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美晴很快就把家庭作业做完了,拿起病床旁的苹果和水果刀笨拙的削起来。
她上次见岳重看望巴麻美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但姐夫那艺术般精湛的刀法削出的苹果皮是长长平行的一条,自己就东一块西一块,还掉了不少的果肉。
想到巴麻美后晓美晴终于发现病房里少的些什么:“姐夫,你住院的消息怎么都不通知麻美姐姐她们吗?小圆姐姐和达也哥哥怎么也没来啊。”
“一点小伤而已,何必让这么多人知道呢。”
晓美晴点点头,然后笑得很开心。
被她念叨着的麻美姐姐被送上了运输船后紧急送往总部的魔法少女医学院与其他魔法少女一同接受着治疗,至于鹿目姐弟也从两处的战场往回赶。
鹿目达也告诉他姐姐说凯辛很快就会有大动作,在所有魔法少女都失去了战斗力,而沙耶加与志筑仁美都下落不明的时刻,总部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坐镇,以迎接着凯辛的大清洗之下那些势力疯狂的反扑。
“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一路上鹿目圆香心里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她不想看到太多的杀戮,尤其是人类这个种族之间互相的厮杀,无论最后失败的是哪一边,鹿目圆香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生命本该是美好的事物,却总有人在挥霍着它的价值以铁与火的惨烈淹没世间的良善,每一个生命的消散都应该值得惋惜,可在内斗之中消逝的人们会有多少人记得去祭奠?
人类以外的敌人,鹿目圆香可以坚决的去抵挡,以此来捍卫他们生存的土壤,但彼此的战斗却让鹿目圆香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即便是神明又如何,在人类天性中存在的恶是神也无法根除的罪孽,她能够为此做什么呢?
仅仅以一个魔法少女的身份存在着吧。
深受鹿目圆香影响的鹿目达也本该同样如此,可自从见到岳重之后他经历了自己一生都不应该经历的艰险与抉择,这些经历让他想了许多,黑暗使徒的冲击更是坚定了鹿目达也的信念,有些人真的是无可救药的。
能够不怀疑的去相信每一个人已经是他能保有的底线,无限度的包容最终能带来的幡然醒悟能有多少呢?至少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才是,哪怕是强大如岳重现在不也受到了法监庭的审判而困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吗?
他好歹做到过拯救一些人,或者说给了魔法少女们一个自救的机会,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奢望着怜悯?
不主动算计别人是鹿目达也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可别人若是欺负上门来他也会凌冽的反击,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谈何保护自己的姐姐守护她的理想?
魔法少女总部大楼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空旷,昨天还在这里聚集的魔法少女们大都躺在了三公里以外的医学院住院楼中,还有不少正在抢救台上与死神争夺着自己的生命权。
昨天的大楼里来了个年轻人,那是的他不引人注目,毫无存在感的站在志筑仁美的身边,但今天他重新回到了这里已是万人瞩目的焦点。
沙耶加背后的影子没有在这里,他带着专属与他的行动小组展开了秘密清洗的活动,但在临走之前交代了这里的人一切都听从鹿目达也的安排。
因为鹿目达也在古堡之战中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同样也让凯辛看到了他与沙耶加身上一样的气质,他们都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正义,至少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够相比的。
既然认定了这一点,他又是跟在岳重身边半年的人,多疑的凯辛找不到其他人值得托付,便只能选择相信鹿目姐弟。
于是乎大家眼中年轻的过分的鹿目达也暂时的成为了这栋大楼的主人,而且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那是因为凯辛的威严所致,也因为鹿目达也身边的粉发少女是传说中的圆神。
但表面上的顺从未必代表总部的人都认可了鹿目达也的能力,绝大多数人是心存怀疑的,即使他们能出现在这里都是沙耶加坚定的追随者,可既然他们之中有人能够背叛,出卖了所有魔法少女行动的时间节点情报,那心里的妒忌作祟暗自腹诽也不是不难理解了:“真是个好运的家伙,看样子还在上高中吧,他真的有能力处理好如此复杂的局面吗?”
流言与诋毁是这一种看不到的暗箭,猜忌与怀疑是分裂的前兆,在家里的时候鹿目达也就因为他们姐弟与晓美家走的近所以收到了许多异样的目光,那些不善或者说嫉妒与他现在所面对的情况如出一辙,不会因为身份的高低而有强弱的区别。
听母亲说起过这件事后,鹿目达也没有一个个的找过去解释,那很浪费时间而且毫无意义,所以在这里他一如既往,鹿目达也相信这里的人起码能分清轻重缓急。
他找到了辅战部队的参谋部,命令在总部待命的武装立即前往医学院大楼进行武装戒严。
他找到了科研指导处,命令所有科研机构启动自我防备体系。
他找到了宣传口,命令所有隶属组织的新闻机构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次战斗进行全面的报道……
鹿目达也在来到魔法少女组织总部后就马不停蹄的做了许多事情,他对这里尚不够了解,所以只能给出大致的方向而不是像凯辛那般事无巨细都要过问,这是鹿目达也对新同事的信任与期待,倒也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起码他没有因为责任重大而乱了阵脚,做事有分寸和计划。”
用实际行动赢得部分自己人的认可后,来自联合国驻魔法少女工作组的干涉也到来了,凯辛那边的行动纵然做得很隐蔽,但已经被渗透严重的魔法少女组织并非铁板一块。
鹿目达也没有畏惧,起码表面上看不到他的紧张。其实他内心里是把这里当做了学生会,而那些人就当是校方的领导干部,这样就是他所熟悉的环境了,人类之间的交际都大同小异:“让他们到会议室来,既然他们带着质问而来,我也有不少问题想要向他们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