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发生在一个月前,地点北朝国南郑城。
一个月前,太史长卿负责押送十万两军银运送至灾区救助灾民。从北朝国都城樊城开始出发,途径南郑。
两日后,押送军银的军队刚到达南郑,这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天下起了雨,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这场大雨冲刷着整个南郑城,押送的军队继续前行,到了郊外一片密林处。这里四周的树木长得高大茂盛,军队进了这片密林犹如进了原始森林一般,雨中夹杂着死气沉沉的昏暗,这时一阵狂风吹过,不禁让人打了一个冷战。
这里好恐怖!
太史长卿暗暗地诅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天色渐渐地变黑了。
为首的士兵点起火把,督促着整个军队:“灾情紧急,我等押送军银必须连夜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太史长卿好像看到了军队前方出现一团黑雾,他吓得拉住了缰绳,马匹狂叫了几声,马蹄向后退了几步。
太史大人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前方,结果什么都没有。也许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
就这样押送军队一直往前走,进入一处山谷,山谷处地形凹陷不平,马车行至此处,颠簸得厉害。其中一辆运载军银的马车上的车轮外翻了。整个马车立刻倾倒了下来。
太史大人马上下车查看,就在这个时候。几块巨石从悬崖上坠落到山谷里,押送军银的士兵们看到此情况,纷纷逃开躲避这个眼前突然出现的情况,队伍突然一阵大乱,人仰马翻。
巨石坠落下来,砸中了装满军银的马车上,发出隆隆的巨响。顿时层土飞扬,泥土的气息迎面而来。雨一直下,一直下,这天雷雨交加,整个南郑城的天空显得更阴黑,漆黑的天色中忽然一道光亮一闪而过,紧接而来出现了一团黑烟,笼罩着整个军队,
等到尘土散去,众人上前去整顿马车之时,却已经发现几辆马车上的军银不翼而飞。
瞬间十万两军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太史大人看见最后消失的那团黑烟。
军银失窃,太史长卿回王宫复命,大王震怒,将其关押在北朝国的牢狱中。
军银失窃,乃是大事,一时间朝廷上传得沸沸扬扬。大王命刘兴为接手此案,北朝君王给的破案时间是十天,可是十天后,刘兴仍然毫无头绪,遂受刑入狱。
就这样,北朝王连续任命了几名主审官,但案情一直没有进展,也免不了失职之罪。
其实这几位主审官都是相国大人的手下,平时只负责辅助相国做文案之事,这次若不是严将军在大王面前玩弄权术,他们几个也不至于因失职之罪被关押起来。
又是一个阴雨天气,这天大王突然召相国大人和严将军上朝觐见。
最近一个月的天气阴雨不断,这样的雨下得整个北朝都城都笼罩着一种阴暗,使得人的心情也变得烦闷。
北朝王宫大殿上,由于下雨的缘故,大殿内虽然点着足够的烛火,但是仍热显得光线昏暗,好像殿内所有的东西都笼罩上一层灰暗。
北朝君王此时脸色十分难看,整个脸上看不到半点生机,黑沉沉的脸色,相国大人看了都提心吊胆,不知道大王此时……
相国大人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大将军,严将军跟往常一样,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这时,大王终于开口说话了:“军银失窃已经二十天了,如今灾情紧急。可是几位主审官仍然查不出半点头绪,你们可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北朝国就没有人能够破此案件?”
大王说完,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严将军。
大将军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大王,此时非常无奈,于是他开口说:“说到有才能,臣倒是有个不二人选?”
大王急忙问道:“哦,是谁?”
严将军露出一种是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冷冷地略过:“此人便是当朝的相国大人!!!”
相国大人听后,心里一惊,原来严将军心里盘算的是这个,先是将他培养的手下一个个推荐给大王,让他们犯错,最后再对付自己,严将军这一招实在是阴险狠毒。
相国大人怒了,眼神狠狠地看着严将军:“将军有勇有谋,怎么自己不毛遂自荐去查案?”
北朝君王此时也没有想到,严将军此时会推荐北宫相国。
严将军不紧不慢的说:“北宫家族三代为相,相国大人智谋过人,说起相国大人的智谋,可是全北朝国公认的第一。况且,太史大人是相国大人的亲信,我想相国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总不会是因为太史大人是自己的亲信就不敢接手此案件吧?”
大王听了严将军的话若有所思,片刻后:“相国大人可愿为君分忧?”
相国大人知道此时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躬身作揖:“臣……愿意。”
大王点点头,说:“好,灾情紧急,爱卿务必在十五日内破此案件,这是寡人给你最后的期限!”
