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女人一口将纸条吞进了嘴里,车林晚简直疯了。
她扑过去想要掰开那个女人的嘴。
可是女人一口咬住了她,嗓子眼里不停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就像一只被卡住的小野猫。
“该死的!把纸条吐出来给我。”她气的中文都飙出来了。
纠缠了一阵之后,女人发出咕咚的一声,吞下去了?!
车林晚表示投降的举起了手,可以了,可以了!无论夏名至准备跟她说什么,告诉她什么,现在都在这个法国女人的肚子里了。
结束了。
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走过来一脚就踢翻了车林晚的“晚餐”。
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吃,饿一顿就饿一顿,饿一天就饿一天,这里的东西她实在没有本事吃下去,也没有心情在这样的环境中吃下去。
她在等待一个宣判,一个判定她有罪还是无罪的结果。
无罪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有罪,他们硬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排在她头上,她也只好风起反抗了。
领馆的电话是必须要打了。
或许还要打给德哥,德哥认识的人多面广,大概还有些办法。
这样一打算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德哥,但是回去以后好好干就行了。
直到自己退休,德哥去哪里她就在哪里做免费义务的尸检官,这样总行了吧。
最坏的打算就是求助白女士了。
她知道白女士一定会特地飞过来救她。
白女士或许还会跟当地领馆及当地官方吵起来,白女士吵架从来没有输过,哪怕面对的是西方人,她作为东方一条龙的骄傲也是不容许践踏的!
夏名至怎么办?
他有自己的办法出去么?
还是说也需要等待她的救援。
目光又忍不住怨愤的盯住了那个法国女人,这个女人有毒的吧。
直到夜晚,一名女警突然毫无征兆的开门进来巡查。
车林晚才明白了那个法国女人其实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女警用法文叫喊着,可怜车林晚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试图用英文交流,却被对方一棍子直接砸在了脑门上。
疼痛感令她麻痹,她摸了摸肿起来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女警。
在第二棍子举起来的时候,她学乖了。
立刻模仿着其他三个女嫌疑犯的动作,蹲在地上,举起双手,面朝着墙壁。
然后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翻动声。
女警开始把他们一个个单独拎起来,抚摸他们的身体,检查有没有私藏任何危险、违禁的物品。
手伸到最私密的角落。
车林晚叫喊起来,可是没有人理她。
男警们在囚牢外头发出隐晦嘿嘿嘿的笑声。
她只感觉到屈辱,眼泪在眼眶中盘旋起来。
最后那个女警将她身体转了过来,面向着她,然后将手指伸进了她嘴里。
压住舌苔,用力往下一扣!
车林晚立刻生理反应的呕吐起来,两手撑在作为马桶的便池上,呕的撕心裂肺。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没有杀人,最多只是个嫌犯。
为什么要经受这样的耻辱!
可是看到其他三个“道友”一言不发,一声不吭,也是默默的忍受下来。
车林晚看到在女警抚摸着孕妇的肚皮的时候,孕妇眼神中恐惧的神色,她明白了。
即使孕妇在看押所里流产了,这个女警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可是那个孩子却白白的没有了。
“我要向领馆打电话!”在第一次面临惨无人道的检查完以后,车林晚挑了个看起来还有点人性的法警争取道。
对方瞄了她一眼,嘴里咕哝了一声,随即就走了。
“他说什么?他特么的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别指望你的国家来救你。”身后的孕妇替她翻译道。
车林晚的心寒了,彻底的寒了。
夜晚睡觉的时候没有遮盖,各自睡在固定的草席上。
她再也按捺不住,抱住自己哭了起来。
她听到了另外一个法国女人也在哭。
这个时候她居然相信了,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只有外面的那些人才是罪犯!
“车林晚?”
一个西装笔挺,身上古龙水味道泛滥,虽然长了一张亚洲裔的脸,但中文实在难以恭维的男子走了进来。
朝着周围的法警出示了证件。
“我叫宓扶,是你的代表律师。”
“可是我没有请……”
男子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车林晚不说话了。
男子在排成一圈的文件上签字,几乎是闭着眼睛签字,根本不看自己签了什么。
签完后就极不耐烦用法文咕咕咕!
咕完后那些法警莫名其妙将东西都还给了车林晚。
“可以走了?”她惊诧的盯着自己的“律师”。
“走咯。”
“等一下!还有一个……”
“走咯。”他做了一个先出去的手势。
跟着宓扶到了一家当地的小酒馆,真的是小酒馆没有人带路根本不一定找的到。
楼下是小酒馆,里面三三两两坐着老人和男人,面前摆着偌大的酒杯。
车林晚抬头看了一眼天,米芾一早就来了,看押室里刚刚分发完当天的早饭,一片帮帮硬的面包。
那些在喝酒的客人气定神闲没有一丝的惭愧。
“没吃早饭吧,这里先吃一点。”
“夏名至呢?”
“文森啊,正在想办法弄他。他的签证有点古怪。不是属于领馆签发,属于口岸签证。”
车林晚不懂这些,也不在乎这些。
宓扶帮她点了早餐,漆黑的咖啡喝起来又涩又苦。
勉强喝了几口就看到坐着老爷车颠颠簸簸赶过来的汤祖。
他穿着完全融入当地人的半透明白衬衫,灰不拉几的卡其中裤,脚上是爱马仕的拖鞋。
雷鹏的太阳眼镜支在头顶上。
宓扶立刻迎了过去,就看到汤祖塞了一打钱给他,动作没有丝毫的遮掩。
宓扶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立刻就离开了。
汤祖在她面前坐下,自在的点起了咖啡和啤酒,很快穿着超低胸的女服务员就把两种饮料都端上来了。
“你们也太能折腾了吧?凶杀案嫌疑人?怎么不上天呢!”
车林晚看到他差不多就猜到了经过,酝酿了有20秒钟的感谢词,在他嘲讽调侃的语气中化为乌有。
“夏名至人呢!”
“别急别急,我比你还急呢。两老在国内都快被吓疯了。”
车林晚这才默默的低下了头。
“唉,这小子……随我。见了自己爱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车林晚手指端着的咖啡杯抖了抖,正在挣扎着,是不是该直接朝着他洒过去。
指感温度并不高,不会毁容。
“你们遇上大麻烦了。”
“啊?”
“那笔钱,法国政府不打算放手了。”
“什么钱?”
“你们不是冲着钱来的?!”
Emmm?他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