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一点回城的力量，老鹰都会立刻选择回城，逃回洞府。
如果还有一点呼救的力量，老鹰都会用千里传音马上呼救，让宗门派人来救自己，让自己的兄长来救自己。
但老鹰什么力量都没有了，法力几乎尽失。
老鹰万万没有想到，同样重伤的一头灰牛居然还有毙自己命的实力。
老鹰现在才醒悟，自己比灰牛的修为至少差了很大的一个层级，是整整一层的差距，而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差距，这一回，自己是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盛怒之下的燕天南连着踩了三四十脚之后，老鹰砰地一声，化成一股白气，在虚空中消散。
地上什么都没有了，仅仅剩下一只类似于古代人的钱袋子一样的香囊物件。
燕天南终于冷静下来，虚脱了一般的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个香囊，又看了看小灰。
“小灰，你没事吧？快坐下歇一歇。”燕天南对小灰道。
小灰轻微的晃了晃脑袋，听主人的话，坐在了地上，或者说是趴在了地上，依然傻萌萌的看着燕天南。
燕天南见小灰不像是有事，感觉小灰恢复了一点点了，暗暗欣喜，没想到小灰恢复的这么快，刚才看小灰似乎都要精疲力尽而亡了呀。
这就是一般到了结丹期以上修为的修为者，基本上除了寿元尽了，或者渡劫失败，一般是不会死的原因。
就算渡劫失败，一般也不会死。
因为结丹期以上修为者，只要还剩一点点力量，就可以立马将自己传回洞府。
而且不管伤的多重，自己调息半柱香功夫，都能至少调息出返还洞府的那点力量。
只要回到了洞府，就不怕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的恢复了。
可惜，燕天南没有给老鹰妖修这半柱香功夫。
“系统，你要害死我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建立洞府之后会这么麻烦？”燕天南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系统大佬怒道，并且紧张的四下看，生怕又忽然冒出一个啥大能对手出来。
现在别说冒出大能对手，就是冒出一个炼气期中后期修为的修为者，燕天南和小灰也抵挡不住了。
因为小灰现在似乎完全没有力气了，而燕天南自己清楚自己，还只是练气初期修为。
似乎从引气入体之后，燕天南的修为就没有长进过。
系统倒是可以兑换修为，但并不能让人升级，就算千年修为，万年修为，燕天南仍然只是练气初期，顶多说，遇到同等级别对手，可以秒杀对方，但遇到高级别对手还是不行的。
燕天南问完话，系统居然没有搭理他。
这让燕天南很是泄气，知道系统不是人性化的，类似于一个百科全书，只会告诉方法。
具体的步骤，要他自己决定。
就好比方，系统说下一步应该拉屎。
但系统不会提醒拉屎之前要脱裤子，如果直接听系统的，就得全部拉裤裆里。
燕天南实际上已经知道这一点，但时常会忘记。
得不到系统回应，燕天南现在欲哭无泪，想找系统吵一架也没办法，系统根本不理他啊。
看来以后自己要多动脑子，别啥事瞎干，每一步之前先想清楚再说。
燕天南觉得，其实系统不会提示也有好处，自己的主动性能更强一些。
“小灰，走，这里暂时没法待了，到我别墅去避一避再说。”燕天南想了想之后道。只能等小灰恢复了再赶紧回来将洞府完工吧。
燕天南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将老鹰妖修的那个钱袋子香囊模样的储物袋拿在手里，预备打开来看看，却发现打不开。
这又让燕天南郁闷了，本来以为会像打游戏一样，打死一个对头，然后就爆出一堆法宝，站在上面就自动领取了呢。
“为什么打不开？”燕天南问系统：“这是什么？”
“这是收纳袋，宿主打不开，因为这东西不属于宿主。”系统大佬回答道。
“我靠！”燕天南差点没有气疯，冒了生命危险取得的胜利，结果得不到额外报酬，这不火大吗？
“永远都打不开吗？”燕天南问道。
“可以炼化，不过这和开化寻常物品不同，所耗费功法较多，次数不一定，要靠缘分。”系统大佬回答道。
燕天南明白了，这是要靠人品，说不定很多次炼化才能解开，说不定一次就解开了。
如果开化物品和开化灵体，燕天南已经试过，知道怎么做，想到对方至少是一个结丹后期的妖修，法力非同寻常，又来自于摇波峰这种高大上的宗门，收纳袋中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决定将收纳袋先收起来。
燕天南背起仍然很虚弱的小灰，倒是非常轻松。
燕天南的体质是常人的千倍，常人能背的起百斤，燕天南就能背的起十万斤以上。
小灰虽然个子小，只比小白大一些，但重量却一点不轻，得有上千斤。
一头成年的野牛也不过是一千斤到三千斤之间的重量，小灰能赶上一头小个子的成年野牛的重量了。
不过在燕天南的能力下，还是非常轻松的。
在离开之前，燕天南担心小灰的吃饭问题，还用装工具的帆布袋装了两大袋的野果子。
洞府这里的野果应该都是有灵气的，肯定比凡间的食物强。
燕天南背了小灰之后，又提着两个大帆布袋，没办法踏着草尖和树叶飞行。
一路踏踏实实的奔跑，在地上留下了很多深深的脚印。
燕天南怕留下痕迹，一边奔跑，一阵之后还得停下来用脚乱踩一通，覆盖掉脚印，以免被人追踪到。
“大佬，我暂时放弃洞府，洞府会被人霸占吗？我把小灰暂时带走，会被对手找到吗？”燕天南问道。
其实燕天南不用问都知道，既然老鹰妖修能找上门来，摇波峰一定已经探知了洞府的存在，现在一个人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不找过来？
至于来了之后找不到老鹰妖修，肯定会在洞府的统御力范围内寻找，扩大寻找面积。
“洞府会不会被人霸占不一定，只要将府灵卫藏好，也不容易被找到。因为对方并没有见过府灵卫。”系统大佬答道。
燕天南此时内心是极其焦虑的，虽然杀的是一个妖修，并不是在凡间杀人，但感觉完全不同，甚至比在凡间杀人的感觉可怕的多。
因为在凡间杀人，他那都是出于自卫。
更何况凡间没有人能对付的了他，不用担心生命受到威胁，杀了一个妖修，就完全不一样了，更何况对方身后还有势力强大的宗门。
