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软软醒来时,看见的是穿戴整齐,凭着一身正气在芦苇荡里呼哧呼哧跑圈的宋时年。
“你醒了。”宋时年的笑得很轻快,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眼底带着刚刚才熄下去的邪火。
江软软双手缩紧,此时天边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周围能见度提高,气温攀升不少。
但在看清宋时年眼中努力抑制的邪火时,她的背后还是升起一股凉意。
好险!
但是为了救他没考虑太多,两人穿着极少的贴身衣物一起躺在干枯芦苇中,虽然她在两人中间铺了不少芦苇隔着距离。
但......人一旦熟睡后,本能反应会向暖和的地方靠近,而他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先她一步苏醒......
细思极恐!
如果宋时年昧着良心听从本能反应对她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事情,事后江软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毕竟这股火,是她救人时不小心点燃的。
好在宋时年是个正人君子,没有碰她一丝一毫,这也没枉费江软软救他一命。
“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聪明如宋时年,当然知道江软软指的是什么。
他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轻快:“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的幸运女神!”
说罢,那个一向沉稳自持的人,竟然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死性不改,恬不知耻地努力推销自己?
“怎么样,是不是越看我越顺眼,忍不住想要爱上我?”
“呕......”江软软翻了个嫌弃的大白眼,做呕吐状。
然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宋时年的情商很高,这个玩笑恰到好处地活跃了气氛,既不会让人继续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中,又瞬间拉近了两人的努力。
江软软突然觉得,那么臭屁的宋时年其实也并非全无用处,还是有一点点可爱的地方呢。
天亮的时候,凭着良好的方向感,两人轻松走出芦苇荡。
最后要出去的那一刻,宋时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曾经和江软软共度一夜的地方,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也许,这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他离她最近,最没有隔阂的相处了。
要去面前的庄子,还要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好在这个地方地势开阔平坦,竟然让他们俩发现了一个可用的缆车!
“应该还算安全。”宋时年试着调试了一下,给出这个结论。
一抬头,却看见眼前黑发白肤的女生扬起一个略带冷意的弧度,那双眸子冰冷无情。
连着声音也是冷的:“所以,一个连缆车如何调试都知道的人,会不知道如何进行电工接线?”
宋时年手中的动作一滞,后背立马僵硬。
他站起身,高大的阴影将江软软笼罩在其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忧郁:“我承认我说个谎。”
气得江软软转身就要离开。
他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语气急切:“可我并没有坏意!”
焦急的语气透着紧张和让人怜悯的卑微:“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