表情对风萧萧说:“就那种啊!那种!欸,八大胡同那种!”
风萧萧立刻了然,“胆儿真大,人生地不熟的,还敢在死亡边缘上大鹏展翅。”
潘阳看着眼前这个一宿没回来,说不定比死了的那几个,展翅的还要更疯狂的姑娘,面色复杂的问她:“昨晚上有发现么?”
“找了九件衣服交给npc,结果全部递交任务失败。白忙一晚上。”
风萧萧从空间拿出来两碗咖喱问潘阳:“吃么?”
潘阳本来没什么食欲,但看风萧萧这'快点吃,这家咖喱超好吃'的样子,也有点饿了。没客气,拿过来就开吃。
满屋子忧心忡忡的人群中,两个吃咖喱吃的high的姑娘格外醒目。
众人之中,有个颧骨很高一看就很刻薄的老头,看着风萧萧恨铁不成钢的样道:“你我修士慈悲为怀,怎能如此冷漠!都死人了,还就知道吃!”
风萧萧疑惑的看着一身道袍的刻薄老头,“慈悲为怀?所以你是佛门派来道门的卧底?”
所有人都低低的笑了起来。刻薄老头一眼都不想再看风萧萧,站起来甩袖子走人。
白日里风萧萧让潘阳带自己去了死人的两处地方。
一处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怡红院。另一处就是风萧萧昨晚去过的小溪边,和昨晚自己去过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风萧萧不得不怀疑昨天那女子是真有问题。虽然她从表面上看,除了精神不正常点,还总爱哭,没什么特别的。
可这镇子里的人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用神识查看时,对方又确确实实是人。
风萧萧再次跑去怡红院,直接找老鸨。
老鸨穿的花花绿绿的,脸蛋抹的红红的,有些吓人。
风萧萧眨巴眨巴眼睛,问她:“昨天死在这里那人是我们婆家亲戚,不明不白死的在这里,我回去也不好交代。他到底怎么死的?”
老鸨拽着粉手绢对风萧萧道:“哎呦~姑娘,您这话怎么说的呀?”
“那公子自己身体虚,死在这里也不能怪我们呐!我们姑娘平时正当接客可从来没死过人呢~”
风萧萧嘴角抽了抽,她现在怀疑这老鸨和之前给她们领路的老太太,是一个礼仪学校毕业的。无论说话还是甩手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等等,一个模子刻出来?
风萧萧站在原地,拇指在食指指节上来回摩挲,若有所思。
潘阳拉拉她问:“萧萧,你怎么了?”
风萧萧回过神摇摇头,道:“没什么。”
转头继续问老鸨,“那他是和哪位姑娘在一起的时候X尽人亡的?”
老鸨:……
潘阳扶额,这丫头刚才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把车开这么远。
“咳。”一声温软的咳声从老鸨身后响起。女人身子瘦弱,一看就是久病缠身的样子。
她柔柔的拍了拍老鸨的肩膀,道:“妈妈自去忙吧,我与这位贵人说。”
徐徐走到风萧萧面前对她行了个礼,道:“贵人,奴家梦甜,拜见贵人,昨夜那位公子便是与我共度良宵的。”
风萧萧真的很怀疑,就她这身子骨真能干的了这一行吗?普通人一推都能把她推倒,何德何能可以榨干一个修士?
风萧萧道:“那你说说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吧。”
梦甜蹙眉,用帕子掩嘴轻咳了两下,道:“小姐有所不知,昨日乃是奴家的**之日,赵郎他不嫌弃奴家,欲为我赎身娶我为妻。”
“奴家欣然应允,并与他已有夫妻之实。可实在没想到,没想到他……嘤嘤嘤”
说着拿帕子又擦擦眼角。
风萧萧心想你那帕子可真脏,刚才不还擦哈喇子来着么?
然而,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可不是和她来聊天的。
风萧萧突然话锋一转,问梦甜:“你什么病?”
梦甜被她问的一愣,但还是细声细气的答道:“奴家是胎里带来的弱症。”
风萧萧一脸你少骗老子了,老子又不是傻子的表情对她说:“我不信,说不定就是你身患恶疾,把他传染致死的呢。”
这句话别说把老鸨和梦甜弄懵了,就连潘阳也懵了,完全不知道风萧萧又要弄什么骚操作。
梦甜一着急,连忙摇头,掩嘴咳的撕心裂肺。
风萧萧抬手指着梦甜道:“你看!都咳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老鸨哪能受这冤枉啊,赶紧说:“不是这样的,甜甜的病不传染,不然要死也是她先死……啊呸!甜甜都好好的,赵公子肯定会平安无事啊!”
风萧萧一脸你们全是大猪蹄子,我才不信呢的纨绔样对梦甜说:“我不信,我略通岐黄之术,除非你叫我把把脉。”
老鸨和梦甜都一脸防备的疯狂摇头,道:“不行,这位贵人,这地方的姑娘,身子不太干净。贵人您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劳烦您检查呢!”
