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 谢谢! 蠕蠕就是柔然, 太武皇帝认为柔然智力低下, 打仗只靠武力, 不用计谋,败多胜少, 嘲讽他们是不会思考的虫子, 故称呼他们为蠕蠕。拓跋曜是正统的拓跋家皇子,当然也看不上柔然公主。
虽然梁国和魏国相互有蔑称,魏国称梁国为岛夷、梁国称魏国为索虏,但不可否认,两国也只承认双方是地位等同的敌人,别的都是僻远小国。所谓皇帝、皇后,顶多他们一个分封王,父亲都不是皇帝, 女儿又何称呼公主?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女人只有泄欲和繁衍两种作用, 汗王一夫多妻, 每个可敦都地位相同,无论是可敦还是皇女地位都不高, 大部分皇女还需要跟奴隶、可敦一起干活,这种公主还比上寻常鲜卑贵女。
且那几位柔然公主入京后不学华言, 拒绝汉化, 迄今还说蠕蠕语言、穿蠕蠕服饰, 自己把自己关起来。蠢成这样, 哪里能入阅遍人间极品的天和帝和拓跋曜的眼?拓跋曜很庆幸父亲对她们无宠,不然给自己生几个蠢弟妹怎么办?太武皇帝就是有远见,蠕蠕这一词对他们来说再贴切不过。
崔太后莞尔,她也不喜欢那些柔然公主。魏国鲜卑掌权,汉人为臣,矛盾由来已久。崔太后身为掌权者,早已脱离了寻常的民族偏见,可因为她是汉人缘故,自她亲政后就再也无人敢当着她的面蔑视汉人。
可那几位柔然公主却敢公然嘲讽她是小家子气的汉女,一点都比不上她们柔然女大气爽朗。也幸好她们无宠,让崔太后留了她们一条命,不然她一定让这几个没脑子的蠢货知道,在绝对权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幻,她们再爽朗大气都救不了她们。崔太后冷笑,爽朗大气?什么时候爽朗大气成了愚蠢鲁莽的同义词?真会给自己贴金,不知所谓!
崔太后送拓跋曜进书房,叮嘱他好好随太傅念书,再同谢简去书房叙话,同在书房的还有崔太后另外两名近臣崔宏远和王甫。
崔远是崔太后的内侄孙,王甫号称为太原王氏弟子,实则其父只是一寻常寒吏,因容貌俊美、精明能干而被崔太后所看重。这两人都刚过弱冠之年,比谢简小了十余岁,官职也比谢简低。两人见崔太后入内,连忙上前行礼。
“你都知道了?”崔太后坐在胡床上问谢简。胡床是胡人的家具,可以让人坐着的时候双腿垂下,不用跪坐。虽然大部分士族认为双腿垂下的坐姿不雅,但崔太后已是太后,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当然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不强求礼仪。
谢简道:“自古主少国疑,圣人正值壮年,为何禅位?”天和帝禅位的原因谢简在回来的路上早已想明白,他只能说这主意愚蠢之极。
“是啊,为什么要禅位呢?”崔太后含笑问,“你们认为圣人为何要禅位?”
崔远拱手道:“臣不知。”
大家都是千年成精的老狐狸,圣人为何禅位,他们虽不能彻底肯定,但心里多少有些数,只是谢简和崔远,一个已经身居高位、一个是太后侄孙,自持身份,不愿擅体圣意,免得引火烧身。
而王甫不同,他自称太原王后裔,实际他跟太原王的关系就是他祖籍是太原,他出身低微,寒门想要晋升,比士族弟子不知艰难多少倍,他主动说:“臣虽不知圣人禅位之意,但臣觉得此未尝不是太后的机会。”
崔太后问:“此话怎讲?”
