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啦!叫什么叫?你做贼心虚…”
有时候,惊吓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原本颓废的精神一下子振奋:“杨佑和,你怎么忽然站在我身后?!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出来吓人干什么?!!”
杨佑和半睁着眼,明显还没有睡醒,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上洗手间呢?看到你鬼鬼祟祟出来偷听外面吵架,我也好奇,啊~~”他打了一个哈欠。
我忍不住轻声低估:“哼,半夜上厕所,尿频啊!前列腺炎?!”
“你说什么?”
“没…我没说什么?”我浅笑一下,顺手开了灯:“那你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了吗?”
杨佑和用手当着灯光,一下子还适应不了这光线:“哦,听到了,那么高的音频,不是聋子都能听到…呵呵,正好啊!不用我搬家了~”说着,他转身回房。
这怎么能行?看来求人不如求己,还得我自己出马。我快走几步一把揪起他衣服后面的帽子:“等等,你必须搬走,我不跟男人同居。”
杨佑和懊恼地回头:“放手,你想谋杀?咳咳咳…”
衣服的领子勒到了他的喉结,我立刻放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跟你说清楚。我怕别人有闲话,我担待不起~”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心跳加快:“苏影,如果我搬走,你前夫他们还会另外找人来租的…”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你觉得那个女人还能找个像我这样正经的?”
杨佑和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于萌萌这么阴险,一招不成必定有后招。我跟杨佑和好歹也是同事。虽然不熟但并不完全陌生。“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并不是只有你不方便。既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都将就一下。之前跟他们订的协议是,房间我个人用,其他地方都合用,现在你说一下你的规矩,免得我到时候触犯到。”
我好像没有选择,其实我一直处于被动,我还发现杨佑和的条理非常清楚,并不像季莫那样沉默寡言,不过,也许季莫只在我面前沉默寡言。
如今,除了接受除了适应,我似乎并没有其他办法。我呼出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我没什么规矩,只是以后用洗手间把门锁一下。”
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要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夜生活极其丰富的人,我肯定不会只说一条。
“就这么简单?”
“嗯,你不是说只想找个晚上可以睡觉的地方么,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呵呵,你的要求就跟你的人一样简单!”说着,他爽朗地一笑,转身回房,随便补充了一句:“关于家用我当然也会给你的,谢谢你晚上的泡面。”
我愣在原地,直到他关上门,我才意识到,我正穿着一件吊带睡衣,更悲催的是睡衣上面印着一个小熊图案。
我噗~我有蕾丝的睡衣啊!我为啥不穿那件蕾丝的呢?!
——
后半夜根本没怎么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乎乎的,甚至有点恶心想吐。我干呕了几下,披了一件小外套想去洗手间。
一开门,一股臭气扑来,杨佑和正蹲在马桶上使劲,白色的内裤脱到了膝盖处。
我俩四目相对…
“啊~~”
“啊~~”几乎同时,一阵惊呼!
我立刻关上门,还捏着鼻子,咒骂道:“杨佑和,你拉屎怎么也不锁门?昨天不是说了上洗手间要锁门么…”
门“哒”的一声反锁了,他反应还真快:“那你也应该敲一下门啊…连基本礼仪都不懂!”
这时,我又一阵恶心,顾不上跟他辩驳,我只好跑向厨房。
昨晚的米饭泡面全部都吐了出来,最后,连黄胆水都呕出来了。唉!白吃那么多了。
我把垃圾袋打了个结,看到那些呕吐物我更加想吐。杨佑和从后边拍拍我的背:“喂,你还好吧?…”
“你拉完屎了?!”
“嗯…你要用洗手间你先用。”
我问得不好意思,他也答得不好意思。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知道我怀孕了。
我吐得筋疲力尽,挥挥手:“你先用吧!我想先靠会儿。”
他很自觉地扶我在沙发上坐下,还很细心地拿了个靠垫给我。
“谢谢~”
“不客气!”
我以为杨佑和要去洗簌了,可是并没有,他坐在我身边,问:“为什么不告诉你前夫?”
我闭上眼睛,感觉肚子里的肠子都打结了,我轻轻抚着肚子,我不想让孩子听到我接下来说的话:“我不要一个出轨的丈夫,我也不会替他生孩子…过几天我就去医院流了。”
我说得那么干脆,干脆到连我都觉得自己无情,我不配做一个母亲。
“流了?不可以!”出乎我的意料,杨佑和居然会反对:“流产对你身体伤害很大,你要考虑清楚…”
他凭什么反对?他有什么资格反对?
我微微张开眼睛,疑惑看着他:“呵呵,你对这方面挺了解啊…没事,现在流产很普遍,电视广告里不是整天说什么无痛人流,五分钟解决问题么,小手术。”
杨佑和焦急地说:“那都是广告,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都有出事的概率。你不要以为概率小就一定安全,这种侥幸心理最要不得。”
我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呵呵,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了解…”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你前夫,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更加有权利决定孩子的未来,这也是他的义务。”他越说越激动:“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死,除非他不知道,那他就无能为力了…”
如果我没看错,杨佑和脸上分明写满了伤痕。我不禁好奇,在这个优质男人身上,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气氛陷入尴尬的境地,我觉得这个杨佑和比季莫还难琢磨。
“我…我先去刷牙洗脸了…”我起身走向洗手间。
刷牙时,我转头看看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杨佑和,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脸上的伤痕久久没有褪去。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而来?我流产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