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严素素更加恐惧了,让今禾赶紧把她带走。
出了门,她还是一头雾水。
看着严素素那副模样,她总感觉要出事,可自家闺女又说过,她不敢乱来,那就不会有事。
严夫人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又问道:“金禾,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刚才素素跟我说了些什么。”
金禾双眼通红,他也明白,这件事情越多,风险就越大,所以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老夫人,您别多想了,今天,您就当做从来没有来过六皇子府,您先在家里等着,您说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严夫人被他拽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苏苏。”
“夫人,您就别担心了,我一定会把您伺候好的。”
等两人离开后,严太太才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刚才怎么把我给拦住了?”
在她的身边,还跟着她的侍女,叫楚楚。
二十多年来,他对她忠心耿耿,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虽然她现在才三十多岁,但她的容貌比起她来,还是要苍老许多,她的脸颊上,都有了一些皱纹。
“夫人,您不愿意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他们真的要这么做,您就不好了。”
她是个聪明人,听了严素素的话,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严素素没有说错,至少这件事还有转圜的机会,如果让严家的人发现了,那就真的完了。
严夫人内心一震,她想了想,发现她说的很有道理。
她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是你的理性让我冷静下来,是我为人子女考虑不周。”
“无妨,只要你能接受,我就放心了。”
严夫人又朝六皇子那边望了一眼:“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该回家了,想必苏苏也能让我有个交代。”
这一次,她没有再理会。
魏贤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从最早的不孕不育,到后来的花天酒地,最后得了绝症。
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魏鸿宣也是知道的。
当他得知这个荒谬的信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魏鸿宣正在批阅奏章,就在这时,他派去的人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他。
他握着毛笔的手指停了下来,一滴殷红的墨水从他的鼻子里冒了出来,在那张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就像是寒冬腊月的腊梅。
他抬头,目光深邃,“再说一次。”
那名传话的宦官耸了耸肩,将脑袋埋得更深了,“属下传来消息,说六皇子不能生育,而且越来越严重,他想要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处理一下?”
魏鸿宣在各个地方安插的耳目,就是所谓的“耳目”。
至于解决,无非就是花点钱,让他们把别人的话传出去,以此来打压魏贤。
板正魏贤的面子,却是有些难办。
嗒!
魏鸿宣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放,一脸的愤怒,“混账东西,竟然让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立刻回六皇子那里,给六皇子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要在外面乱说,否则,我会将他绳之以法!”
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北溟玄身上的毒素不知为何被解除,每天都要他交出军权。
其他将领也纷纷醒悟过来,纷纷上书,要求他交出军权。
不然的话,他就会以罢工相要挟。
不但如此,据边疆之人所言,这段时间炎国的动向颇为活跃,不知有何居心。
在这个多事之秋,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行?
皇室没有子嗣,又怎么可能有子嗣?他怎么可能成为大魏的国君!
虽说,他并不打算让他成为下一届的太子,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管是不是真的,魏贤都要被抛弃了。
他望了眼不远处摇曳的烛火,吩咐道,“让二殿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