“自古只有干政的太后、皇帝,没有干政的太上皇。”王甫道。
那是因为大部分太上皇的皇位都是儿子给的。崔远、谢简同时腹诽,上观中华数千年历史,史书明载只有三位太上皇。第一位太上皇是始皇之父——秦庄襄王,始皇登基时庄襄王已逝,他是被始皇追封为太上皇。
第二位太上皇是汉高帝(刘邦)之父刘太公,他同样也是高帝登基后被册封为太上皇。最后一位太上皇是前晋惠帝,此人昏庸无能,以一句“何不食肉糜”名扬天下。这三位太上皇,一位是死后追封、一位父以子贵,最后一位乃权臣傀儡,当然不可能干政。
所以这三位太上皇绝不是天和帝效仿对象,他效仿的是历史上第一位名义上太上皇——赵武灵王,他传位于赵惠文王后自称“主父”,虽号主父但实际地位就是太上皇。武灵王禅位后依然把握军政大权,不似后三位是摆设。
天和帝是想自己成为太上皇,崔太后便是太皇太后,他年富力强,崔太后是女流之辈,一旦拓跋曜登基,崔太后再无执政的理由,他可以理所当然的掌管朝政。可是他怎么不想,一旦成为太上皇就不再是皇帝了。
臣子忠于的是新居而不是他,当年武灵王一代明主,威名赫赫,赵国七雄地位为他奠定,可一旦禅位,任他威名再大,照样被亲子饿死于沙丘。而天和帝尚未掌权,就急着退位,就不怕自己重蹈武灵王覆辙?
所以这些外族终究不是汉人,学汉武帝也好、学赵武灵王也罢,都不过是牵强附会,没能真正读懂史书。王甫跟谢简、崔远想到了一处,不过谢简、崔远不说,他不能不说,他今天要是避让了,明日就再无被崔太后私下召见的资格。所以他才主动说出关键点。
崔太后闻言面『露』笑意问:“诸卿认为朕应支持圣人禅位?”
三人同时道:“太后圣明。”
商议完圣人禅位之事,崔太后又同三人商议起别的国政。谢简为妥善安置女儿,丢下数天事务,书案上已堆满文件,幸好他向来一目数行、过目不忘,身边又有长史官辅佐,还算游刃有余,还有闲心派人给孙女做新衣。
他这次本没想让太子见到阿菀,没想太子不仅见了阿菀,还这么喜欢阿菀,他更要好好盘算。谢简也知道崔太后已经准备让她幼弟三女入宫,崔太后的幼弟崔贤目前有四女,除了长女乃崔贤妻华阴公主所出,余下三女皆为庶出,这也是惯例。
因魏国子贵母死的制度,世家送入宫中的女子大多为庶女,偶尔有身份尊贵的世家嫡女,都有庶女或族女替她们生子,正如独孤皇后和独孤夫人。谢简想送孙女入宫,但也舍不得自己庶女入宫送死,他在魏国势单力薄,每个孩子的婚事都要谨慎考虑。
他思忖着是否要联系在魏国的谢氏宗族,让他们送几个美貌的族女过来。跟阿菀差不多年纪就好,跟她一起长大,从小对她忠心,将来也更好拿捏,他相信阿菀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谢知已知祖父替自己定好了未来夫婿,但不知父祖已经深谋远虑到给自己找媵妾人选了,她将来只需要借腹生子即可。她躺在『乳』母怀中睡得喷香,她继父为了让她娘安心,不仅给她配了五个『乳』母,还有十来名侍女,都是秦家的家生子,且都已成亲生子。
她们的丈夫就留下充当她的侍卫,儿女作为她的玩伴,同样他一会怀荒镇就精心挑选了五名女武师过去伺候谢知,这五名女师不仅要充当谢知的侍卫,将来还要做她的导师,不说要教她习武,也要让她坚持修炼引导术,强身健体。
也亏得公主府地方够大,陈留特地空出一间院落安置谢知和这些侍女,同谢大郎、谢二郎也因为年幼,离不开『乳』母的照顾,暂时先跟谢知住一块,等两人再大些再分开。陈留同时好人做到底,还派人改造院落,在院落里安置一个小厨房,允许他们可以给郎君、娘子做些点心汤水。
要知莫说是大户人家,就是宫廷之中,也只有太后、皇帝可以有单独的小厨房,别的嫔妃皇子女,哪怕是皇后都不允许私设小厨房。因为多一个厨房,开支就要翻倍增加,不是持家之道,再奢华的家族也不应如此奢靡。
陈留会如此大方,一来是有意交好谢灏、谢兰因,二来也是谢灏、谢兰因够大方,送给谢宁馨礼物的都是华贵之极的珍宝。同样秦宗言也有心,陈留一到京城,将军府就派人送来了千石稻米和百匹丝绸,说是给谢府的节礼,还不是谢知三人的日常度用?
