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4章初入东瀛
张成又一反常态的对郭奉孝拱了拱手,慌得郭奉孝赶紧回礼。
那张成道:“此去东瀛一定凶险异常,全望郭兄周全于他。”
郭奉孝道:“鬼医救治空相剑圣,于我有恩。我定当竭尽所能护卫他的安全。”
张成闻言躬身一个大礼:“如此拜托了。”说完不等郭奉孝回声,便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郭奉孝通过此事对张成的看法大为改观,对着张成远去的身影躬身回了一礼。
却听甲板上鬼医回过头来道:“还不上船?”
郭奉孝这才跃上甲板。他双脚还未落地,那李员外已经招呼船工开船。
那些船工个顶个的好手,片刻间那商船已经汇入海流之中,直往东瀛而去。
原来这孙员外本是中原人氏,祖上曾做过礼部员外郎,后来因病致仕,归隐乡野,靠着几亩薄田,苦心经营家境日益丰厚起来。到他爷爷那辈买船出海来往东瀛做起了买卖来。如今家业传到他手里,他更是辛勤。每天起早贪黑,事事亲为,把自己的生意更是做到了东瀛各处。也正因为如此,他方到壮年,却常觉的日薄西山,自感将不久于人世。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竟有了下世的光景来,家人们急切间四处求医问药不见好转,直到一日听言说了望山有一神医,医术高明。各种奇难杂症,常是药到病除。于是,孙家便将这孙员外抬上了望山,请鬼医医治。
鬼医倒也不负众望,只是几味常见的药材,便将孙员外医治的生龙活虎。那孙员外感念鬼医的救命之恩,时刻想着要报答鬼医。今日终于有了机会,是以对待鬼医十分的殷勤,捎带着连郭奉孝都受到了特殊的礼遇。
相比较之下,鬼医的表现倒不似孙员外那般热情,只是平平淡淡一如在了望山上的茅屋里一样。有饭吃饭,端茶喝茶,问一句说一句,不问那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讲的。
这倒让郭奉孝显得不尴不尬,本来自己是个陪衬,可一起吃饭的本来就三个人。鬼医只是装傻充愣,不愿多说一字。那孙员外又是商人口才,侠客脾性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又完全不看听者的表情。
为了避免过分尴尬,郭奉孝只好陪那孙员外东拉西扯说些有的没的。一天下来,郭奉孝只觉得比自己跋涉五十里还要疲惫。再加上偶遇海风狂暴的时候,船体左摇右摆,身为中州人士的郭奉孝更是感觉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像是要从自己喉咙里钻出来一般。着实的难受。
好在船上常备着治疗晕船的药材,孙员外命人煎好药材,郭奉孝用下这才好受了些。但也只能躺在船舱内躺着。
哪天风平浪静的时候,郭奉孝就会走出船舱,四下里看上一看。他本是中州人氏,黄河倒是见过几次。如此这般的行进在大海之上却还是第一次。海风吹来,带着湿气夹杂着咸味,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虽然前途未卜吉凶,郭奉孝抱定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倒也处之泰然。
那商船在一片汪洋之上,行进了七个昼夜终于在一个叫伊登的港口靠岸。
那鬼医一见靠岸便迫不及待的要下船。
孙员外好意让他再留数日,鬼医却只是不肯。
孙员外无奈便只好命人取来备好的干粮和东瀛钱币,对二人说道:“我本意是留二位多住几日,待我忙过了这几日,再陪两位在这异国他乡游玩一番。怎奈神医一味的要走。只好略备些干粮盘缠供二位使用。如果不够再来寻我。”
鬼医点了点头,拿了干粮盘缠,当先下船去了。
孙员外也不是第一天遇到鬼医,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是以也不生气,转身对郭奉孝说道:“郭大侠,打算几时回转?”
郭奉孝摇了摇头道:“郭某此来原是为鬼医办事。只因不知这事儿何时能了,是以归期难定。”
孙员外道:“这也不妨事。等到郭大侠要回中原的时候,只要是前往中原的船只,你只消对他言说是我金门孙家孙知仪的朋友,他们自然会带你回去。”
郭奉孝闻言大喜道:“如此多谢了。”
孙员外将干粮盘缠交于郭奉孝又道:“郭大侠回转之后,务必要到金门来,到时我再备下宴席陪大侠不醉不归。”
郭奉孝抱拳道:“一定。一定。”
那鬼医在船下等了多时,早已不耐烦了,便喊道:“郭奉孝你还不下来!”
郭奉孝闻言便笑着对孙员外道:“我的主顾喊我,郭某就先告辞了。”
孙员外道:“郭大侠请便。”
郭奉孝又抱了抱拳,背起干粮盘缠翻身下了船。
郭奉孝到了船下与鬼医刚到一处,孙员外又在船上道:“两位多加珍重。有用到孙家的地方,便来这里寻我。”
鬼医回道:“孙员外且放心。”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往人群中走去。
郭奉孝赶紧追了上去。这鬼医虽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可是那速度郭奉孝是领教过的。在这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跟丢了,那就麻烦了。
好在那鬼医虽然在人群中左右穿梭,速度极快,但他一身中原人的打扮,倒也十分好认。
郭奉孝紧跟在他的后面,街道两边穿着华丽服饰,头戴夸张发饰,白面红唇黑齿的女人不时出现。有的对他指指点点,掩口偷笑。有的则索性走到他跟前叽里呱啦说些听不懂的话,还一边说一边去拉郭奉孝的衣袖。
郭奉孝虽然听不懂她们说些什么,可是他毕竟也不傻。只是一向为人正派的他,大庭广众之下遇到此事,只羞得满脸通红,低头疾走。
他只顾的低头往前走,却不料恨恨的撞到别人身上。
他慌忙之中也不顾那人听不听得懂,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却也不见那人回声,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鬼医。
此刻鬼医驼着背,歪着头,一大一小两只眼睛斜着眸子往二楼看去。
郭奉孝抬眼一看,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