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止明显的紧张起来,便要起身来夺,动作却扯开了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
我吓的赶紧把锦盒还给他:“给你就是了,你抢什么,伤口都裂开了。”
我抬手要给他看上,却被他发现了手掌上的伤。
东止眯了眯眼,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深深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息,磕磕巴巴地道:“自然……自然是走进来的,难不成是爬进来的?”
东止扯过我的手腕,仔细查看了我掌心的伤口,无奈到:“你看你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倒真像是其进来的,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擅闯,简直胡闹!”
又凑过来闻了闻,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一路上饿急了,险些将自己烤来吃?”
我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咕哝道:“还不是莫名其妙老是失踪,还尽设置一些奇奇怪怪的机关难为人!”
东止叹了口气,眸子里闪着我不敢深究的情绪,喉结滚动,似乎在抑制着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还敢说。”
我忽然也来了脾气,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插在腰上,指着东止的鼻子道:“我如何不敢说,倒是你,你来说说这盒子里的碎片,和你胸口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止垂下眼眸,眉头微皱,单手捂着伤口处,淡淡道:“此时与你无关,你无需多问。”
我气急反笑:“呵,与我无关?好一个与我无关!本少君今日便要多管闲事了!你不说清楚,我誓不罢休!”
东止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随意地靠在床头:“哦?你倒说说,你不罢休又当如何?”
我想了想,未想到什么可以胁迫他的主意,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道:“不当如何,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东止声线也放的轻柔了许多,摸了摸我的发心,道:“你要如何查?”
我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便顺着他的话茬道:“先去断情崖底下那个无名的宫殿,再回到方才进来时遇到的机关,就算将藏玉山和冥虚幻境都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查出来。”
东止果然皱紧了眉头,露出不同意的神色:“胡闹!”
我无所谓道:“左右你也不会告诉我真相,我自己去查你又说我胡闹。”
东止叹气:“小染……”
我打断:“我不是小染,上君你认错人了!”
东止再叹气:“好……玉儿行了吧,你莫要胡闹,断情崖底和冥虚幻境,便是从前的你亦不能来去自如,更何况你现在元神尚未完全觉醒,莫要涉险。”
我瞪着他道:“口口声声叫我不要涉险,可你自己却在做什么?东止,你这样做究竟想过我没有。”
东止愣了愣,随即一摸惑人心神的笑便在他脸上绽放开来,他拉着我的手,道:“怎么?见我受伤,你心疼?”
我咽了咽口水,在内心告诫自己,莫要被东止这厮的美色所惑,这一定是他使的美人计!
我拍开他的手,道:“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你定要把话说清楚,若不然,我真的会去查,你该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
东止望着我:“你想知道什么?你过来,我慢慢告诉你。”
我依言坐过去,一时不察,竟被东止施了昏睡咒。
再醒来时已然是在断涯宫我自己房间的床上,衣裳也换了一身,东止正坐在我房里的榻上看书。
见我醒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走过来坐到我的床边,递给我一碗药:“把药喝了。”
我推开他的手,裹紧了被子瞪着他:“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东止挑挑眉:“我。”
我羞愤难当:“你……”
东止放下碗,好整以暇道:“这断涯宫除了你我便是蓝肆,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我:“是谁也不要是你!”
东止再度端起药碗:“只能是我,赶紧把药喝了。”
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行了吧,你可以出去了!”
东止望着我绯红的脸颊,调笑道:“怎么,你害羞了?你我之间坦诚相待之时不见你害羞,只不过是换个衣裳,你倒害羞了?”
我瞪着东止:“你何时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东止想了想,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大约从你走了之后。”
我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走”指的是什么。
东止坐在床边,抬手轻轻顺着我的头发:“你走之后,我常常在想,若我能自私一些,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
我皱了皱眉,他提起的这一段过往,于我而言实在太过沉重:“我离开与否,于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东止苦笑:“小染,当年的事,存在诸多误会,并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我:“当年的事日后再谈,你先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止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神色:“此事,你莫再追问,等时机成熟,我依然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可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许多事都笼罩在迷雾里,而直觉告诉我,这些困扰我的真相,你统统都知晓,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东止咳了一声,隐隐有鲜血从衣衫上渗透出来,东止脸色苍白地一手抚着伤处,一手撑在床上。
我见他伤口裂开,也顾不上那些事,赶紧到外面喊蓝肆,蓝肆恰好端着煎好的药进来。
“上君这又是怎么了?”蓝肆皱着眉问我。
我莫名有些心虚:“他伤口裂开了。”
蓝肆熟练地替东止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把药碗递到我手上,道:“劳烦少君喂上君喝完这碗药,一滴也不要剩下。”
我隐隐觉得蓝肆气还未消,赶紧将药碗接过来,频频点头。
蓝肆转身出去,东止倚在床头等着我喂他喝药,想到蓝肆方才的神情,我还是莫要触他的眉头,乖乖将碗里的药一点一点地喂给了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