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想要制作一件普普通通的羽绒服,竟然也难如登天。葵花发了半天愁,忽然想起,她还有一个签到领金币兑换商品的系统。她赶紧唤醒了系统,手指划过界面中的一件件商品,仔细阅读着说明。果然,外挂从不让人失望。一个多月以来,葵花已经攒了一百多个金币。她先用三十个金币,兑换了一个神奇熨斗,只要用这个熨斗熨过,布料就会变得又轻薄又细密,完全符合做羽绒服的要求,又用四十个金币,换了一台缝纫机,最后用五个金币,兑换了丝线。
现在,万事俱备,终于可以动工了。一开始,葵花很小心地裁剪布料,生怕剪坏了,踩缝纫机也不太熟练,磕磕绊绊的,费了两三天功夫才做出来一件羽绒服。做好后穿上身试了试,除了不够美观,穿在身上感觉还不错,一点也不累赘,还保暖。
秋收过后,就没多少农活儿了,葵花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做衣服上,这一匹布买回来,一共做了四件羽绒服,葵花做起衣服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葵花知道,眼前是一桩绝好的生意。但是难就难在,她没有本金,也就买不到原材料。现在是八月份,十一月份差不多就入冬了,三个月的时间,赶出两百件羽绒服来,是绰绰有余的。两百件羽绒服,要耗费上百斤鸭毛,五十匹布。鸭绒倒是好说,可是五十匹布,那就是两千钱。她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呢?
卖菜赚的钱实在太少了。生意好的时候,卖一天菜也就能赚个几十文钱,要实现赚到两千文的目标,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这天,冯葵花和村里的吴大娘一起进城卖菜,刚摆摊没多久,就碰到一群地痞流氓来收保护费。吴大娘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东西。
葵花道:“您这是干什么?”
“快跑啊!傻孩子!”吴大娘拍了冯葵花一下,拍得她怪疼的。
冯葵花连忙也跟着收拾东西,但是手忙脚乱的,收拾得又慢,吴大娘已经跑没影了,她还在原地没动弹。
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看到这边有人跑了,就先到这边来了,没逮住吴大娘,正好逮住了冯葵花,“还想跑,在我们猪龙帮的地盘上,谁也跑不了。”
冯葵花吓得“咚”的一声,把东西掉在我,摔得七零八落,她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大……大哥,我这就交,这就交。”
流氓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咧嘴一笑,露出黄黄的大板牙,说道:“砸了她的摊子。”
地痞欢呼着,吹着口哨,把冯葵花种的菜倒在地上,用脚踩得稀烂,用扁担把箩筐砸破了,还把她的扁担扔进了臭水沟里,得意洋洋地对她说道:“以后,不准你在这儿卖菜了。”
“可使不得啊,大哥,”冯葵花急了,“我很需要买菜的钱,我……”
“因为你不守规矩,”那人用手指着她说,“这是我们猪龙帮的地盘,在这儿卖菜的人都得遵守猪龙帮的规矩。像你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就不能在这儿卖菜。”
“我错了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冯葵花赶紧认错。
“认错是吧?”那人露出一个让人恶心的笑容,“跪下,把我的鞋擦干净。”对看她是个年轻女孩儿好欺负,打算拿她杀鸡儆猴,吓吓那些逃避交保护费的人。
那人的鞋底,还沾着一张翠绿的青菜叶子,冯葵花握紧了拳头,却又不得不松开,她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我如此弱小?”
其他卖菜的小贩,站在一旁同情地看着她,像一幅静默的油画。冯葵花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长颈鹿,它们站在一起,看着狮群啃食自己的同类。冯葵花知道,其实它们想救自己的同伴,但它们没有尖牙和利爪,只能任人宰割。
一再地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三年后,冯葵花铲除猪龙帮的那一天,她仍会想起,这一刻的心情。
就在这时候,街对面传来一声口哨,地痞流氓瞬间变了脸色,“妈的,那些家伙又来了!”
冯葵花探头看去,对面也是几个小混混,冲着这边的地痞流氓,又是吹口哨,又是扮鬼脸,又是拍屁股,明显是在挑衅。
这边的流氓瞬间暴跳如雷,大喊着“兄弟们抄家伙!”对面的混混一哄而散,一边跑,一边还回头骂脏话,吐口水。
这边的流氓们,丢下冯葵花,提着棍子就去赶小混混。这下,冯葵花这边倒是解了围。
她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捡起扁担,回家去了。
路上,又碰到了吴大娘,冯葵花惊讶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卖完菜了?”
吴大娘道:“我在城里有几个相熟的主顾,都是些中等富裕的人家,走个两三家就卖完了。”
吴大娘见冯葵花低头不语,问道“你的背篓呢?你的箩筐呢?”
“被猪龙帮的人……弄坏了。”
吴大娘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没事儿,孩子,下次跑快点儿。”
冯葵花忽然问:“吴大娘,那些故意找猪龙帮麻烦的,是什么人?”
吴大娘沉着脸没有说话,半晌才道:“你不要以为他们找猪龙帮麻烦,就是什么好人。那也是一个帮派,叫什么铁心帮,帮主赖子李六,就是咱们村的人,从小就喜欢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放债杀牛,赌博打架,还跟一群狐朋狗友,搞了这个铁心帮。以前没有猪龙帮的时候,他们铁心帮跟猪龙帮没什么两样。”
“赖子李六住在村里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听你这么说,觉得这个人好可怕,我走在路上都怕碰到他。”
“那你倒不用怕,他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两天,通常是在月初的时候,那两天你别往村东头走就是了。
葵花找到他家里去的时候,赖子李六正在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