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史坦尼斯的困境
攸伦称王包括青亭岛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君临。
如果攸伦入侵青亭岛的事情还有的商量，相当于落入史坦尼斯眼里的沙子，那么攸伦僭越称王毫无疑问就是一块花岗岩。
前不久才刚刚喘了一口气的史坦尼斯不得不做出选择。
打还是不打？
不打意味着自己的声望大跌，可是打又不一定打得过。
攸伦和他的海怪几乎压得西海岸诸侯抬不起头来，凯岩城舰队，青亭岛舰队，几乎都和停泊在君临的王家舰队相差无几。
难道他派出王家舰队就能有所扭转吗？
再加上跨越整个维斯特洛调兵，是一件极为劳民伤财的事情，他似乎又听到国库虚弱的呻吟声。
史坦尼斯扶着额头，用手肘支撑在桌子上。
劳勃留下来的烂摊子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说琼恩那边是一仗接着一仗，那么他这边就是繁杂的公务好像枷锁一样套在他的身上，将他锁在了这梅葛楼中。
这使得史坦尼斯消瘦了不少。
“陛下，席渥斯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史坦尼斯喝了一口温热的参汤，让整个人清醒了一些。
“陛下，这是马索斯给我送来的信。”
“都说了写什么？”
马索斯并不是作为眼线在琼恩的身边，而是另一条史坦尼斯和西境连接的非正式渠道。
佛罗伦家族在拥有了公爵的头衔之后，为君临提供了可靠的粮食保障，作为回报史坦尼斯也不得分出一些权力。
自己的很多政策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勤政，就不会像劳勃那样，让君临到处都是兰尼斯特的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没有一支可靠的官僚队伍的情况下，血亲分享权力的事情难以避免。
所以为了避开耳目，史坦尼斯也不得不采取这个办法。
“大祭司已经找到了可以清除海怪对于普通士兵影响的办法，同时琼恩向多恩租借的射龙弩也已经抵达。”
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但无论如何就目前而言，情况似乎是在好转，这让史坦尼斯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琼恩有什么计划吗？”
“并未提及。”
史坦尼斯思索了一下说道：
“去给琼恩增派三千名士兵，加上谷地派来的一千多骑兵。”
席渥斯知道史坦尼斯已经出现了薅琼恩羊毛的想法，这四五千士兵的补给自然是在西境取用。
老洋葱在儿子的信中对西境的财政状况有一些判断。
比如琼恩的军队已经在向两万人扩编，武器铠甲上也进行了一次大翻新，军中的着甲率也提高了三成还多。
尽管这么做也的确有些不厚道，但是席渥斯相信，只要琼恩这次能够击败攸伦，亲王之位不是不能想想。
自己到时候多给他争取一下。
再说了他作为一个老走私犯，也已经意识到了食盐的利润可以大大缓解史坦尼斯的财政状况，暂时将此事压下来，让他多赚一些。
事实上老洋葱是有些心虚的，他也担心琼恩和史坦尼斯会因为食盐的问题撕破脸。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场景。
老洋葱离开之后，史坦尼斯翻出来一份由瓦里斯提交的信件。
将信件拆开，史坦尼斯有些愠怒。
“来人！让王后来见我！”
不多时，王后赛丽丝来到了梅葛楼。
不等赛丽丝开口，史坦尼斯就把信件扔给了她。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赛丽丝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道：
“佛罗伦家族的兵力基本上全都拱卫在您的身边，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原来信上的内容是佛罗伦家族私下里用物资贿赂铁群岛，以换取不被侵略的承诺。
同时他们还向黑冠城和班德堡的家族承诺不会遭受铁群岛的侵略，用以换取自己的政治资源。
这就导致这两个家族开始向佛罗伦家族靠拢。
“铁群岛那帮人，自始至终连亮水城的城墙都没有看见过，他就这么急吼吼的投降？下一次呢？是不是已经开始受淹了？”
“您不是也准备给琼恩下命令，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和谈吗？为什么轮到给您出力最多的佛罗伦的时候，你就不这样了？再说了，那凯岩城本应该奖励给佛罗伦家族，而不是只给一个什么不值钱的公爵头衔！”
赛丽丝的一番话简直让史坦尼斯火冒三丈。
他主要是考虑到西境的稳定，担心琼恩的安危所以准备给琼恩多一条选择。
但是想了想还是将写好的信封扔进了纸篓。
他之所以不直接找艾力斯特而是找赛丽丝，是因为他处理公务的大厅只有赛丽丝才能进入。
“你给我滚！以后不许踏进梅葛楼半步！”
没有怒吼，但是史坦尼斯的语气格外冰冷，仿佛眼前这个人不再是自己的妻子。
看着赛丽丝离开，史坦尼斯无奈地坐下。
他不像是劳勃，拥有鹿狼鹰鱼的联盟作为自己的政治根基。
还娶了一个兰尼斯特老婆可以给自己提供大量的金龙来挥霍。
他需要防备的仅仅只有高庭和多恩，而前者在十几年的影响和运作下也迫不及待地向王室靠拢。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产生了大变，北边不再是可靠的奈德，而是需要他制衡的罗柏，南边的高庭在自己的打压下和多恩走得越来越近。
谷地和河间如同墙头草一样观望，河间因为战争的原因被打烂也就算了，谷地却将大门一关似乎有意切断和自己的联系。
他要了三千骑兵结果只来了一千多，马匹和人员的质量也不合格。
也就只有琼恩给了他一定的帮助。
甚至这个帮助远远超过了一方诸侯所能提供的极限。
至少在他眼里西境如同一块磐石一样压在大陆的另一端，让北境河间和高庭有所忌惮。
史坦尼斯突然想起卢斯波顿，同样是公爵，仅仅是一个野人就让卢斯波顿焦头烂额，而琼恩却能摆平一个又一个问题，最终掌握西境。
“来人，将君临的射龙弩全部送到西境去。”
史坦尼斯还是决定尽可能地给予琼恩帮助。
‘只要琼恩战胜攸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史坦尼斯给自己打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