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雷，你——”陈默羽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做是好。
片刻思索后，只听得“咔嚓”一声，陈默羽将木棍掰成了两截。然后，他用力地将木棍摔在了陈雷的膝盖下。
木棍和地面激烈地碰撞，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陈雷被这接二连三的声音，吓得全身直哆嗦，战战兢兢地看着断成两截的木棍，巨大恐惧笼罩着他全身之余，他还带着些许庆幸——陈默羽，要放过他了。
“我问你，你喜欢叶雨纯什么？”陈默羽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陈雷的膝盖跪在冰凉湿漉漉的地板上，他没料到陈默羽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我，我喜欢她，”陈雷在决心要回答这个问题时，却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他到底，喜欢叶雨纯什么？
“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陈默羽知道陈雷无法第一时间说出答案，他又紧接着提了第二个问题。
“我……”陈雷语塞了，他看着地面上隐隐约约的影子，一片阴沉。他尝试搜索记忆，却找不到答案。
这些问题，他都回答不上来。
爱情若是一张满分试卷，他对叶雨纯的爱能够打几分呢？
“那我换一个问题好吧。”陈默羽见陈雷无法回答这两个问题，只好换另外一个问题。
他仰起头，看着窗外，缓缓地道:“那5000块钱，你想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来，光着身子跪在地板上的陈雷，如遭雷击。
5000块钱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的他弯了脊背，压的他跪了下来。
“你想怎么办？我都可以服从。”陈雷的声音有点嘶哑，带着些许绝望。
“你花得还剩下了多少？”陈默羽问道。
他一边问，一边用右脚鞋子的前端轻轻地踢了踢那断了的木棍。
陈雷低头看着陈默羽脚上的那双他向往已久的名牌Ximad运动鞋，大气都不敢出。他生怕这双鞋的主人脾气失控了，一脚踹到他脸上。
“花完了。”陈雷低头回答道。
其实，他还剩下4000元。但是，他不想陈默羽收回这些钱。他宁愿陈默羽狠狠地揍他一顿，哪怕鼻青脸肿，哪怕骨折……骨折了更好，他可以明目张胆地索要得更多。
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愿意还钱。打死，你要被判刑。所以，他料定你不敢。打伤，更好办，他可以勒索的更多。
这是老赖的一贯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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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羽倒吸了一口气，真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阴险无耻之徒。
“你打我吧。我真的没钱还你。”陈雷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陈默羽。
“陈雷，你欠了钱就要还呀。”甄高兴看不下去了，谴责道:“你没钱，还去追女孩子吗？”
“我没钱。你们要我拿命去还钱吗？我的命不值钱，你想要就拿走。”陈雷情绪激动地锤着自己的胸口，哭道:“羽哥，你不要舍不得动手打我，你打我吧。你打我也能解解气。”
“你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5000块，这才几天呀？是不是你家里遇到什么急事了？”章非担忧地揣测道。
“没有。”陈雷一听到提及自己家里，便情绪激动地否定了。“我自己花完的。”
“那你买了什么？”陈默羽疑惑地问道。
听到陈默羽的质疑，陈雷光着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他跪在那，目光却像慌张地过街老鼠一样。思考片刻后，他才忐忑不安地抬起那双藏着恐惧和阴险的双眸，解释道：“我欠了很多钱，把钱还债了。”
“哦。”陈默羽将信将疑地敷衍了一声，他的目光却在陈雷面上游走，仔细观察着陈雷。
只见他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瞳孔里却闪烁着一缕寒芒。
“那么，你的意思是，钱你是还不了咯？你愿意以你的命来抵债？”陈默羽猛地刹住欲要踢木棍的右脚，他的语气里藏着数不尽的怨恨和愤怒以及无奈。
陈雷听出了陈默羽话语中的凶狠以及语气中的愤怒，他带着惊恐，条件反射性地抬眼看向陈默羽，只听得陈默羽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你的命，值5000块钱吗？”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当即将陈雷的自尊心和骄傲摧毁的所剩无几，他的膝盖立刻软了下去，就像一条狗一样，萎顿在地板上。
我的命，不值5000块钱？
他喃喃呓语，眼圈泛红。
“有些人不要不自量力地想要获得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陈默羽咄咄逼人地俯视着萎靡不振的陈雷，再次劝告他。
“我难道连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被羞辱的陈雷最终还是忍不住落泪，他压抑着冲破喉咙的愤怒，悲凉地反问一句。
他已经如此卑微地跪下来求陈默羽，甚至，他只穿着一条内裤，除此之外，全身一览无余。
陈默羽并没有对他进行身体上的暴力，而是采用言语进行心灵上的攻击。
“我，我做错了什么？”陈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陈默羽。
窗外的余晖照射了进来，洒下一地的光芒。
陈雷穿着一条内裤，却是接近赤身裸体地瘫坐在宿舍的地板上。
他颓唐地坐在夕阳金色的光芒中，仿若等待着下一刻无边无尽的黑暗。
这个场景，那个悲凉绝望的眼神，以及那滴滑落至下巴的眼泪，陈默羽这辈子也忘不了。
他，他做错了什么？
这个问题，陈默羽从来没有换位思考过，他一直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现在，他却忍不住反问自己一句:陈雷，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爱错了人。”陈默羽思考良久，才给出一个回答。“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人。”
“呵呵……”陈雷苦笑了起来，紧接着道：“你应该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陈默羽，我可以告诉你。你追了六年都没有追上她，理由只有一个——她不喜欢你。”
“你胡说什么？”在陈雷的嘲讽的笑声中，陈默羽额头青筋暴露，他立刻挥舞起拳头，对准了陈雷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