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你是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草原了？”张帆拎着一堆书本刚从外面走进家里，就听到了小雨水高兴的声音。
“对，对，现在还没有开始征兵，你还不能去。不过，也没有多久了，就先跟着我们到西北去，等到了征兵的时候，就从那边直接去草原吧。”老爷子摸着小雨水的头，微笑的说着。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要去看看大草原了。”雨水高兴的一边蹦跳，一边说着。
或许是雨水开心的情绪，影响了几个小孩子，一山，何平等几个孩子，也跟着拍掌傻笑。
“看你高兴的，也不知道这草原哪里吸引了你！等到了那边，吃苦了，可别哭鼻子！”柱子不是那么高兴，开始说起了妹妹。
“哭鼻子，哭鼻子。”一山学着柱子的话。
“羞羞，羞羞。”小何平在后面补刀。
这两个小的，也不知道是谁说过他们哭鼻子，羞羞，这就记住了，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这样一唱一和的配合着。
“才不会！我可不是吃不了苦的，才不会哭鼻子呢！”雨水昂着头，跟柱子争辩着。
“行了，你们兄妹就别吵了，赶紧想想，这要去哪边了，要给孩子带点啥啊！可是啥都没准备呢！”这会男人兄妹吵架，苏大夫这个做媳妇的，赶紧站出来，说和，找个话题岔开这些矛盾点。
“也不知道这草原上，有谁，就把咱家雨水的魂给勾走了。”苏大夫也是抱怨了一句。
按照她的想法来看，雨水想去部队，想当兵，这是好事，她可是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对部队的感情跟其他人也是有所不同的。
可是，一个女孩子，想要当兵，这四九城附近，也有不少军区，实在是没有必要，跑到西北大草原去当兵啊。
不说离得远，条件差，就是家里人想念了，想见一眼，都是不可能的。
多麻烦。
再说了，在四九城附近当兵，不仅互相照顾起来方便，遇到点什么事情了，家人就在附近，也能帮忙参谋参谋，不是。
最为重要的是，苏大夫考虑的更为长远一些。雨水现在也算是高中毕业了，也都是大姑娘了，这别人家的姑娘到了这个年纪，如果没有继续读书或者工作的话，家里就要开始张罗起来了，准备要介绍人家了。
柱子家没有老人，自然没有人着急这个事情，可是她个做嫂子的自然就要为雨水多想一想了。
这会，要出去当兵了，还跑那么远，一走又不知道是多少年，这事情可就要耽误下来了。
等到退伍，再次回到四九城，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到时候也成为老姑娘了，不好说人家的。
要是，这两年当兵的时候，在西北谈了朋友，准备结婚，那可就是一辈子都要留在西北的。
别说是柱子不会接受，就是她这个做嫂子的也难以接受。
到底是个女人，很多事情，想的跟男人自然不同，想到这些，想到雨水的未来，苏大夫而是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嫂子，你不是挺支持我的么！怎么也跟我哥一样，尽说些丧气话。”雨水抱住苏大夫的胳膊，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这就想想，要给你准备些什么，总可以了吧！”屋子里人多，好多事情，苏大夫并不好说，尤其是关于雨水未来生活，工作，结婚这样的，关于小姑娘私房话的东西，更加不好说，也就只能先打止，找个机会，要跟雨水说说私房话了。
“张哥，你这是拿的什么啊？怎么拿了这么多书回来了。”雨水今天收到了自己的确定消息，很是高兴，就差满屋子跑了，这会，跟她嫂子腻歪完，又看到张帆那拎了这么多东西，赶紧跑过来帮忙拿。
“你看看吧，好好看看。”张帆也乐得清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雨水。
“这不就是我们学校的课本么！怎么买了这么多，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啊！”雨水，随便翻了翻，就立刻知道是什么了，疑惑的问道。
这里面好多书本，都是她一路学习过来，用到的，自然是熟悉的。只是，她自己的好多本高中的书本，到现在还是全新的，老师心思不在学校，学生的心思自然也是，好几本书，到现在都是全新的。
她也真的不理解，张帆买这些书回来是要做什么的。
看到这些，柱子，苏大夫，娄晓娥也露出疑惑的眼神看向张帆。这东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么，不说书店里面，就是废品收购站那里，好多人家，都用这东西换钱了。
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重视这些东西了。
要是想要，到废品收购站，都可以按斤来买，没有必要跑到书店去买啊，要贵上不少的。
张帆喝了口水，拎着这么多书，走了这么远，也是累的够呛。
“现在这学校都停课了，老师学生都在搞那些乱事。咱们家的孩子可是还要读书的，总不能当个文盲吧。我就买了些书，等到孩子们在大一点，咱们就自己教吧。”张帆喝了水，开始跟几个人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事情，不是一阵就过去了么？怎么还要提前准备这些，不会一直不开学了吧。”柱子拿过几本书，看了看，不解的说着。
“谁知道呢，万一这事情过不去了，咱们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耽误了吧！”张帆也就敷衍了一句，表示自己也就是给未来打算打算。
不过，听到张帆的话，老爷子的眼神，确是转了转，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
其实，要说争斗，要说争点什么，他们部队里面的氛围，真的是算好的了。比社会上的要好上不少。
不管怎么说，大家也都是战场上一同战斗过的，那种交情不是一般的感情可以相比的。
