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头铁的人,明知不是对手,竟然还敢来挑战自己。
不过,对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是想让自己作陪练,以便他能突破至更高的境界。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很好,但有一点不现实。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
根本起不到什么练习的效果,如果真的头铁想试试,那绝对会碰一身钉子。
“不比,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比试的必要,除非你能破开我的空间禁锢,不然你什么都做不了。”
“提醒你一点,不要想着借用鲨齿的力量,因为即便是她,也破不开。”
明明声音十分温和,卫庄却是感到如同寒冬的冰冷。
他知道,对方说的不假,二者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即便是鲨齿,也不过是对方随手唤醒的一个剑灵罢了。
可就这样忍气吞声,那他还是他吗?
就因为对方的身份,竟然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卫庄没有放下鲨齿,他有自己的坚持。
落羽抬眸扫了他一眼,说:“还不错,至少你还有勇气对我拔剑。”
“弱者拔剑,冲向更弱者;强者拔剑,冲向更强者。”
“你的想法没有错,只不过你找错了目标。”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红瑜领着张良走了进来。
一进门,张良就注意到了手持利刃的卫庄,一头白发十分惹眼,眼眸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穿着黑金色长袍。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十分不一般,就像是寒冬间的飞雪,冰冷而充满了危险。
他就像是一柄剑,一柄随时都有可能出鞘的利刃。
只是,锋芒毕露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什么时候韩国多出了这么多神秘的人物?
心里默默思索着,张良走到落羽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良,求羽兄救救张家。”
见到这副场景,落羽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之前在随着紫女前往潜龙堂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故事正在朝着自己熟知的方向发展,有些该来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上前伸手将张良扶起,迎着他充满信任的眼神,落羽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真的不太好直接插手其中啊!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对方的底线,他走在路上都要担心会不会有一道晴天霹雳直接落在自己头顶上。
张良也没有理会坐在一旁的紫女与卫庄,对着落羽解释道:“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在韩王面前举荐祖父调查鬼兵劫饷一案,韩王下令需十日内结案,否则后果自知,良自知没有办法,不得不求到了羽兄身上,还望羽兄能够出手帮忙,良感激不尽。”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沉重,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而是将目光集中到了落羽身上,他们也想听听对方到底会不会答应。
尤其是张良,这关系到他张家的命运,不得不慎重考虑。
落羽沉默了半晌,最终决定不参与其中,毕竟这件事情即便没有自己他们也能解决。
当下就直接对张良说道:“其实有一个人比我还要合适,子房不妨仔细想想,我出手的话事情固然可以得到解决,但随后而来的影响谁也说不好,毕竟天空上还有一双眼睛在时刻注视着我。”
天道!
落羽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众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伟大的存在,监察人间。
煌煌天威,岂是人力可以相提并论的?
张良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能够理解,毕竟他不是没有感受过那种力量,在它面前,凡人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不可言说。
让落羽直面这样的恐惧,他心中是不愿的。
可目前韩国中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就在这时,落羽忽然对一直闭口不言的紫女问道:“紫女姐姐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有,不妨给子房提个醒。”
说着,十分隐晦地对着紫女眨了眨眼睛。
紫女会意,这是要给自己送人情啊!
张家的人情,还是很值钱的,张开地先且不言,眼前这位贵公子也是值得投资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傻傻地就是了。
张良将目光投向紫女,只见她端起酒樽,轻轻摇晃了数下,紫眸玩味地打量着自己,心中颇有不悦。
他本就对这个妖娆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让他开口请教,难!
再者说,有羽兄在,他更是不慌。
紫女也没有卖关子,红唇轻启,缓缓道出了一个名字。
“韩国九公子·韩非!”
“韩兄?”张良脱口而出,看向紫女,温润的眸闪过一丝异色,如果是他的话,似乎还真有几层把握。
荀子高徒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信服了。
请他帮忙,能破案最好,不能破案也能争取到时间,万事有羽兄兜底,不慌!
张良这样想着,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同时,他也是在暗暗自责,这段时间有些松懈疏忽了,以至于忽略了这么一个人。
不能再沉迷于美色了!
这样想着,忽然注意到暗暗使眼色的落羽和紫女二人,张良脸色一黑。
迈步上前,一把拽住落羽的胳膊,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笑巧嫣然的紫女,对着他说道:“羽兄,先随我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落羽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难道还有比你张家生死存亡更重要的事情吗?
这么大的事情都在这里谈了,还差点别的?
“哎呀,走啦!”
“可我的酒还没喝完啊!”落羽刚想去抓酒樽,却是被张良一把抓住这一只胳膊。
连拉带拽,将落羽扯出门外,在紫兰轩众多姑娘的注视下,张良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逼退了众多想要围上来的姑娘。
下楼,走出大门,张良一副气势汹汹,无人能挡的模样,倒是让落羽有些无奈。
子房,你这是病啊!
需要治疗!
二楼,紫女站在楼台一角,默默注视着下方一白一绿两道身影。
一个十分不情愿,一个强势无比,连拉带拽用上各种手段,二人在拉拉扯扯中渐渐远去。
“他看起来对你十分戒备,似乎有好戏看了。”卫庄剑眉微扬,看其来心情不错。
端起酒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起身,说:“情字之苦,古往今来的诗词都被写尽了,你应当自知。”
一截紫发被清风扶起,轻轻摩擦着脸颊,紫女静静倚靠在栏杆处,目光注视着二人逐渐消失的方向,对于卫庄的话,显得充耳不闻。
情字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