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灯光啪啪啪的都暗了下来。
整个地球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三个人在黑暗中脸色纷纷变得煞白。
随着车前灯一盏盏的照射过来,外头传来的低喝声。
“出来吧,里头的人!”
“不会是在喊我们的吧……”汤祖的声音瑟瑟发抖。
车林晚只感觉到有人猛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腰,一开始以为是夏名至,夏名至是担心她害怕了?
可是渐渐的感觉到手感不对,搂着自己腰的人还左边捏一捏,右边捏一捏。
“你在干嘛?”
“什么。”夏名至以为她是在对自己说话。
“不是……我说另外一个,能把手从我腰上挪下来么?”
接着就听到噼噼啪啪的拍打声,可能是趁着暗色,汤祖又被夏名至暴揍了。
“行了,行了!我松开了……刚才一时间着急害怕的,抱错了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点小事。”汤祖嘟嘟囔囔的话不停。
“外面是什么人?”
“总之不是好人。”
“追我们的?为什么什么。”
“要不你们中哪个出去问一问?”
夏名至开始悄悄的移动,车林晚心领神会也开始跟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汤祖听到动静,啪嗒就打开了手机的灯光。
“关了!你缺心眼吧?”
“什么呀!我怕你们看不到,撞一起了。”
外头的喊叫声再次响了起来,“里面的人出来。周围已经没别人了。”
接着噼噼啪啪一阵爆炸声。
“是什么声音……”车林晚这次真紧张了。
“好像是……枪声?”
“不能吧?!”
“要出去么?”
“缺心眼啊!这能出去?”
“可我们也跑不掉啊……”
夏名至跑到门后的指示图边,用手掌捂住了电话屏幕后打开了灯光。
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丝丝灯光照亮了指示图。
他看了一会儿后就关了。
“记住了?”
“记住了。”
“出门往哪儿跑。”
“往上。”
“啥?!上西天呐。”
夏名至咬了咬牙,简直不想带上这个缺心眼的。
可是如车林晚所说缺心眼的好歹千里迢迢赶来就他们。
这份恩情多少还是值得一救的。
“我刚从看好了通风口的位置,人可以爬进去。从顶上走……”
“我有幽闭恐惧症!”
“没关系。那你就从外头走,去吧。等我们离开以后再开门。”
“……夏名至!你是不是不想带上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救谁才打飞的来这里的!”
“所以你跟这件事没关系。他们应该不是针对你。你出去吧。”
“夏名至,你……”
“好了!别吵吵,快走。”车林晚实在听不下去,这对欢喜冤家的兄弟哦。
夏名至带头在前面爬啊爬啊爬。
车林晚在中间,汤祖跟在最后。
他要么直接撞在车林晚的后面,要么因为爬不动了要休息,夏名至不离他,他就索性拽住了车林晚的脚踝。
三个人歇息的时候,外头的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最好别让我们自己进去!否则你们等着收尸吧。”
车林晚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外头的人说的中文好流利。
听起来不像法国人说的。
难道是国人?
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关心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夏名至又开始爬了起来。
其中他们爬过了另外一户住客的通风口。
车林晚记得那里住着一对老年夫妻。
从通风口里传出两个老人家亲亲我我的声音,车林晚瞬间不自然了起来。
当地人心还真大,外头可能碰上了黑涩会,里头居然还有心情娱乐。
爬到出口的时候夏名至先跳了下去,然后伸手接住了车林晚。
可等汤祖也跳下去的时候,直接咕咚一声掉进了地下的垃圾收集箱里。
他一头一脸的秽污,骂骂咧咧的爬了出来。
“有毒吧你们!”
他们绕到了所住的旅馆的侧面,仔细观察着用车灯照射他们的“访客”。
一共好几辆车,每辆车旁都站着四五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白皮肤红头发黄胡子的当地人,身材高大臃肿肥硕,走路的时候肚腩都在嘟溜嘟溜的。
但其中有一个亚洲人,看起来像是国人,在喊话的就是他。
车林晚用力的看,想认清楚自己是否遇见过这个人。
夏名至却从背后拽着她直接走了。
“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联络童川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是故意骗你过来送死的吧?”
被夏名至说的车林晚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童川河是骗她来送死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他们根本在童老去世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车林晚根本知道自己老师还有那么一个私生女的存在。
搞毛线啊!
夏名至充分发挥了他的机动灵活性。
一路上每经过一辆放在路边的车,都伸手拉一把车门。
不记得是十几还是二十几辆的时候居然还真有一辆车的车门根本没锁。
“好了。现在是进去了。然后咧?”汤祖直接从后车窗爬进了后座。然后眼巴巴的等着。
车林晚可能真的警匪片看多了,以为夏名至会有一套更出彩的操作,譬如徒手启动老爷车。
然而,他不过是上上下下摸了一边,然后在车座靠垫底下摸到了车钥匙。
当他拿起车钥匙的时候,车林晚已经分不清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望了。
“好了,今天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夏名至在启动之前,直接伸手拿走了三个人的手机,然后一个个扔出了车窗之外。
发动车子轧了过去。
“你干什么!!!”汤祖声嘶力竭的喊起来。
夏名至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八成就是你的电话把人引来的。”
“凭什么这么冤枉我!”
“我们早就到那个旅馆了,一路上也没发现有人跟着。只有你来了以后,那伙人不久就出现了。”
汤祖突然不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
“是那个律师。”
“什么律师。”
“我去保释你们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律师的家伙,给我留了电话。说以后有麻烦可以找他,还说他很关心童海在本地死亡的新闻。后来我又遇到了他两次,第二次我警惕了起来,可他还是不知怎么的拿到我的电话,后来我抢回来了。”
“他怎么拿到的?”
“不知道……我觉得……他可能是个神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