所以，就算是争斗失败了，也到不了生死之争的地步，看老爷子，最后来了一手，直接想让了，这最后的结果，不也就是离开四九城，到西北的荒凉之地去养老罢了。
甚至，老爷子的这一系，也都没有受到很重的打击，也就是挪挪位置，到了一些闲散的职位上。
就算是在部队待不下去的，转业到地方，也都是不错的工作位置。
简单来说，不痛不痒，也就是没有了实权罢了。要说生活上，那可是一点都不差的。
外面的争斗情况，老爷子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到了他的位置，消息渠道还是非常多的。
这会听到张帆的话，老爷子也想的更深了一些。
不过，很快，老爷子也就不想这些了，他把自己的事情，都规划好了，到了西北那边，就直接找机会退下来，在家里带带孩子，准备直接养老了。
还有老周这个老伙计在身边，下下棋，聊聊天，这日子，也不会太过无聊的。
所以，要争，就让他们去争，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是颐养天年的好些。
“你这打算是好的，可是，我也不会啊。我会的那些，也就不是个文盲罢了，这东西，谁看得懂啊！”柱子翻了翻书，表示完全看不懂。
“哈哈哈，咱俩这水平差不多，老大也不说老二。不会怎么办，总认得字吧，不会，咱们就先学会，之后在教孩子。你媳妇，我媳妇，可都是文化人，以后啊，咱俩就跟着媳妇好好学吧。”张帆拍了一把柱子。
这哥两个还真的是如此，张帆如果不是换了个芯子，就是个大头兵，学的几个字，都是部队里面扫盲学的。
柱子也是一样，从小学厨，上过几年学，也就是那样，还是后面到了部队，学了不少，算不是个文盲了。
“咋的，张哥，你还准备考个大学，跟嫂子一样成为大学生啊！”柱子取笑起了张帆。
“那怎么着，要是以后能高考了，我还就要考一下，考上了，也给孩子们当个榜样不是。咱们要做就做最好的，穿上军装，能打敌人；脱下军装，一样能建设国家。”张帆十分中二的说着。
还别说，张帆的这个态度，很是得老爷子的心思。
老爷子当年一家在村里的时候，就已经有自己的孩子，虽然家里穷，可是老爷子也一直想着办法攒钱，准备供孩子读书。
在他们那一辈人朴素的价值观里面，读书人才是真的有出息的。
随着鬼子的到来，一切都变化了，老爷子也穿上军装，开始了给家里人报仇，为国家战斗的一生。
现在，虽然到了这个年纪了，风风雨雨的经历的无数，可是，在老爷子的眼里，还是一样，只有读书人，才是有大出息的人。
在部队里的时候，好多海外留学回来，弃笔从戎的人，都是老爷子的榜样。
老爷子也没事喜欢跟这些人聊天，他们的思想，他们的志向，都深刻的影响着老爷子。
这会，听到，张帆有这样的志气，老爷子自然是高兴的。
在老爷子的眼里，张帆就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理想的延续，当年，要不是张帆在战场负伤，老爷子可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转业的。
要是张帆还在部队，老爷子的那些人脉，那些资源，就是自然而然的由张帆继承。
再说的远一些，如果张帆还在不对，现在老爷子也许就不是这副争与不争都可以的状态了，没准回更加激进的去争夺些什么。
因为，有人继承和没人继承可是两码事。
这话说的有些远了，不过，当年张帆跟娄晓娥谈恋爱，准备结婚，老爷子能这么快的同意，并且很高兴，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娄晓娥是个大学生。
在老爷子眼里，张帆娶到了娄晓娥，那就是张帆的祖坟冒了青烟，赶上了好时候，这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
老爷子才不会去关心，女人好看不好看的，他坚持的认为，当母亲的是大学生，那生出来的孩子，绝对都是聪明的。
也就是说，娶了娄晓娥，可就是改善了家里一代人的基因啊。
老爷子的想法，简单的很。老人都说了，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所以，找对象，就必须找个脑袋好使的。
看看现在的这两个孩子，老爷子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正确，孩子这么聪明，绝对都是娄晓娥的功劳。
“对，小帆这个说的对，只有读书，学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别跟着那些人胡闹，两口子关上门，好好教教孩子，这才是正经的。”老爷子又出来一锤定音。
柱子呲了呲牙，没敢说话。
娄晓娥，苏大夫，小雨水，在旁边看的呵呵直笑。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雨水现在是个高中毕业，那在这个时代，可就是高学历了。
“雨水，别以为没说你。你现在是高中毕业了，要是没有这些乱事，我可是怎么都要让你考大学的。”张帆对着正在傻笑的雨水，板着脸开始了说教。
“就算到了部队，你这学习也是不能落下。没有老师，没有同学，那就自己学。等到以后，要是能考大学了，你也要去考大学。别到时候你哥都考上了，你自己耽误了啊！”张帆对雨水，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
两个哥哥教育妹妹，家里人可是没有人会出来帮雨水的。
雨水， 也就只能听着了。
刚刚听到可以去部队的喜悦，也被泼了一盆冷水。
人，都是环境的产物。雨水现在这会，早就放弃了学习。同学们都不学了，老师都不教了，她也就跟着随大流，没有什么学习的心思了。
要不是，她家里实在是不怎么缺钱，她的零花钱也是不少。她都准备跟着同学一样，也把那些课本，书本什么的都卖了换钱了。
这会被张帆这么一说，本来还想反抗两句的，不过，刚刚老爷子都肯定了要好好学习了，她敢说什么。
只能装个鹌鹑，说自己听到了，知道了，到了部队也会好好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