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车林晚感觉自己是个废人。
身体倒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白女士守在她床边呐。
自从白晓慧离开以后,车林晚就等同于是自己野蛮独立生长起来的。
父亲是个插画师,自由摄影爱好者,常年在外奔波,上过破冰船,跟随过非洲野保组织,常年旅居在外。
母亲是一个天蝎座,而父亲是一个双鱼座。在这样巨大落差的家庭成员之间长大的车林晚多少有一点不协调。
她很独立,只是在感情上独立,生活能力却很差。
但是她不抱怨任何人,觉得都是自己该受的。
所以头一次因为肺炎住院,一个人打点滴,一个人领药,一个人叫外卖的时候正巧是白晓菲准备回国发展的时候。
看着自己的侄女如此狼狈活着,她不由得为自己的姐姐感到心寒。
准确说来白晓菲也是个生活能力非常、非常、非常差的人。
但是她这个人厉害啊!
车林晚看着围绕自己忙来忙去的两个护工,还有半个小时就进来检查一圈仪器的护士妹妹,还有走过门口每次都要弓背哈腰,依然被白女士逮个正着的主任医生。
甚至她醒来的第二天一早,就被搬去了单人加护病房。
“很贵吧?”
“没事不差钱。”
“不是菲菲女士您支付的吧?”
“当然了!这叫工伤。当然是你们研究所支付了。”
“德哥同意了?”
“嗯呐。护工也是他请的。你放心别急着去上班,他们不敢少给你工资的。”
“……”
那天主任医生带了个年轻骨科小医生进来,左看看右看看。
车林晚有点紧张,“医生,难道我骨头也冻伤了?”
“哦,没有没有。你恢复的不错。”主任医生面色和蔼,但隐约中又藏着一丝委屈。
骨科小医生可能是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或者正在临床实习。
车林晚很有同理心,见到他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小实习生。
她倒是很想去看看夏名至,奈何菲菲女士不让动啊。
于是朝着他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鼓励他,如果是为了临床需要,哪怕她没有病也可以义务接受检查。
看到她如此的笑容,在病房门口观察着一切的白晓菲女士也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容。
唉——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个侄女就是太内向、内敛了。
其实内心深处是十分渴望男性关怀的。
看看她对着骨科的这只小奶狗露出的笑容多么的温暖,多么的长情,多么的水乳交融……
没有白费自己软硬兼施威胁主任医生给这丫头介绍个还没结婚的年轻小奶狗医生。
白晓菲自认要求已经极低了,没有强求脑外科、心外科那种热门专科。
也没有要求必须本地,有房有车,医学世家,且母胎solo二十余年。
只要是个男的,是个医生,未婚,就可以了。
那之后的几天,小医生天天都来,跑的贼勤快了。
可是也没给她做任何的身体检查,就看看仪器啊,看看体温啊。
车林晚开始紧张了。
趁着护士都出去了,白女士也回电台上班了,她一把揪住了小医生的手腕。
“高医生。”
“唉,车医生?”
“不用不用,你不用叫我医生。我在这里是病人。”
“嗯嗯,好。”
“我是不是得骨癌了啊?!”
“啊?!怎么会的?”
姆?
车林晚狐疑的盯着小医生的脸,仔细看去。
他不像是骗她的样子。
长得也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但是没有她的小实习生好看,耐看。
眉眼间也没有那种孤高的气息。
车林晚开始反思,是自己那个小实习生真的长那么好?还是因为他在冰库里的时候拼死护着她,所以才……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啊!移情作用。
“所以你真的不是来帮我检查骨癌的?”
“不是啊!”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小医生有些害羞似的微微颔首,低垂着眼眸,这回车林晚算看清了原来现在男孩子的睫毛都辣么长啦!
嘶~不知道她的小实习生……不对!怎么回事。
怎么自从醒过来以后,脑子里就老是小实习生小实习生的转着?
自己是被麻药打懵了么。
可是也没有做手术啊,什么时候下的麻药呢。
“我……”看着他局促的样子,车林晚心软了,到底是个孩子呢,初入医院这种要死不活的地方,于是鼓励的又朝着他笑了一下。
看到她笑了,小医生瞬间心定了下来,“是陈主任带我过来相亲的啊。”
“啊?!”
你说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