“小灰，你一定不能暴露，即便暴露了也不能把我供出来呀，还有，千万别说那洞府是我的呀。”燕天南对背上的小灰叮嘱道。
说完感觉自己挺不是东西的，人家小灰为了救自己，可以不顾性命危险，而自己心里只想着自身安危，太自私了。
小灰轻轻地的点了点头，哞了一声。
燕天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小灰的双眸。
小灰的双眸仍然清澈无暇，如同初生的婴儿，没有半点杂质，既单纯又可爱。
燕天南不由心中一软，小白也是这样的眼神，似乎小动物都是这么可爱单纯的。
女人有母爱，其实男人也有，每次接触这些单纯可爱的小动物，燕天南都感觉要被他们萌化了。
到了大路边，燕天南确定没有异常，赶紧跑过大路，继续往别墅疾奔。
到了别墅，燕天南想起来自己之前出去，说是上厕所，现在猛的带回来一头牛，再回厕所的话，不好解释。
只能走大门，然后关上大门，将小灰放在了院子里。
方琴听见大门开动的声音，出来查看，奇道：“你不是在上面上大号吗？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
方琴好奇的看着小灰，“好可爱呀，是牛吗？怎么个子这么小？它受伤了吗？”
“嗯，别多问了，我刚才从窗户看到它深陷乱石滩，就过去把它救回来了。”燕天南随口道。
这个解释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好在方琴已经习惯了被动支配地位，没有追着燕天南一直问。
尤其是燕天南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方琴就会乖巧的将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生怕惹燕天南不高兴。
“怎么还有两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来提吧。”方琴说着便想把燕天南放在地上的袋子提起来，却根本提不动。
“别管了。”燕天南提着两个袋子进入别墅，放在客厅里。
方琴俯身摸了摸牛头。
小灰看出这平凡的女子应该与主人关系非同一般，甚至有可能是女主人，对方琴表示出友好，虽然很虚弱，还是冲方琴轻轻地哞了一声。
方琴见小灰目光灵动，万份惊喜，对燕天南道：“它好聪明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要是找不到主人的话，我们收养它吧？我正想养个宠物，本来我刚才还在网上看看是不是订一只小猫或者小狗。”
“不用订了，就养小灰吧。”燕天南道：“这种宠物牛很金贵的，肯定是被人虐待了，然后自己跑出来的，你最近要是有空，就留在别墅照顾它吧。千万不能让人发现我们收养了一头牛。听见了吗？”
方琴见燕天南说的郑重其事，乖巧的哦了一声，便相信了燕天南的解释，“这么可爱的小牛也舍得虐待，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没有爱心，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买来养？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呀？我以前在网上看，好像美洲和欧洲都有人专门养宠物牛，把正常的牛通过优选，不断缩小体型。”
“别管那么多了，你别把小灰的信息发布到网上去呀，反正除了我们两个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小灰的存在。这种牛适合野外生存，过一阵等它伤势恢复了，我就把它放回山林去的。”燕天南道。
方琴点了点头，奇道：“这还是一头野牛？这个年头还有野牛吗？你确定它到了野外能适应环境？”
“我确定！等养熟了，我就是它的主人，即便它到了野外，我也能找到它的，会经常去看它，不用担心。”燕天南很肯定的对方琴道。
燕天南的严肃，让燕天南的话中似乎蕴含着教人服从的命令。
方琴虽然有点舍不得把小牛放归野外，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它叫小灰？你刚刚给它起的名字吗？”
“嗯。”燕天南随口答应一声，问小灰：“你能走吗？能自己进客厅吗？”
小灰轻轻地哞了一声，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步履蹒跚的慢吞吞的向别墅大门走去。
方琴惊讶的抱着嘴巴，“南，你看见了吗？它点头了，它点头了，它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啊，太不可思议了。”
燕天南一惊，感觉自己大意了，不应该在方琴面前和小灰正常交流的。
其实燕天南感觉即便被方琴知道自己是一个修仙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权衡之下，燕天南仍然不想暴露，不想让世间的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包括自己的父母。
因为有一个人知道，总有一天就会变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那样，他就没有办法在自由自在的与人类世界相处了。
“没什么稀奇的，这种宠物牛比有的宠物狗都聪明，智商能达到七八岁的小孩子的智商。”燕天南随口道：“会点头，应该是它之前的主人对它做过强化训练。”
方琴接受了燕天南这个解释，“最烦那些喜欢训练动物做人类动作的人了，那种训练很枯燥，而且少不得打骂动物，为什么非要把我们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动物身上？”
方琴说着蹲在小灰身边，轻轻地抚摸小灰的脑门：“小灰，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灰看了燕天南一眼，然后在方琴洁白细嫩的手腕上舔了一下。
惹得方琴咯咯直笑，对燕天南道：“看样子它是有点累了，等明天我再给它洗个澡，看看多脏。它吃什么呀？网上有卖猫粮狗粮的，也没有听说过卖牛粮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