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协约和故人
在这场闹剧结束之后，在侍从的引领下，一众领主们前往了早已准备好的宴宾厅。
相比于刚来的时候一些人的不以为意，会议结束之后大都变‘乖巧’。
雷纳德在离开英雄之殿前回望了一眼那些宛如雕像一般的士兵说道：
“那些士兵真是不可思议，那么长时间居然一动也不动。”
他的父亲加文也认可了他的看法：
“对呀，看来这个琼恩还很会治军。”
二人之所以能够十分轻松地谈论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是因为琼恩在发动那些士兵的时候，将相对可以拉拢的北方领主们全部隔开了。
尽管他们也拔了剑，但是琼恩却并没有为难他们。
所谓拉一批，打一批，孤立一批。
之前兰尼斯特统治时期，被泰温镇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北方领主们，就是琼恩这次拉拢的对象。
穿过一条走廊，众人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以及音乐。
“父亲，你听，似乎是《戴琳娜》。”谁能想到在雷纳德粗犷的外表下还有一颗热爱音乐的心。
刚一听到这乐曲时他便眼前一亮。
“听说这个戴琳娜是他的一个侍女，也不知道是多漂亮的侍女值得写这样一首歌。”
加文虽然对于音乐的喜爱程度站能说一般般，但是却很喜欢听故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仅仅是故事，他只喜欢的其实还是八卦。
到达宴会厅之后，一众领主们看到了摆满食物的长桌以及悬挂在墙壁上的旗帜。
虽然整个西境都派了人前来，但是只有北方领主们是亲自来的，所以就只悬挂了被琼恩从黑底改为红底的奔狼旗帜，以及几位北方领主的旗帜。
这时克罗伦站在宴会的前方开口道：
“诸位大人，琼恩公爵为大家拟定了几条关于恢复生产以及防治瘟疫的详细条目，分发下去请大家过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请签字，待会儿会有凯岩城最好的竖琴手为大家演奏一首大人亲自创作的新曲子。”
说罢，几个侍从拿着小册子分发给了一众领主们。
“看来我们这位公爵大人颇有园丁王的风范。”
“呵呵呵。”
仙女城的塞巴斯顿也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知道是因为心虚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此刻竟然开始恭维起琼恩来。
只见他挑了挑眉毛，从侍从的盘子里拿过协约文件，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油腻腻的光头。
他口中的园丁王骑士就是河湾地的上一任统治家族，现在河湾地对于音乐的狂热以及对游吟诗人的崇敬就来自于那个时候。
众人低头看起来所谓的‘协约’，不一会儿就有人皱起眉头。
无他，这协约上的内容似乎有一些苛刻，或者说冒犯！
首先第一条，琼恩要求他们将税率降低到十分之一。
虽然大家都会在战争之后减税，但是这样的幅度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对于一些领地上没有别的产业的领主来说，这几乎是要‘返贫’。
尤其是罗柏那贫穷的老丈人，之前都已经沦落到将领土出租给其他人来获取收益了。
不过他们这边降税了，他们缴纳给凯岩城的也会更少，硬着头皮或许也能接受，毕竟长远来看这对自己也有利。
但是如果说降税只是让他们有些难受，那么下一条可就要了命了。
琼恩要求他们积极防控领地上的疾病，同时自己会派人了解他们领地上每个村庄的人口情况。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人口。
维斯特洛，一个领主治下的人口数量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他的富有程度。
在这个‘中央集权’做得很差的地方，领地上的人口数量更像是一地领主的‘隐私’，一旦被人知道了他们领地上的人口数量，就相当于被人看清了底细。
一众领主们当然是不愿意在这个‘协约’上签字。
就在他们纠结犹豫的时候，音乐停止，琼恩在侍从和近臣的簇拥下来到了宴客厅。
他们看到琼恩穿了一身红色丝绒长袍，都感觉有些眼熟。
这其实是泰温的礼服，只是这个住在矿里的封建主所有的衣服都只穿一次，大多数甚至不穿。
更奢侈的事，泰温甚至同一件款式的衣服作好几件，只是上面的花纹不太一样。
他就选择最喜欢的那一件。
泰温有一个专属的衣帽间，或许叫‘衣帽厅’更合适，超过三百件衣服挂在那里，根据他之前的侍女的说法，这些衣服他大都没有穿过，只是每个一段时间就要裁缝为他做一身。
在穿越来之前琼恩只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贫穷的大学生，对于这种浪费的行为十分不齿。
所以让戴琳娜她们根据自己的体型修改了一下束腰就直接穿出来了。
上面的花纹也从狮子改成了奔狼。
“诸位大人，请大家欣赏大人新编写的曲子——《斯卡布罗集市》。”
泰温总以威严着称，别说是给自己封臣准备什么音乐，他们唯恐自己的某些行为惹的泰温不快而落得和雷耶斯家族一样的下场。
一个常年驻留凯岩城的乐师，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袍来到了厅前。
随着一阵灵动欢快的音乐声响起，一个婉转的女声也与之相和着唱了起来：
‘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请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姑娘问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请她为我做一件麻布衣衫’
‘......’
