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满月转过身，想看仔细些时，顾西楼忽然收紧掌心，将手心里的瓶子遮掩的严严实实，然后瞥了陆满月一眼。
偷看被逮个正着，陆满月尴尬地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吹自己的头发。
柜门被重新锁好，顾西楼起身走向门外，路过陆满月身旁时，他脚步顿了一下，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卧室外面响起一道很轻的关门声，陆满月放下吹风机走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手机壳已经被重新换了回来。
陆满月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落在床头柜中间的密码锁上。
怎么会有人给床头柜装锁呢？
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陆满月想着顾西楼手心里攥着的两个小瓶子，心里满是疑惑。总觉得顾西楼还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
早上，王虎亲自开车接陆满月去录播厅。
他一边开车，一边絮叨，“顾老师，我以为你憋一天要憋出来什么大动作咧，没想到还是让我发个不痛不痒的澄清稿，既然如此，昨天早上为什么不让我第一时间发啊？”
陆满月躺在副驾驶上，语气透着一股无奈，“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说罢，陆满月沉默了片刻，又道：“除了澄清稿，你把节目组提供的前天云女士闹到节目组的完整视频也一起发到网上吧。别以你的名义，就以工作人员的名义，‘不小心’流传到网络上。”
顾西楼不让她过多干预这件事，但是莫名其妙的骂名她不能让他背。
王虎闻言，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放心吧。”
恰好是等红路灯的间隙，王虎偏头看了陆满月一眼，见她没什么精神，问道：“顾老师，你昨晚又失眠了？”
顾西楼这副身体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觉，时长饱受失眠的折磨，是王虎和肖牛都清楚的事情。
不过昨天晚上陆满月失眠，却不是因为顾西楼这副身体难以安眠，而是她自己想事情想得睡不着。
于是陆满月摇了摇头，“没有。”
这话听在王虎耳里，是“顾西楼”在故作坚强，他想了想，笑道：“顾老师，这两天事情太多，你睡不着也是理所应当的。实在不行，你还去找你之前的医生看看。”
陆满月愣了一下，“之前的医生？”
“席医生，你忘了？”王虎一脸诧异地偏过头，说道：“你之前还在人家家住了三个月呀！”
陆满月知道顾西楼从退团回国到综艺首秀中间休息了三个月，但是没想到这三个月他一直在看医生。难道，顾西楼得了什么病？
陆满月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身体一眼，看起来都好好的呀。
身侧，王虎还在狐疑地打量着她，为了不露馅，陆满月懒懒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你刚刚猛地提起他，我没反应过来。等过段时间我不忙了，再去找他。”
“也是，你这段时间挺忙的，估计一时半会也去不了北城。”
说到这，王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向陆满月，一脸严肃地问道：“对了，你新专辑的事情也得抓紧，最好在这个节目录完之前发行出来，你现在写了几首歌了？”
陆满月刚记下那位给顾西楼看病的席医生在北城，就听见王虎问她专辑的事情，心里猛地一咯噔。
她讪笑道：“写歌是一种玄学，灵感来了，一天能写十首，灵感不来，十个月也写不出来一首，不能急。”
王虎无奈地抿了抿下唇，“行吧！只要你能在十月前交出来专辑就行，那怕歌是你九月三十号写的，我也不催你。”
陆满月没敢接话。
汽车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时，王虎又转过头，他看着陆满月，似乎在琢磨词汇，半晌后才试探地说道：“顾老师，其实以你的名气，歌随便写写，专辑也能大卖。或者我给你请编曲老师、作词老师，你只管唱就行，用不着这么头疼的自己创作。”
陆满月没想到王虎会这么说，直接愣住。
愣了两秒钟后，陆满月扶着车椅，转头看向王虎，视线与他拉平，她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可我需要的是作品。”
见陆满月有些生气，王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讪讪地摸了两下鼻尖，见红灯跳成路灯，连忙踩下油门，重新启动汽车。
陆满月脸色缓和下来，她轻声道：“虎哥，我明白你是好意，只是这样做看似投入低回报高，但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作品，没有代表作，我就像夜空中的烟花，就算绽放时再灿烂，也是稍纵即逝，留不下来一点火星。虎哥，你也不想你手底下的艺人像朵烟花砰的一下就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