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未知,存在虚无,思维分作无数,无何有所谓的形态。
容纳庞大意志的区域以温陵市石竹山为中心,横幅方圆近百里,包括温陵市区及下属几个县城,更有数以万计或大或小的灵植层散落大陆南北西方向,其中又以遍布大洋的孢子藻类最多,沿着洋流已经棋布星罗亚太平洋。
现在李维能调动的灵气总量堪称恐怖,以温陵石竹山为基点,甚至能抬起一座城市,在一些生灵眼里几乎等同于神明。
吴治永就这其中之一。
又消耗部分能量点,剔除身上抑制灵气的状态,手脚划动,卷动水流,憋着一口气疾速朝水面游去,冰冷的海水刺激得眼睛非常难受,视线模糊也不知道现在身处哪里。
“哈!”
整个人蹿出水面剧烈呼吸,没想到空间跳跃竟然把自己送到几十米深的礁石海底,四肢酸麻无力,险些被当场淹死,在深水区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重压会造成耳膜破裂,胸腔受压坍塌,好再他身体素质非人,仅仅因为没有减压上升太快而感觉大脑有些眩晕。
四周漆黑如墨,哗哗的海浪声再无其他,夜色浓厚的化不开,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大致方向也辨不出,选了右手边,吴治永身体俯卧在水面呈流线型,双臂开始划水,在能力加持下,双臂仿佛发动机引擎般,双臂一挥一划,仿若劈开水面的剑鱼一般,水花炸裂声刚响,人就已经游出十米。
茫茫漆黑的海面上,伴随着水花激荡,吴治永瞬间蹿出百米开外,两只手掌击打在水面,半个身子渐渐挺直,最后一跃跳出水面。
“砰!”
水面炸开,吴治永赤着双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不停在水面践踏。
疾速奔跑在海平面上,举目四望,一片黑茫茫根本无法确认哪边是陆地,鼓起一口气调整速度,均速蹬踏,身后炸起道道的水柱,双手束腰,脊椎前倾,他就这般闷头一股脑的跑在大海之上。
好在是距离港口几公里范围,就算跑错方向,也处于东浦航道上,不到十分钟时间,就在漆黑的海面上看到一盏昏暗的灯光。
随着他跑近,灯光愈发耀眼,临近百米,可以清晰看到一艘巨大的货轮正缓慢的行驶在海面上。
这艘货轮约两百米长,三四十米宽,上面装载许多红蓝集装箱,船体上涂有一些标识,借着昏暗的船灯可以看清这艘货轮的名字‘金海辉’几个字涂在船体前端。
夜色将海面重重笼罩着,海浪哗哗声伴着货轮机舱内轰隆隆的声响,吴治永粗大脚掌炸开一股股气流,整个人就像冲浪般贴着海面划出一道白线,绕到货轮侧前端,吃水线四五米高是一个金属扶梯登船口。
身影倏然停住,猛地顿足而起,大腿跟腱崩崩作响,就见他脚下海面炸开一个水洞,海水激射如雨,两只手臂向前伸展,五指合拢,全力向上蹦去,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连蹦带跳好似一只大猿猴。
翻过船栏杆一落地,人影就连扑带滚,瞬间闪过五六米距离,高大的身躯缩在廊道阴影里。
满面灼红,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眸眯起,吴治永轻喘一口气,这才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四周动静,机舱内的轰鸣声依旧,海浪声忽高忽低,头顶两层驾驶室隐约有高频电话滋啦啦地响。
………
………
夜间航行,主要依靠雷达,电子地图和驾驶员的夜视了望。
大副陈泽龙正站在驾驶室内正中间的操作台旁,紧盯着眼前近百种大大小小的仪器设备慈航仪,雷达仪等等,他旁边的操作台,海图室,驾驶员休息区界限分明,不同于楼下的一个个小房间,驾驶台相当宽敞,270度的全景玻璃窗,视野极好。
“必须时刻盯着前方,巨型货轮有很大惯性,一旦遇到障碍物不提前察觉到,会很危险。”陈泽龙对着坐在休息区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听别人说,有一艘船在太平洋上开了十几天也没碰到一艘船,后来终于碰到了一艘,船长一对话,居然是校友,双方就聊得很兴奋,竟然聊着聊着就撞上了。”那年轻人低头玩着手机,信号时好时坏,索性关了抬头聊了起来。
眼下船在平静的海平面上航行,四野皆是滔滔海水。
“是有这么一回事。”陈泽龙锤了锤站了接近八十分钟的小腿。
如今的货船上都采用智能化操作设备,船在海平面航行时,一般由大副二副三副每四个小时轮流交替,他们还才刚驶出港口没多久,换班还早着,陈泽龙让年轻人盯着操作台,叼着根烟钻出驾驶室。
沿着仅两人宽的逼仄楼梯向下爬,楼梯差不多仰着65度角,受涌浪影响,船体还有些起伏,陈泽龙正要到事务部找引水员,不想刚翻下楼梯脑后劲风袭来,而后眼冒金星整个人向后栽倒。
吴治永只手提着晕沉沉的船员,把他拖进一间不到20平米的密闭机房,伸手拍了拍他脸。
“朋友,这船开到哪里?”
“呃呃——你谁啊?”陈泽龙后颈一阵酸麻,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人脸,登时吓了一跳。
“我问你话,你答!”一柄合金刺剑在对方眼前摆了摆,吴治永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已经在船上躲了快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落单的,又不想动静闹得太大,记得以前看电影,这类远洋船上都有负责船上安保、思想政治工作的政委。
一身潮湿的病号服已经风干,洁白玉质的皮肤甚至反射光线,配上那幅美颜滤镜的尊容,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船开往印尼的斯里巴加。”陈泽龙老实的回答道。
“现在船离陆地有多远?”
“已经出了长江口,天亮差不多能进入东海。”
“带我去找你们船长,我和他认识。”
陈泽龙整个身子僵了僵,脑海中瞬间划过无数想法,但按着肩头的手臂如同铁箍,三菱刺剑抵在皮肤上一阵阵刺痛,那张包含风霜的黑脸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应该在驾驶室的下一层,D甲板生活区的轮机长房间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