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什么的,宁茉根本就不在乎。
若是在乎名声问题,她就不该带着林姨娘逃走,而是乖乖的回到宁家等死。
现在她做的这些事情,看起来离经叛道,但是有效果就好。
这一次,她要用自己的办法处理这些事情,干净利索一些。
而她为何要让宁涛去做,她就是要让宁涛看看自己的手段。
若是宁涛能够接受,那么他们即便不能成为父女,也能成为很好的伙伴和搭档。
她不希望有人对自己的未来指手画脚。
若是宁涛不能接受,那么她也要早点想脱身的办法。
“您觉得,我这么对付顾家,是不是不太厚道?”
宁茉这么问,宁涛好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不会,没让他顾家倾家荡产已经是厚道了。有些时候,手段不能太软。”
这个回答让宁茉真没想到,再次一想,可能不是宁涛不能接受自己的手段,她有点担心,自己怕是不能接受宁涛的手段。
“您觉得怎么办好?”
“若是对方肯合离最好,若是不肯,直接揍一顿,让他顾家一无所有,然后再给点好处,让他们看明白不放人的后果,便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宁茉:……倒也是个办法。
“只怕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耽误了小姨的名声,怕是不好再嫁。”
“再嫁?她若是带着子女那必然是不好再嫁的,不如守着孩子过日子,未来还能得到儿媳妇的敬重。”
宁茉知道,这便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区别了。
她也得承认,宁涛比自己更加了解古代人。
“先用我的办法吧,最好能够全身而退,若是不行,那再用您的办法。”
宁茉对自己的认可,让宁涛很是高兴。
她愿意考虑用自己的办法,那就证明一点,宁茉能够接受自己做事的风格。
当然,宁涛也知道,宁茉是个不寻常的姑娘,她能接受自己,不代表林氏也可以。
所以他还是小心的藏着自己的爪子和牙齿,他不想要让林氏怕自己。
想到那个家,还有林氏,他就觉得心中暖暖的。
而且,前几天他在林氏面前故意走了一圈,露出自己的鞋子破损的地方,他就看到,这两天林氏在做鞋子了。
看那尺码,肯定是给自己的。
那个女人就是这么善良而简单,他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这么伤害他们母子,让他们这么的无依无靠,最后只能借着假的身份过日子。
但是不管是谁,他都想要守着这个小家,谁也不要想着从他手中将家人给抢走。
“走吧,你娘该担心了。”
宁涛走在前面,还给宁茉打开了马车帘子,宁茉直接走了上去,宁涛才骑马跟随。
这就好似是真的父女,一个父亲在用心的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而周一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要成亲了。
他也想要有个家,最好也能有个聪明的机灵的女儿。儿子嘛,还是壮实一些的好,不要像宁锐,虽然读书不错,习武上,还是差了点。
反而是宁松不错,这小子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
福子将宛城的卷宗给了周明宣,这些卷宗的参考意义不大,因为都是为了迎合当时的先皇。
所以,宛城的守将几乎被抨击的一无是处。
反正也定下了失责之罪,到底是如何,真相如何,谁会关心呢。
想到这里,福子就觉得担心,若真是有罪名在身,就他们家公子那个性格,估计不能忍受吧,弄不好得帮着翻案。
还好,现在的皇上是个明智的君主。
这一点上福子倒是猜测的很准,周明宣看了卷宗之后,陷入了沉思,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公子?”福子有点担忧的问道。
“不写当时城池如何陷落,也不写将领们到底是怎么殉城的,只写罪名,这便是宛城的知府,简直混账糊涂!”
福子知道他家少爷是个耿直的个性,但是有些时候这样的性格也让少爷很容易招惹麻烦。
“这些官员如此做事,可对得起那些死了的将士!”
周明宣很是愤怒,但是他也明白,这样的事情此前不少,以后……他不想以后还有。
看着上面那些牺牲的将士的名册,他想着,即便不是为了宁茉,这件事情他也该管一管了。
他仔细的查看名册,看到了殉城的县令,俞兴恒。
“福子,这个县令的生平呢?”
福子听到这话,赶忙帮着查找卷宗,而后终于找到了,仔细一看,微微一愣。
“少爷,这俞县令出自都城?”
周明宣仔细的看了看,没错,不仅是出自京城,而且还是有些门第的,俞家,也是现在的长兴伯府。
这长兴伯府已经有些没落了,虽然这些年娶了几房有钱的儿媳妇,但是因为没有出色的子孙,还是能看出来没落的态势。
都城大家族多,没落的大家族也不少。这个长兴伯当年也是跟着开疆拓土的,只是他们家是文臣。
可是后面的子孙不出色啊,即便是曾经除了内阁大学士,可是家族到了现在,连个正经走科举的子孙都没有了。
这样的门第,也难怪对自己的孩子不上心。
周明宣看着这些,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婶子的性格看着绵软,实际上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那个伯府连个看重自己的人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而这样的长兴伯府,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肯定不少,只怕是不适合婶子再回去了。
“你说找到了见证当年战事的人,带他来吧。”
周明宣这么说,福子这才出去带人进来。
这人是个行长,只是额头带着刺字,这便是犯人的标记了。
能从被分配的士兵中脱颖而出,还走到行长的位置,也是不容易。
“你叫什么名字?”周明宣这么问,那人盯着周明宣回答:“赵翔。”
名字倒是不错,周明宣看着这人,不像是个粗人。
“当年宛城被攻破的时候,你在场?”
周明宣这一句话,对方就好似陷入了冰窟之中。
这件事情就好似是自己额头的印记,好似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耻辱,每次他都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在宛城的战场上活下来的。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