风萧萧更加确定心中猜想,毫不迟疑道:“你不同意,我就报官了!”上前两步伸手就抓到梦甜的手腕,开始用灵力探查。
梦甜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抿抿唇,也用自己的手抓了一下风萧萧的手腕。
神识探查这方法要是对方抵抗,是会对对方身体造成伤害的,风萧萧原本并不想用。
但现在风萧萧已经确定,眼前的梦甜不是“普通人。”
刚一碰触,触手冰凉、干涩,这么大热的天,一点汗都没有。
往内一探,梦甜身体中所有的血液都不再流动,全部呈凝固状,已经结成了肥肉一样的血块。
惊悚又恶心。
风萧萧收回手,给手上施了个清尘决,感觉全身哪哪都别扭,有点想吐。
这哪还是人啊!肉身分明死了好久,里面神识和肉体的长相都对不上号好么?
梦甜见风萧萧脸色不好,手攥紧丝帕,关切的上前问风萧萧:“贵人,你没事吧?”
风萧萧一脸纠结,在'太恶心了,现在就弄死吧!'的情感;和'人还没救出来,先别给自己找麻烦。'的理智中反复摇摆。
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避着梦甜往后退了一步,道:“没事,既然不是你传染的就算了,没什么线索我就回去了。”
刚转身老鸨就要上手抓她,被风萧萧轻巧的躲过。这镇子里的人都什么毛病?怎么都喜欢抓人?
老鸨没抓到人,手上小手帕往后一甩,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来她原本准备抓人。
伸手摸了摸发髻,笑呵呵的道:“贵人,你看这都中午了,您这亲戚死在这里我们虽没有责任,但也觉得心里愧疚。要不我做东,两位贵人进来品尝品尝?”
风萧萧斩钉截铁的拒绝,拉着潘阳往回走。道:“不了,你不是说'这地方的姑娘,身子不太干净。'么?我对食品卫生要求很高的。”
闻言,老鸨面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哼了一声,狠狠的甩了一下帕子,回去了。
风萧萧见潘阳只有练气二层修为,嘱咐她晚上别乱逛,就回房间了。
昨晚上风萧萧去了祝府,却没见到人。
本想着晚上继续去找定情信物,或者干脆再去会一会祝小姐。
可没想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风萧萧睁眼后,发现自己是一个染上了鸦片的男人。
住在城郊废弃的破屋中。
门前是一片乱葬岗,全靠大家祭拜的祭品过活,经常食不果腹。
这日,许久不上门的舅舅突然来看自己。
原来是城里王大户家中的女儿刚刚得了怪病离世。
王大户见女儿生前还没许配人家,怕女儿在那边自己孤苦和受欺负。所以想寻得一未婚男子与女儿成婚。
风萧萧当时差点没被口水呛背过气去,这是让自己和一死人结婚啊!连忙头像钟摆一样的摇摆拒绝。
舅舅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一个人上无老,下无小,怎么害怕招报应不成?况且人家还答应**之后,给二十块大洋之外再帮着讨一房媳妇!就你这熊样,如果没有这次机会,你还想能娶到媳妇?”
风萧萧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几日后自己被王大户带着进了王家大门。
王大户说:“贤婿稍等片刻,甜甜马上就出来和你拜堂。”
话落,伴随着一声“相公。”
一个纸扎人僵硬的从堂屋走出来,对风萧萧狰狞一笑。
大红大绿的配色、糊上去的苍白油纸、以及那颜料勾勒的僵硬五官。
顿时把风萧萧吓了一跳,一拳就捣在纸人脸上。
“嗷——!”
纸人一声惨叫,估计是想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纸人眼睛扭曲成了个诡异的形状,还不停的流黑水。恐怖程度堪比画大烟熏妆流泪。
纸人顶着那副尊容娇声道:“夫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甜甜?”
看到这堪比《白色情人节》里女鬼的造型,风萧萧哪还管自己是不是什么穷书生了?一脚踹翻纸人,骑在她身上,照着脸就是一顿揍。
边打边喊:“叫你出来吓人!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怪你了!你这么对不起观众的长相就不知道收敛点么?你故意来吓我的吧!”
“是欺负我最近在法治社会脾气收敛了么?我立刻满足你被我打死的卑微愿望!”
纸人一直拼命的摇头,油纸被打的破烂不堪,发出一声声惨叫。
旁边的王大户、丫鬟、小厮上前拉扯风萧萧,全被她虎虎生威的给甩了出去,途中还没忘记多揍甜甜几拳。
风萧萧一时打的有点上头,直接带出了自己的雷灵力。
伴随着,纸人“啊——”的一声凄厉惨叫,整个梦境应声而碎。
风萧萧瞬间转醒,用双手搓搓脸,心道还是打人爽啊,果然是穿回来后憋的太久了吗?真爽!
现在要说那纸人和梦甜没关系,风萧萧打死都不信。拿出飞剑,御剑去了怡红院。
怡红院晚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风萧萧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娲镇里没有男人,那这怡红院怎么还人来人往?
天呐!信息量好大。
老鸨见到她有一瞬的面色扭曲,但很快就收敛了。气不顺的道:“呦~贵人,上午不还嫌弃我们这儿脏么?怎么我们这一下午也没做大扫除啊,你怎么就又觉得不脏了?”
风萧萧唰——的一下抽出了诛心剑,道:“是挺脏的,要不我来给你弄个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