有如此知情识趣的晚辈,陈留乐得大方,还没回长安就授意心腹快马赶回家翻修院落,等他们到家灶头都可以用了。谢知由『乳』母抱着,将来数十年的居所看了一遍,只有一个疑『惑』,长安是北方吧?他们为什么不装火坑?
原谅谢知这个前世今生都生在江南,离开地图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孩子,在她印象中所有长江以北的地方都是北方。长安冬天不冷吗?还是自己在南方待惯了,不适应北方气温,大部分北方人比较抗寒?不过她现在还是小宝宝,这些事不应该她担心,想来谢家不会少她一份炭的。
秦纮一愣,想起刚才谢家表兄说他还有一名幼女,这小仙女一样的小女娃娃就是表兄的幼女吧?谢二郎只比小娃娃高出一个头,根本抱不动小娃娃,只能连拖带抱把人挪过来。
那小娃娃到也乖巧,被谢二郎半拖半抱着挪过来也不哭,乌溜溜的大眼睁得大大的,两条藕节般的小短腿一下下的蹬着地上,似乎想帮谢二郎一起走。
“二郎你做什么?”谢大郎吃惊的站起来,生怕二弟把小妹拉疼,连忙赶过去要把小妹抱起来,奈何他人小力弱,也没法将阿妹整个人抱起,还是跟谢二郎一样半抱半拉。
身边伺候的侍女们急的额头都冒汗了,就怕两个小祖宗不小心把更小的小祖宗摔了,“大郎、二郎,你们小心些!”
秦纮见谢大郎憋气憋得脸都红了,上前几步抱住小仙女,秦纮自小力大,又从小站桩,底盘稳固,抱着一个只比他矮一个半头的小娃娃依然走得稳稳的。
谢知瞪圆大眼,这孩子是谁?力气好大!谢知看着小,实则分量不轻,就是谢兰因都抱不久她,他居然能把自己抱起来?
谢大郎呵斥阿弟道:“你把阿妹抱过来作甚?”
“阿姑不在,我看阿妹在屋里哭,我就把阿妹抱过来了。”谢二郎委屈的说。
谢知扭头对谢二郎依依呀呀叫着,抗议谢二郎抹黑自己,她根本没有哭,她只是不想让侍女碰自己的手。作为一个可能快长牙的小婴儿,谢知实在无法抗拒自己的本能,时常会不由自主的把手塞到嘴里啃。
她知道这习惯很幼稚,可她控制不了,谁让牙龈太痒了呢?因为这个本能,谢知『逼』着大人养成时不时给自己洗手的习惯,更不喜欢外人碰自己的手,她总觉得古代肥皂消毒不到位,很难把自己的手真正洗干净。
侍女们见秦纮抱着小娘子,心中越发担忧,就怕秦纮把姑娘摔了,但她们又不敢从秦纮手里硬抢小娘子,生怕弄伤小娘子和小郎君。
谢知的容貌是挑着萧赜和谢兰因的优点长得,粉雕玉琢、莹彻如晶,小小的人儿裹在柔软的绸缎中仿佛巧匠雕琢而成的玉人儿。秦纮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小心的往榻上走去,就怕不小心摔了怀里的玉娃娃。秦纮照顾过从母府上的小妹妹,知道这么大的孩子都不会说话,他小声的说:“小妹妹别怕,我抱你去榻上。”
谢知见他走得很稳,也不闻气喘,心里稍稍放心,他应该抱得动自己,她好奇的打量秦纮,他是混血儿吗?要不是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她都以为他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秦纮的容貌继承了一部分慕容鲜卑的特征,肤『色』如雪、高鼻深目,活脱脱一个小洋娃娃。秦纮发现小丫头盯着自己,不由低头,谢知下意识的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肉鼓鼓的双颊上立刻漾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可爱的极了。
秦纮忍不住空出一只手轻轻戳了戳小酒窝,小丫头皱着小脸躲开,秦纮咯咯一笑,小嘴凑上去在小娃娃鼓鼓的腮帮子上亲了下,这个妹妹真漂亮!比从母家的几个妹妹都漂亮!