相国大人心惊,他知道这次严将军布这个局,给他下套,就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等待着自己的又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相国大人为了尽快查清军银失窃案件,多次到牢中查问太史大人,也录了口供,案情但是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军银失窃事件事关重大,若相国大人在查案中有意包庇太史大人,或是查无结果,相国大人将难辞其咎。
司寇大人也记录了口供,若再找不到证据,只怕太史大人难逃死罪,相国大人一筹莫展。十天过去了,可是案情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北朝国牢狱中,这所关押着众多犯人的牢狱里。突然一阵黑雾从牢门外面飘了进来。这团黑雾瞬间化作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
“你……你……”太史长卿大人惊讶地望着黑衣人。
“太史大人,别来无恙。”黑衣人一步步的接近太史长卿。
“谁?你究竟是谁?”太史长卿看到眼前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慢慢地向他靠近。
“一个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很快你就会成为一个亡魂。”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说。
太史大人表情惊恐,睁着大大的眼睛,眼中充满着无尽的恐惧。
话毕,长剑划过太史长卿大人的颈项,瞬间鲜血直流,太史长卿即刻倒在地上。
那黑衣人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北朝国都城樊城——太子府。
秦誉、子墨从东周国境地赶回北朝国。子墨跟着殿下回到太子府。只是他们刚回到这里就听到不好的消息。
突然这时殿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一名下人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启禀太子,牢中传来急报。”太子的下人来报。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秦誉坐在殿内说道。
“回太子殿下,太史长卿大人在狱中畏罪自杀。”那人躬身低头回答。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秦誉问了下人。
“就在昨晚”下人低头回答。
秦誉思索着:这太史大人关押了这么多天应该不会自杀,而且这样死了,便坐实了盗窃军银的罪状,按律满门抄斩。
秦誉一脸的疑惑:“子墨,我们到牢里去看看。”
北朝国的监狱,这个被人称之为“人间炼狱”的地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
这所关押着众多犯人的地方,环境阴暗,因常年关押犯人,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这里面没有窗,没有了通风的地方,被关进去的人常年看不见太阳,里面光线昏暗。被关在这里不知道白天黑夜,等待着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用刑时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摧残。
秦誉和子墨到了牢狱。
“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太子殿下对着牢中狱卒说。
狱卒打开了关押太史大人的牢房门:“司寇大人交代,不能破坏这里的现场的一切物件。”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太子殿下把狱卒遣开了。
秦誉走进太史大人的身边,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仔细的查看太史大人脖子上的伤口。
“殿下可有什么发现?”子墨着急的看着太子殿下问道。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向人打听过,听说司寇大人那边的结论是:案发当时狱卒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太史大人的牢房,而且牢房里的门没有被打开过。唯一的凶器就是太史大人自己藏在身上的一把匕首,所以司寇断案:太史大人是扛不住压力畏罪自杀。
“扛不住压力,难道说太史大人在狱中被动刑了?”子墨看着殿下问道。
“在审问犯人时,犯人不招供,用刑是迟早的事,哪怕太史大人官居高职,一旦进了这所“人间炼狱”,就免不了被用刑。”秦誉说着眼中露出一种很深的悲伤,也许他认为这也是当今刑法上的弊端。
“那对于太史大人的死,殿下怎么看?”子墨蹲在那具尸体的旁边,看着他死去的样子,真的让人胆战心寒。
“按尸体的僵硬的程度来看,太史大人确实是昨晚死的。而匕首上也的确沾满了鲜血。甚至连他右手上都沾满自己的血,只是手上的血已经干了,但是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秦誉看着太史大人的伤口划痕处,眼睛露出一种异样的眸光。
“脖子上那一剑致命的伤口,从右向左延伸。剑刃封侯,手法干净利索,看起来是行家的手法……”子墨的眼神一直盯着太史大人那具尸体看。
“按理说,如果他是自杀的,那为何在十步之遥的地方会留下鲜血飞溅出来的痕迹?而且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秦誉此时内心已经非常的清楚,这不太符合自杀的现状。
“那殿下的意思是?”子墨看着殿下问道。
“回去再说。”秦誉用眼神示意子墨不要再往下问,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在监狱的深处,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
秦誉站起来,望了望站在牢狱中狱卒,走到牢方门口处。
“看来这太史大人的确是畏罪自杀,你们几个先看好这具尸体。”太子殿下对牢里的狱卒说。
“是,殿下”狱卒低头齐声回答。
秦誉、子墨离开了这所“人间炼狱”,那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看,自从他们一开始进入这所牢狱时,那双带着黑暗和死亡的双眼就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