哪怕是在琼恩那个各种曲子浩如烟海的时代，每天新出的歌曲要抵得上维斯特洛数十年创造的歌曲。
这首斯卡布罗集市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此次前来的领主中不乏一些女性领主。
比如代替代替金牙城伯爵亚莉珊的昂莱雅，就一脸陶醉地徜徉在乐曲中。
至于本就喜欢音乐的雷纳德，更是端着酒杯宛如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乐师。
对于琼恩在作曲方面的才华一众领主们再次表示了赞同。
就算这首曲子是其他人代替琼恩创作的，也没有人敢指摘什么，就好像琼恩穿越来之前就知道一些很有一些人喜欢请一些枪手给自己写回忆录一样，图个名声。
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竖琴手鞠躬退回，琼恩走上台前，
“诸位大人也许有所耳闻，我最近正在营造一座新的城镇——斯卡布罗镇，斯卡布罗集市就在其中，它的位置就在兰尼斯港的东南边，以后所有的货物都会优先在那里汇聚。”
因为战争的原因，西境大多数小镇都被劫掠破坏，确实有必要再营造一座小镇，不仅作为替代，更是史塔克逐渐在西境替代兰尼斯特的象征。
随后琼恩对基普林招了招手，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前。
为了能够尽快封爵，在这段时间里基普林在承担了巨大的工作量的情况下还保持这每天爬一次岩石山的习惯。
体重暴瘦了近三十斤。
虽然看上去仍旧有些富态，但是他那一双用力向外面凸出来的大眼睛却不再显得滑稽，反而配合他常年飘荡狭海透的经历露出一股精明强干的气息。
“诸位大人有的人也许听说过他，他叫做基普林，当初我为了救我的父亲奈德公爵，深入君临，然而因为一些小意外险些被抓，多亏了他的帮助。”
听琼恩这么说，基普林老脸一红，他当时倒是想不帮，可是琼恩起手就干掉了几个家伙他不帮不行。
再后来他还想暗算琼恩，但最终在琼恩那骇人的武力下选择了屈服。
至于之后一点点被拉上贼船，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基普林的内心十分紧张，大脑有些空白，琼恩居然在一众贵族，甚至其中还有四五位伯爵的面前介绍自己，他知道琼恩是在给自己‘扬名’。
“而且。”琼恩扫视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兰尼斯港附近的斯卡布罗镇也是在他的监督下营造的，不仅忠诚，而且能力出众，所以我决定册封他骑士头衔，并同时授予他子爵爵位，封地就在克里冈堡！”
基普林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知道这是琼恩对他的承诺就要兑现了。
不论是那个时代，只要是统治阶级，其中从来不缺聪明人。
他们知道琼恩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其他人知道他对于效忠自己的人将会不吝赏赐。
这次前来参加会议的人当中有大批的男爵甚至是骑士，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再不发生战争的情况下，他们的地位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琼恩似乎给他们指了另一条路，就看有没有有心人自己上钩了。
当然还有最相当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众人对于琼恩将会以那种仪式来册封基普林感到好奇。
是按照传统的七神仪式来册封，又或者是以之前史坦尼斯加封他的时候使用的光之王的名义来册封呢？
要知道西境大部分领主还是信仰七神的，如果贸然推行光之王的信仰无疑会带来许多麻烦。
只见一个侍从端着圣油来到基普林的身边突破在他的脸上。
下面的一众领主眼神中露出惊讶的神情，这可是标准的七神加封仪式。
不少人的内心动了小心思，难道说琼恩并不信仰光之王？又或者说他和史坦尼斯只见出现了嫌隙？
就在他们猜测的时候，又有几个侍从端出来七个装满了木炭的火盆，众人有些不明所以。