谢知不提防被秦纮亲个正着,不过看在他长这么漂亮,又没把口水糊自己脸上,她勉强忍了。
谢二郎见秦纮在亲妹妹,连忙上前说:“也让我亲亲!”他可喜欢亲阿妹,就是阿妹不乐意他亲,每次他一亲就哭。
秦纮将小娃娃放在榻上,谢知嗖一下翻身趴在榻上,把小脸埋在被褥里,她才不要被二哥亲,他每次都会糊自己一脸口水,太讨厌了!
谢二郎连忙去翻小丫头的身体,谢知气鼓鼓的用小肉手拍着二哥,同时啊啊叫着谢大郎,大哥快来救我!
谢大郎义正辞严的拉住二弟,“二弟,你不可以欺负妹妹。”然后熟稔的抱起妹妹,仰头亲亲她肉乎乎的小下巴,“阿妹不怕,大哥保护你。”
谢知哼了一声,大哥也一样讨厌!她小脚踢踢大哥的腿,示意大哥把自己抱在怀里。她现在还没法子长久的坐着,但也不愿意整天仰躺着,所以她很喜欢给自己找人肉靠垫,阿娘、阿耶、阿叔和大哥都是非常好的人肉靠垫。好哥哥谢大郎立刻明白阿妹的意思,忙坐好让阿妹坐靠自己怀里。
秦纮惊奇的看着三兄妹的玩闹,公主府和将军府都有庶子女,他已经能明白什么是嫡庶之分,但谢表兄的三个孩子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身为庶子居然可以跟嫡妹这么玩闹。
谢大郎抱着妹妹也不忘要招待秦纮一起玩,“阿叔,这是我妹妹阿菀。她可乖了,从来不哭闹,而且还特别喜欢听我们读书、讲故事,还会跟我们一起玩。”说着他让谢知翻身趴在榻上,然后轻轻推着谢知的小脚,“妹妹,想不想爬?”
谢知很想练习爬行,见有人肯陪自己练她求之不得,她双手撑着身体,努力的挪动的小胖腿,在谢大郎的帮助下一点点的往前面挪。
等谢灏、秦宗言进来时就见三个傻小子团团跪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地衣中间的小娃娃,小娃娃只要做了一点小动作,三人都会发出傻乎乎的笑声。
秦宗言饶有兴致的看着奋力在地上练习爬行的小玉娃娃,“凤郎,这是你幼女?”
“对,她是我小女儿阿菀。”谢灏弯腰抱起满头大汗的小丫头,用帕子给她擦汗水,“阿菀,这是舅公,给舅公拱拱手。”
谢知搂着阿耶的脖子看着秦宗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跟她亲父和养父媲美的美男子呢,她小拳头虚握着对秦宗言扬了扬,算是给他见礼。
秦宗言不是很喜欢孩子,平时自己的孩子都懒得逗弄,可谢知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他忍不住笑着抓着小丫头的小胖手上下晃晃,“阿菀吗?真漂亮!舅爷给你花儿玩。”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玉兰花形的玉佩挂在谢知身上。
“阿舅破费了。”谢灏歉然笑道,他有三个孩子、秦宗言就带过来一个儿子,这次见面礼秦宗言亏大了。
秦宗言朗朗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就给孩子玩玩。”
谢灏就是带秦宗言进来见阿菀,秦宗言给过见面礼后,他继续把女儿放回地衣,三个眼巴巴等着的小男娃立马又围上小娃娃,开心的同阿菀玩闹起来。谢灏忍不住跟秦宗言相视而笑,小孩子总是最天真无邪的。
两人刚离开厢房走到甲板上,便听到“嘭”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随即隔壁厢房响起侍女的惊呼声,“姑娘!来人!快来人!姑娘晕过去了!”
