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
虫巢所在的区域是一座奇险高山,兀立在距离海岸线两公里左右,由一块完整的岩石构成,削成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
一丛山涧灌木,跳出一只金色猕猴,猴子全身金黄色,四肢瘦长,长尾拖拽,其面容生动灵活,耳朵似人耳。
行动间,它一会藏在岩石后,一会又藏在树丛中,行迹鬼鬼祟祟显得滑稽非常,很快它抵达一面嶙峋崖壁,猴头探了探,观察遍四周后便伏着身子朝山顶攀去。
山风席卷,崖壁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一棵古松枝头,猴子蹲坐停了下来。
头顶茫茫黑夜,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放眼四望,层峦叠嶂,但见千峰逶迤,匍匐脚下。
百无聊赖的捉着身上的虱子,猴子看似悠闲,实则非常警觉,注意力投向对面一面布满大小洞窟的山腰,只要洞窟有点动静,那对人耳都会抖一抖,古灵精怪的挠头观察。
四周静谧的可怕,以往虫鸣鸟叫消失无踪,头顶月光挥洒,气氛有些诡异,猴子很快就感觉到不太对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毛发瞬间倒立,原地猛地一跳,前肢盼着松枝一荡,蹿下古松。
它想也不想扭腰一滚,合身钻入密丛。
“奇怪的猴子,它很警惕。”似歌剧咏叹调的声音响起。
一只巴掌大的知了从古松树冠层飞了下来,趴伏在枝头一对复眼盯着耸动的灌木方向,似乎很开心快乐,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在知了趴伏的树皮上,月光投下一片影子,在神经虫说话时,那道影子开始扭曲,而后凸起一片黑膜,黑膜表面溢出缕缕黑雾,在半空中形成一个漆黑的发声器官。
“最近来了很多陌生的智慧生物,它们隐藏,窥视,好奇,尝试和你沟通。”发声器音调圆润平淡,分不清男女,又道:“为什么拒绝沟通?”
“虫群是脆弱的,神秘则能让我们强大。”
知了展开透明的翅膀,从松枝上飞了下去,朝猴子离开的方向追去,李维散去发声器的控制,注意力则投向另一边,算了算时间,吴治永也到回去的时间了。
………
危峰兀立,嵯峨黛绿的群山中,一面巨崖直立,一株通天巨树矗立在横断上,势如苍龙昂首,在峡谷上空构成一面占地极广的浮空绿毯。
吴治永躺在树冠层上,抱着颗有着象牙白的蛋怔怔发呆,身边没有其他人,山灵族似乎对他放任不管的样子,最近两天也就青席有和他沟通过,虽然态度不是很好。
脑海中系统时间显示,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要回归地球,伸出白皙玉质的手臂看了看,他长叹口气,这模样回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系统升级已经完成,功能强大,体系齐全,这几天除了搜集情报外,主要精力就放在研究系统这件事上面,系统背包已经被他拓展到1m3,那颗蛋也消耗能量一个生物亲和绑定上,不过至今没有孵化的迹象。
系统倒是有加速孵化的选项,可惜能量点有点贵。
坐起身子,手掌轻摸可以感受到很浅的纹理,又贴着耳朵听了听,半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一股能量透过吴治永双掌传递入蛋壳,随后一抹奇异的悸动反馈他脑海。
亲密,柔和,期待和羁绊…
这是系统提示的孵蛋方法,利用自身灵气滋养,从而缩短孵化成型的时间。
时间缓缓流逝,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吴治永收起白蛋,整了整身上奇异的袍衣异服,重新躺在由枝杈树叶堆叠形成的地上。
心底默默念数,突然厚实的枝叶冠层如水般荡起波纹,瞬间把他吞了进去。
‘唰——唰——’树叶在吴治永消失的数秒后,簌簌抖动,枝丫抽动如蛇般昂起一根蔓藤,尖端犹如鼹鼠的星状鼻子,一根根猩红的触须,左右摆动扫描,似乎在寻找什么。
很快两道模糊扭曲的影子,先后从树下飞了上来,天音和青席滴溜溜一转,散去神通,站在原地做倾听状,那根蔓藤摇摆散发的精神波动,传递一些画面。
“不愧大族,竟然拥有如此神通。”天音透过祖灵树看到吴治永离开的情形。
“是大神通者在他身上种有印记,强行带他离开了。”原地一股极淡的灵气波动,诡异拧在那,风也吹不散。
笼罩祖灵树四周的灵阵竟然没有分毫波动,这已经完全超出天音的理解,挥手让树冠上扭曲不止的蔓藤恢复。
天音伸出手掌,一个特质的金属防水打火机,表面有精美的浮雕,她纤细的手指按住一块凸起的金属,‘喀’的一声,一窜火苗腾起,这是她从吴治永背包里发现的工具。
工艺非常复杂,并非灵物,而是由能工巧匠打造起火工具,加上青席那架太阳眼镜,吴治永的身份不难猜出。
就在两人还在揣测时,那团诡异的灵气如有生命般携着一些微粒落入枝叶间,微粒凝聚成一块毫米级的砂砾,和其他灰尘混在一起,灵压波动收敛。
李维做完这一切,视线缩回领地,拔升至最高处。
狂风冷冽,下方是群山起伏,林海茫茫,思维瞬间分作无数,以极快速度观测扫视领地,而后重新凝聚,虫群、野兽、妖物……
无数信息在思维里被分析,对于领地内一切事物了如指掌。
………
东海市,秋雨洗后的观音山笼罩一片迷蒙水雾中,远处海湾不时响起悠扬的船笛。
苍翠欲滴的浓绿,以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席瑟瑟秋风,一阵蒙蒙雾雨,风吹叶舞烟雨中,一山一石均入画。
山腰平地,短短一个星期已经建起一座掩映在山峦树木中的弧形建筑,通体钢筋结构,形似一个小型的体育馆,里面灯火通明,纤毫毕现,一层层精密仪器时刻对准场中一块篮球场大小的平地,四班轮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出现的任何变化。
新成立的科室部门,正如往常般值勤,突然那被层层防弹玻璃密封的平地中,出现一个二米高的人影,身穿素雅袍子,一头寸短头发正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
刹那间,刺耳的警报声传遍观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