基普林同样疑惑，但也已经单膝下跪，琼恩则拿出自己用来给龙蛋附魔的瓦钢剑为他加封。
“以战士之命要求你勇敢。”
长剑从左肩移动到右肩。
“以天父之名要求你公正。”
长剑再从右肩移到左肩。
“以少女之名要求你保护弱小。”
就当一众领主们认为琼恩就是在以七神仪式加封的时候，七个火盆忽然被点燃。
一众领主非常惊讶，他们不知道这些火盆是如何自己燃烧起来的，事前琼恩并没有告诉过基普林，所以就连他本人也十分惊讶。
“以光之王的名义，我要你为黎明而战！”
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琼恩居然自己创造了一套册封流程，将七神与光之王的信仰结合在了一起。
最让他们感到惊异的是那些自然的火盆，当琼恩说到了光之王的时候，火盆正好开始燃烧，好像光之王就是拥有真实的伟力有别于其他七神一样。
“起来吧，基普林爵士！”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一阵掌声的响起，虽然其他领主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不是什么新的礼仪，但是感觉也并不失体面和礼节，于是就跟着一起做了起来。
站起身的基普林向琼恩以及一众领主们鞠躬答谢。
这可让一旁的马索斯兄弟羡慕不已，他们也想要一场这样的加封仪式。
如果说在任何时代女人都想要有一场隆重的婚礼，那么男人则想要一场隆重的骑士册封仪式。
不仅仅是马索斯兄弟，周围的罗宾，凯伦，格伦，舍曼斯......总之没有一个不眼馋的。
琼恩走下高台，几位伯爵也很有默契地走上前来。
“诸位大人对于协约上的内容都看过了吧？”
几人点点头。
琼恩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大家可能对于协约上的内容有所疑虑，不论是税率问题还是瘟疫的防治，可能都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但是最多三个月之后，我会给各位送上一份每年至少能够带来至少三万金龙以上收益的生意用来回报诸位的忠诚。”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要知道三万金龙的收益，几乎要将他们家族往日的收益增加一倍！
“好的大人，我同意协约上的内容。”
加文首先表达了态度，倒不是他真的为了罗柏的嘱托就去损害自己的利益，因为这位峭岩城领主实在是有些穷，领地上有多少人口如果琼恩想知道的话很容易就能探查明白。
更别提税率问题了，这其中的差别不比月入三千和月入两千九的差别更大。
加文认为倒不如用着点小钱去换取琼恩所说的三万金龙。
见有人开头，很快就有人跟上，就比如烙印城伯爵，烙印城之前就被罗柏攻破过一次，而琼恩展现出来的军事能力并不比罗柏差多少。
所以不管这三万金龙到时候能不能到账，他都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
而角谷城伯爵已经被琼恩的表现折服，认为琼恩不会空口白牙的胡诌，所以也同意了协约内容。
很快，北方领主们全都签署了协约，这代表着琼恩对于西境的掌控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
这些伯爵们由琼恩负责对接，至于其他人则由基普林进行游说。
当然他们取得的利益就差了很多，基普林向他们保证的手艺只有三千到八千金龙。
但是这也已经让他们感到十分满意了。
毕竟其中大都是一些小贵族，领地上的手艺加起来也就千八百金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于是相当一部分小领主再度被琼恩收入囊中。
至于那些‘反琼恩同盟’的代理人，他们不仅没有办法代表自己的封君签署协约，甚至处于避嫌也不能为自己签约。
就在宴会结束是，一个金发贵族找上了基普林，想要面见琼恩，当琼恩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原来正是在金树河的时候，为了留下泰温的尸体一度要与自己拼命的蓝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