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看到的还有不少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
隔得老远,她都看到了几个大娘对着葛晓华指指点点。
当初葛晓华说钻小树林只是威胁。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胡清雅坐在知青的席位上,看着刘静像花蝴蝶似的穿梭在几个桌子之间。不时还帮忙上个菜。不由好奇的问钱琦“她这是跟葛晓军成了?”
钱琦正抓着一把花生在剥,闻言头都不抬“烈女怕缠郎,同样的,好男也怕痴女。刘静在葛大哥身上花了近一年的心思,不会让这事吹了的。”
钱琦果然是了解刘静的。
“我们不像你,一来就有靠山。自然要凭本事说话。你也不用替李晶晶鸣不平,葛家人多事杂,她玩不转的。”
胡清雅也剥了一颗花生米填嘴里“晶晶都想开了,我有什么不平的。”
说来,她只见过葛晓军几面,都没跟他接触过。
刚这么想,葛晓军就朝她走来了“刘知青,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胡清雅挑眉“你说。”
葛晓军尴尬的看了左右一眼“那个……”
钱琦拍拍手“快去吧,等会该上大菜了。听说支书家特意杀了一头猪呢。”
葛晓军摸摸头“就一会,不会耽误你吃肉的。”
胡清雅起身,随着葛晓军往一旁走去。
看周围没什么人,葛晓军才恳切的看向胡清雅“刘知青,你有晶晶的联系方式吧。能不能把她家的地址给我。”
胡清雅蹙眉“她现在已经在城里工作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看什么呢?总不能让她再随你到乡下来。不说她父母愿不愿意,就说你自己,你希望她到乡下受苦吗?”
葛晓军眼神暗淡“抱歉,是我冒昧了。”
“若是你们家没有这些事,她也没有回城,一切都好说。现在刘静正像个女主人一样招待客人,你向我打听晶晶的事,你觉得合适吗?”胡清雅往外指了指,刘静正陪着支书媳妇说话。
葛晓军从昨晚就忙的脚不沾地,根本不知道刘静过来了。见此面色一变,自觉再无希望。“刘知青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胡清雅重新回到座位上,钱琦道“人还不错吧?只可惜是刘静看上的猎物。”
“你的嘴要是没这么讨厌就好了。”胡清雅怼她。
“我这才是真性情呢。我就是嫉妒你,还不让人说了。”钱琦翻了个白眼。
贺安提着个热水瓶小心的给韩雪儿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烫。”
王兵捏着一碟子剥好的瓜子仁递给韩雪儿“给你慢慢吃。”
姚枝枝扭头跟李长青说话。李长青态度温和。
只有许知青认真的从一盘子肉沫茄子里扒拉肉沫。
酒席散去。吴宇从知青点搬了出去,王兵为了掌握敌情,跟贺安住到了一起。
钱琦慢慢开始找胡清雅说话。
“跟你说话呢,怎么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你让我说什么?搬不搬还不是你的事。”胡清雅把不用的厚棉被都装到包袱里,等莱凌霄来的时候好带回杨庄去。
“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反正你就要走了,不过是多说句话的事。”
钱琦想搬到胡清雅的房间来住,又不想跟刘静撕破脸,就想让她开口邀请。
“我跟你很熟吗?我邀请你。”
“现在不是熟了。你要不答应,我就天天过来烦你。”钱琦开启缠磨大法。
“还有三天。”
“什么?”
“我结婚还有三天。三天后我就搬走了。你就说我的灶台闲着也是闲着,分开做速度还快点。你不搬来,到时候这里就是新来的知青的了。”
钱琦斜她“想的是不错,但我们哪有多余的锅用来做饭。我还想着前面碍事,等你走了就拆掉呢。”
胡清雅耸肩“随便你。”
“哎呀,你这人就是让人讨厌。不过是说句话的事。”
“那也不行。你不愿意得罪人,我就愿意了?我还想安安心心的搬出去呢。”
见胡清雅这里没戏,钱琦才不情不愿的往外走。等胡清雅走了,基本上就是两个人一间房子了。这间房少不了要被上锁。这人咋这么讨厌呢。
刘静站在她们屋门口“碰壁了?”
“要你管?你不去支书家帮忙去了?”
那天过后,支书媳妇明显对刘静这个孙媳妇有点满意。只是不知道葛晓军受了什么刺激,一连好几天都住在木材厂不回家。
见不到葛晓军的人,刘静才懒得在支书家里表现呢。直接借口有事就回来了。
“你也没必要急着往外搬。说不定我过两天结婚了,这个房里就剩你一个了呢。”
那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去。钱琦暗暗吐槽,还是安分下来。
胡清雅结婚那天,万里无云。
莱凌霄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辆拖拉机,上边绑了个大红花,突突突突的开过来了。
因为只有一个拖拉机头,后边还跟了几辆自行车过来接亲。
韩时桉自告奋勇的蹬上了自行车。美其名曰“自家兄弟结婚,总不好一点忙不帮吧。”
莱凌霄碍于大喜的日子,不情不愿把自己的自行车给了他。
“兄弟,你是怎么娶到邻村的知青的?”路上韩时桉努力倒腾着两条腿,让自己跟上前边的拖拉机。
拖拉机开的不快,后边的声音隐隐传来。
韩时桉在知青点跟村里没少打听莱凌霄。只不过莱凌霄之前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外加出去找些草药。
后来胡清雅下乡以后,他空余的时间都用在徐楼了。本村人对他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徐楼的人多。
韩时桉打听许久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他的确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对象,两个人已经订婚了。
本来他还以为这个对象是个乡下姑娘。今天才知道是隔壁村的知青。
就这书呆子还能找到外边的知青当对象呢。好奇心作祟,他怎么着也要凑这个热闹。
“我爷爷跟她外公是师兄弟。”莱凌霄如实道。
“难怪呢。”韩时桉恍然大悟。“该不会定的娃娃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