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趴下去,就连床底下,她都看清楚了,就是没有看到芳洲姑娘。
“这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看到坐在屏风后面那个人是芳洲姑娘,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玥儿一脸疑惑的看着秦誉,然后再看看坐在坐在雅间内室里面这个男子。
突然间,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秦誉笑着说。
玥儿仔细的观察着坐在这雅间内的这位男子,他……这么个大男人,难道说。
“咳咳~~~”
“这位大哥,你不会就是刚才那位芳洲姑娘吧?”玥儿觉得,排除了芳洲姑娘会隐身这事,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坐在这里的这位男子就是刚才那位芳洲姑娘。
雅间内,一时间安静异常,玥儿走到桌子旁边,端了一杯茶,悠闲的喝起茶来。
“正是如此!”那位白衣男子回答了。
“噗……”
玥儿差点没被呛死,正确的说,应该是,她差点没被这个答案吓死。
“诶,不是……这么说,青楼头牌,其实是个男人?!”
玥儿看着他,眼前这位确实是个男子,可是刚才听他唱曲儿的时候,明明是女子的声音,而且吧,那声音,比女人还要女人。
“在下确实是男子!”那白衣公子笑着说。
“我不信?”玥儿特么不愿意相信,因为刚才那唱曲儿的女声,实在是太动听了。
就连女子来唱,都不一定能唱出那柔美的声音。
“怎么,难道你还想验明正身?”那白衣公子反问道。
“噗……”一口茶水又喷出来。
“验就验,子凡,你来。”玥儿想让子凡去验证一下,那白衣公子究竟是不是男的。
这……
子凡走过来,很无奈的说,“我对男人没兴趣。”
这话的意思是,子凡才不会陪着玥儿胡闹。
听到这话,那白衣公子突然做了一个动作,他是在解开自己的衣带。
“你要干嘛,大……大庭广众之下,你别脱衣服啊,本姑娘我受不起。”
别看玥儿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到了关键时刻,胆子特别小。那白衣公子一看玥儿这么不禁吓,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原本他也只是想做做样子,吓吓她。
“唉!”玥儿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秦誉问她,一向嘻嘻哈哈的,没想到今日被一个男子吓到。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玥儿笑着说。
“什么道理?”
秦誉他们三个目光都看向她,正等待她的答案呢?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玥儿一直在笑。
“你倒是说啊!”秦誉有点不耐烦了。
这玥儿什么时候也学他那一招,尽会卖关子。
“男的骚起来就没有女的什么事儿了,这句话在他身上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
秦誉听到这话,脸色不怎么好看,看来这白衣公子跟他的交情不一般啊。
“还有呢,姑娘似乎还没讲完。”那白衣公子竟然还能受得住这样的评价。
玥儿心想,这男子的胸怀不是一般的宽广。
“我今日终于深刻的体会到,生男生女都一样!”玥儿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我……确实,男女双声。”那白衣公子一点都不觉得,玥儿是在取笑他。
“所以你的身份是潜伏……”这话还没讲完,玥儿的嘴被秦誉捂住了。
“唔~~~”玥儿感觉快喘不了气儿,秦誉那手捂住她的嘴,捂得那么大力。
确定某人不再随便胡说之后,秦誉才松开手。
“好了,你跟子凡先出去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玥儿这时才知道,原来秦誉这几日一直来青楼的原因就是这个。只是这个白衣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隐藏在青楼。
而且还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隐藏的,这还真是个另类。
玥儿跟子凡走出去之后,秦誉的表情又严肃下来了。他今日过来,想问白衣公子的事情,恐怕就是跟他有关。
“王上从一开始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那白衣公子先开口。
秦誉看着他,从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并没有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着什么样的变化。
“因为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秦誉回答。
白衣公子又笑了,看着王上,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北朝国的大王,只可惜,他的一切都得听从仲父的安排。
“那是因为王上最想知道的,是我跟仲父之间谈了些什么吧?”
秦誉看着他,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会读心术。
“也许孤正想问这些?”秦誉毫不掩饰,直接承认。
那白衣公子确实气度不凡,他微笑着:“王上对仲父府上的事,一切都了如指掌,这些还用问苏子吗?”
既然王上直言不讳,那他也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他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苏子。
也就是几天前,唯一一个敢指出仲父那本书《昌平君之大览》,这书的错处。
整个樊城,也就只有苏子先生敢指出仲父的错处,这个人似乎很不一般。
而且苏子说的很对,秦誉对仲父府上的事情,确实已经了如指掌,而且最后连苏子领了万两赏金的事情都知道的。
“看来,苏子先生对孤也是了如指掌。”
“只是苏子一介草民,闲云野鹤,何劳王上谬赞?”
秦誉抬眸看了看苏子先生,“孤正是有难决的事情,要请先生点拨。”
“王上莫非要问长信侯的事?”苏子虽藏身在青楼,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誉一听,心里有些震撼,这苏子先生,竟然真的懂得他心中所想,连他要问的事情,都知道?
“先生绝非凡人呐!”
称赞的话,对于苏子先生来说毫无吸引力,但是只要是人,都喜欢听称赞的话。
“其实在樊城,早已满城风雨,因为长信侯得权,而这些得权的人,往往最惹人关注。”
“外面都在议论些什么?”秦誉反问道。
“王上的手下遍布全城,这个问题就不需要草民饶舌了吧?我想王上已经有了决断。”
这个苏子先生说话确实很不一般,他总是能把人看穿,哪怕那个人他从来没有跟他相处过。
秦誉打心里佩服苏子先生,现在他的身边除了子凡,也就是这位苏子先生了解他了。
“只是孤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孤此刻正是苦思无计,举棋不定,才不得不向苏子先生请教!”
苏子心里也很佩服王上,没想到堂堂北朝国君王,会不耻向一介草民下问。
也正是秦誉这种气度和胸怀,让苏子佩服。
“王上种过田吗?”苏子笑着问他。
“什么意思?”秦誉被苏子这一问,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身为君王,从小出生在王室,又怎会需要自己种田。那苏子这一问,究竟是何用意?
“呵!小时候草民跟着家父种田,要想让禾苗长大,就必须除草,可对刚出土的幼苗来说,
最棘手的就是,就是铲除它身边的杂草,稍不小心,就会把禾苗一起铲除掉!”
秦誉听了苏子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于是他问苏子:“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由着杂草疯长吗?”
“正是,等杂草长得比禾苗还高了,那就泾渭分明了,除起来才容易,
既不至于误伤禾苗,也不会有人替它鸣冤了!”
秦誉若有所思,这苏子先生表面上闲云野鹤,一介草民。可是他所掌握的一切,并不比自己少,甚至他所看到的一切比秦誉还要透彻。
于是秦誉不得不服,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苏子先生真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