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三世听到了众人的话语,这才满意的点头。
“这事情是不是和教会那边商议一下?”
就在众人谈笑之间,忽然有人开口道。
这话让谈笑着的众人顿时愣住了,他们虽然对教会不满,但领土内的平民都是教会的信徒,每次十字军东征也都是由教皇下令。
“教会那边自然会通知!”
康拉德三世看着众人笑道,他也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没有教皇下令道,他们辖区内的骑士和平民不可能踊跃参与,甚至可能会有抗拒。
鲍德温四世看着康拉德三世等人,暗自摇头,那运河的威胁不言而喻,但毕竟隔着大食,而大食人又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就是出兵也不可能出太多。
一场酒宴在半夜时分结束了,众人欢笑着离开。
鲍德温四世并没有多逗留,出门就骑马带着手下之人离开。
战马走在杂乱的街道上,成群的老鼠吱吱叫着受惊乱跑。
“哎!”
鲍德温四世看着这肮脏的城市一阵叹息。
黑夜里,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痛苦的缩在小巷子里,她蓬头垢面,手指已经漆黑一片,如同被烈火焚烧之后的枯枝遗骸。
“主啊,原谅我!”
女子虽然痛苦得面目扭曲,但还是虔诚的祷告着,希望神灵能怜悯她。
可不管她怎么祈求,黑暗的夜空都毫无动静,神迹没有出现,女子很快就倒地死去。
没过多久,一群带着教会的仆役赶着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进,几名教徒进入小巷子把死去的女子抬了出去扔上了马车。
此时的马车之上已经有了很多的尸体,杂乱的堆在一起。
“满了,出城!”
驾驶马车的回头看了眼马车的斗仓,招呼了一声,一抽马鞭就驾车离开了。
同样的马车还有很多,它们从城内和城外驶出,最后聚集在远离城池的一处铁匠铺,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焚尸炉,马车运来的尸体被投入其中。
“怎么还有这么多,炉子烧不过来了!”
管理焚尸炉的男子看着排队的马车抱怨起来,这一天比一天运来的死尸多,他这个焚尸炉根本处理不了。
“伯纳德阁下让再建一座炉子!”
一名教士开口道,他捂着口鼻,这焚尸的味道实在是难闻,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那也要时间,我又不能变出一座炉子。”
男子又是抱怨起来,上面那些人下命令从来不经过脑子,炉子是那么容易建造的?
“那我就不管了,卸下尸体,咱们走!”
教士可不管那么多,让车夫们卸下尸体就要离开。
车夫们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久待,很快就把尸体扔在了铁匠铺外面离开了。
“你们!”
管事的男子看着堆起来的死尸,很想破口大骂,这里臭气熏天已经很难熬了,如今这些人还把尸体扔了一地,这让他如何处理。
“这怎么办?咱们自己搬进去?”
那些烧尸的杂役也都是抱怨起来,烧尸体这活本就不好,现在还要他们搬运这些发臭的冰冷尸体,这让他们只想罢工。
“烧什么烧,每天这么多哪里烧得完!那边不是有个地坑么!扔进去!”
管事也是一脸怒容,这种日子他过够了,烧尸的臭气让他无法忍受,他也不可能再造一个焚尸炉,这些尸体不如直接扔了一了百了。
“地坑!”
那些杂役一听都是大喜,那地坑就在城外,深不见底,有人下去探查过,说是下面是水流,掉进去的东西都找不回来。还有人传闻那是通往地狱的明河。
“我们这就去!”
杂役们都是大喜,虽然还要搬运尸体,但他们不用再烧尸体,也不用闻着恶臭了。
杂役们动作很快,尸体被运到了地坑附近,然后被投了进去。
几天之后,罗马城的大弥撒正式开始,内城全是贵族,打扫得干干净净,街道插满了教会和帝国、各个王国的旗帜。
教皇尤金三世身穿华丽的袍服头戴三重冠冕,胸前挂着银色十字架,手持一本古朴的圣经登上高台主持大弥撒。
外城和城外的朝圣者在红衣大主教和教士的带领下也在开始弥撒。
整个罗马城上空都是诵念圣经的声音。
尤金三世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下方的众人,他知道这次弥撒之后教会将重回曾经的高峰。
康拉德三世等人却是毫无反应,他们其实不想参加这次大弥撒,好不容易被打压下去的教会很可能靠着这次弥撒重新站起来。
但他们又不能不来,他们国内的民众都是虔诚的教徒,教皇亲自举行的大弥撒如果他们不来,那平民们很可能对他们产生想法,他们目前还不能和教会对抗。
诵念圣经完毕,朝圣者们开始围着城池转圈,并且还在诵念着圣经。
而城内的高塔之上,十块金灿灿的金板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朝圣者们见到了那十块金板,脸上的表情更加虔诚。
忽然有人倒地不起。
而周围的朝圣者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以为是太激动了晕倒了。
但紧接着,更多的人开始倒地不起。
“黑色,恶魔附体!”
不知是谁惊恐地喊叫了一句,他看见到倒地之人的脸色和手指,上面都有黑斑。
“恶魔!”
“主显灵了!”
“驱逐恶魔!”
那些狂热的信徒都是怒吼起来,他们认为这些人是被恶魔附体,如今主的圣物显灵,这些恶魔再无处藏身。
“快,把他们拉下去,用圣水净化!”
红衣大主教立刻发话,大弥撒之时出现被恶魔附身的信徒可不是好事情。
教徒们立刻上前把那些人拖走,然后往他们身上撒起了圣水。
但这些人大部分已经死亡,圣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大主教,这些人都死了!和前几天死的那些人一样的症状!”
一名教士低声在一名红衣大主教身边说道。
“拖走!拖走!”
红衣大主教一惊,这几天因为黑斑而死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如今大规模的爆发这可不是好事。
死亡之人被拖走,美名曰:带去教堂治疗。
其余的朝圣者也没有往心里去,他们继续虔诚的开始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