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莫刹是他第一次看到。
他想起他们从相遇到现在的这些时光里，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莫刹这样虚弱的一面。
于是，忍不住地，顾四季说：“原来……你也有今天这个样子。”
这句话说出来就好像是死对头的对话一样，可是偏偏对于顾四季来说，却是无比的心酸。
他印象中的莫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这样虚弱过。
但是，现在，这个人就这样在他的面前。
让顾四季的心有些疼，有些软，有些酸酸涩涩的。
最后，他抬手轻轻握了握莫刹的手，喃喃说道：“快点好起来吧。”
又看了一会儿，顾四季才转身调动了轮椅。
洛瑧连忙上前来，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道低低的声音说：“四季……”
顾四季先是一愣，循声转头看过去，就见病床上的男人正缓缓睁开眼睛。
然后，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听到莫刹说：“四季，我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竟然看见了你。”
听到这话，顾四季嘴角一勾，说道：“是在梦里。”
莫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直到看见顾四季嘴角的笑容，他努力抬了抬自己的手，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抬不起来。
一个挂着盐水，另外一个打着绷带，他根本就没法动。
于是，他嘴角绽出一朵灿烂的笑来，说道：“四季，你靠前一点让我看看。”
顾四季把轮椅凑到前面去，又凑到前面去，直到两个人近在咫尺。
莫刹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说：“好像瘦了。”
顾四季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说：“你不但瘦了，还黑了。”
莫刹笑道：“那可不用减肥了，现在感觉我是不是特有男人味？”
顾四季看着他，也跟着一笑，神情优雅地吐出一句：“特丑。”
“……”莫刹显然没有想到顾四季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一时愣在那里。
而顾四季看着他这呆愣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不知不觉都跟着笑起来，到最后笑完了，顾四季看着莫刹说：“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让医生给你看看。”
莫刹说道：“没什么，我这都是轻伤。”
说到这里，他连忙问道：“boss那边怎么样？”
顾四季说道：“还在手术中。”
再次看一眼莫刹身上的伤势，他又继续说道：“说一下你们在那边的情况吧，这次沉船不是意外是人为的是吧？”
莫刹刹点点头，看着顾四季，继续说道：“你还是这么聪明，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见顾四季眼中的神情有几分的冷凝，莫刹继续说道：“这是专门针对boss的事情，等boss伤好了，肯定也会给予很好的还击。你们承香集团不碰这块，你也不要牵扯进来。”
顾四季听着他的话，微微抿唇，然后说道：“他们伤了我家的人，我总么能不袖手旁观。”
我家的人……
听到这话，莫刹悄悄看一眼顾四季，神情微妙。
顾四季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这神情，继续问道：“你们这次活了几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