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再多想了,多担待一刻钟,那毒素就深入一分,于是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玲珑用一把剪子将他伤口处的衣服剪开。
这时整个发黑又鲜血淋淋的伤口看着确实有点吓人,但是玲珑似乎对这些都不觉得害怕,或许天生她就是一个行医救治世人的料。
玲珑拿了一把小刀,在火上消毒了一遍,然后用那把小刀挑出那截断箭,将留在刺客身上的那截断箭拔了出来。
顿时鲜血直流,玲珑拿了敷料按住出血的伤口,用小刀将那中毒的伤口上的腐肉割了出来,再上金创药,然后把伤口包扎好。
过了一个时辰,那人看上去脸色好像好多了,渐渐地恢复了血气。玲珑将他扶到床榻上休息,然后自己出去拿了那瓶药水,那是临走时,师父留给自己备用的药水,如今不能出去外面煎药,只能拿着药水给他喝了,不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估计也很难醒。
如果这个人不早点醒的话,那么他留在寝殿内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谁也活不成。
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人的脉象终于稳定了下来,玲珑的心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此时寝殿内烛火的光线昏暗,但是玲珑坐在床榻旁边确仍然看得清楚,那是一张俊俏的脸,虽然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是他那气质仍然还在。
忙了那么久,坐下来的时候玲珑感到有些乏了,毕竟这几个时辰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玲珑坐在那里坐着坐着就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提心吊胆了那么久,终于可以释放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对玲珑来说真的是一种考验。但是她终于通过了考验,毕竟没有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殿内的烛火摇曳,到了下半夜寒冷的风吹了进来,寒气袭人。子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此时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这殿内白色的纱幔被微风吹起,飘动着。子墨试着想起身,但是接下来,伤口的疼痛袭击而来。
他深呼吸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看到趴在旁边的这位姑娘,子墨对她并不陌生,她就是平日里,一直在庭院里弹奏那首琴曲的女子。
而此时她正趴在床沿边上,安静的睡着,子墨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小巧的脸蛋,一缕青丝滑落在耳前,此时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一种安静的美,虽然她闭着眼睛,即使这样也遮不住她那种柔和安静的美。
子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醒了她。这时,殿内的檀香熏香的香气慢慢地飘了过来,随着微风飘进了寝殿内,子墨使劲了全身的力量想坐起来,但是来自伤口处的剧痛在身上蔓延而来。
如此轻轻的一个动作,把已经睡着的玲珑唤醒了。玲珑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
“你醒了!”玲珑小声的说着。
子墨试着用手扶着床沿,想坐起来。但是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用手捂住了伤口处。
“你现在不要乱动,你伤得不轻!”玲珑轻轻地说着。
“嗯!是你救了我?”子墨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周围仍热笼罩着一层灰色。
“昨夜,你受伤了,误入了殿内。”玲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终于醒了,总算没有白费她那么辛苦照顾了他一整夜,想到这里玲珑此时的嘴边扬起微微地弧度。
“多谢!”子墨慢慢地说着,现在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的恢复。
玲珑看着窗外,知道天快亮了,但是目前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了,你为何会被府里的禁军追杀?”玲珑看着子墨问道。
子墨从袖子里面找出了那张纸条,递给了玲珑。玲珑接过手,那是一张已经染红了鲜血的纸条,她打开了纸条一看,顿时怔住了。那正是自己昨晚准备写给将军通风报信的信纸。
可是这张纸条怎么会在这名黑衣人的手中,难道说,他们昨晚正是为了找到这张纸条,才兴师动众地想找出这名刺客。
“府里有人要害侯爷,但是我还没有查出这个人究竟是谁?”子墨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说道。
玲珑听到他这么说,整颗心都放了下来,不用一直悬在空中了。这么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这张纸条就是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