谢灏脸『色』疾变的快步冲入厢房,抱起晕厥的谢兰因,一面掐着她的人中,一面喊道:“阿镜!阿镜!”
谢兰因只是急怒攻心才晕过去,缓过气后她便幽幽的转醒,看到大兄,她泪水夺眶而出,“大兄——幽帝——他居然敢叫阿兄幽帝!”
秦宗言本来没随谢灏入厢房,他跟谢灏还没通家之谊,隔壁都是女眷,他需要避嫌。听到谢兰因喊出“大兄”、“幽帝”,他心头一动,缓步走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窗内的情况,可当他看清谢灏怀中女子容貌时,他全然忘了自己的目的,只怔怔的看着屋内之人。
秦宗言少年得志,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可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貌绝伦的女子,她犹如一颗稀世明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又柔和悦目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双颊缀着的珠泪,更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清极艳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只想将她搂在怀中妥善安放,护她一世安稳。
谢灏听到“幽帝”二字就知道要糟,他也是才知道河东王给圣人定谥幽帝,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不能给阿镜知道,没想到阿镜还是知道了,他正想安慰阿妹,却听窗外秦宗言道:“凤郎,我唤了疾医,先让疾医给令妹诊脉如何?”
谢灏心中一沉,抬头望向秦宗言,秦宗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是何许人,只听谢兰因喊出“大兄”、“幽帝”,便猜到谢兰因的真实身份,谢灏也就一个会关心建元帝谥号的妹妹了。
谢灏苦笑,明白秦宗言已经猜出阿镜的身份。
谢兰因没想窗外居然还站着外人,一时又羞又惊,不假思索的呵斥秦宗言道:“大胆!还不退下!”
秦宗言见她清眸尤坠着泪珠,却已经开始训斥自己,言谈间自有一股颐指气使的势派,这等气度他只在崔太后身上见过,即使魏国的那些公主都不及她高华贵重,越发确定她的身份。
秦宗言连崔太后都不怕,自然也不惧一个对外已宣称殉夫的皇后,可当看到谢兰因微微颤动的双睫时,他心头一软,温声道:“是我冒昧,还望姑娘恕罪。”说完他便离开了窗户。
谢兰因待秦宗言一走,泪水再次涌出,阿兄——阿兄!你为了萧家的江山,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如今萧绩为你取谥号为幽,你可后悔?谢兰因怔怔的看着窗外,不,阿兄不会后悔的,他连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谥号吗?
她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又不像一般孩子那样会特地做大一点,她都是最合身的,因此她这些天的衣服都不合身了。她也不是真正的孩子,自然不会因为衣服有点紧绷而哭闹。
她不哭闹,大人却能看出来,谢兰因发现女儿衣服小了,就想改自己的衣物给女儿穿。可惜她不通女红,身边伺候的女子都是谢灏特地派人训练出来的女部曲,舞枪弄棒比寻常男子都厉害,女红也就比谢兰因好那么一点。
谢兰因赶紧趁着这次补给停靠,让大兄从岸上招几个女红熟手来给女儿改衣服穿。女工在隔间改衣服,谢兰因在舱里整理自己的衣物,检出自己不穿的给女儿多做几件小衣。
“大兄,等到了长安,一定要给阿菀多备些衣料。”谢兰因闷闷的说,她的阿菀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居然要穿她不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