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那么代价呢？古尔丹......
“你，就是琼恩？”
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一个低沉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话语的尾音在耳边萦绕不绝。
忽然，潺潺的流水声响起，而后水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波涛的冲激声，远处的黑暗出现了幽蓝色的光芒。
只见一个身着宽大斗篷，头戴鱼骨冠冕，下身像是鱼尾一样的人影出现。
那人影散发出骇人的压迫力，并且距离琼恩越来越近。
琼恩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辆遥控玩具车，而那人影则像是一列火车向自己迎头驶来。
那个身影俯视着琼恩，心道如此完美的身躯，合该我来使用。
对于琼恩喊出来的所谓‘屠神’的口号，淹神根本不在意，就好像猛兽并不在意猎物的叫骂一般。
而琼恩这边则是浑身紧张起来，这个世界有超凡能力可以理解，但是连神明也存在就有些可怕了。
第一次与真正的神明接触，哪怕是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宛如实质一般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就连喘气都有些不顺畅。
“淹神？”
面对着无论是气势还是身形，都好像巨人一样的家伙琼恩咬着牙反问了一句。
“就是你要屠神？你以为你能杀死我？！！”
那人影的面容被头发和胡须遮盖起来，看不清楚五官，但是绿色的双眸中却满是贪婪与暴虐。
对于所谓的神明，琼恩有着另一个世界朴素的价值观。
那就是契约式信仰，灵就信，不灵就不信，给你盖庙不下雨，那就大炮开兮轰你娘。
更何况是淹神这种邪神？
“能杀不能杀，总要试试看。”琼恩脸色铁青地回敬道，他不是完全没有依仗，自己的那些体验卡都还可以用，只是能够在这个时候用的不多。
对于琼恩的回答，淹神十分意外，不过同时也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只有最骄傲的灵魂才能成为他最丰润的补品。
现在的琼恩在祂的眼中从一个不知死活送上门的猎物，变成了一个不知死活的送上门的而且十分肥美的猎物。
现在如何完整的吃下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哈哈哈，好好好，琼恩，你打败了我的圣子攸伦，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圣子，那么我就放过你，如何？”
“你的圣子？”
“对！”
眼前这个自称是淹神的家伙手一挥，无边的黑暗飞速散去，一派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琼恩的眼前。
整座宫殿的主体给人一种如同水晶一样的质感，墙壁上描绘着波涛与激烈交战的舰队。
二三十根巨大的水晶柱支撑起圆形拱顶，拱顶上也描绘着粗犷但是奢华的纹理。
墙角和水晶柱周围都生长着碧绿的海草。
琼恩发现自己的周围似乎不是空气而是流水，一些五彩斑斓不知名称的鱼儿四处游荡，将视线再次转向那个高大的身影，只见那所谓的淹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一个奢华的水晶王座之上。
整体给他的感觉倒是和脑海里的‘龙宫’有八分相似。
看到琼恩的表情，淹神十分满意，一万多年以前他发展第一批信徒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手段。
铁民当中流传的，死后会前往淹神的流水宫殿的传闻也是从这里来的。
“成为我的圣子吧，你将拥有强大的力量，我还会给你一千年的寿命，不用说七国，就是整个世界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
淹神的声音显得极有诱惑力，宛如魔音灌耳，让人心神失守。
“能渡过长夜，打败异鬼和夜王吗？”
“夜王算什么，我要你带领最强的舰队，消灭这个世界所有的神明！每消灭一个神明，我就会赐你一千年的寿命，我们就从七神开始吧，琼恩。”
他话音一落，几十条美人鱼端着各种佳肴水果与美酒将琼恩簇拥了起来，红发的，金发的，黑发的，银发的，五颜六色的的鱼尾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不仅相貌上各有千秋，身材也是环肥燕瘦各不相同。
一根根洁白的手臂攀附在了琼恩的手臂和肩膀，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的褪了下来。
琼恩发现这些美人鱼的瞳孔似乎和她们鱼尾的颜色一模一样，不过其中的神情却都是满满的诱惑。
‘长生吗？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呢。’
琼恩嘀咕了一句，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那么代价呢？古尔丹？”
“代价？”
淹神没有理会谁是古尔丹，而是大笑道：
“你我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融为一体？是你吃了我？还是我吃了你？”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见琼恩似乎识破了他的诡计，淹神神色一凌，再次挥挥手，围绕在琼恩身边的美人鱼化为一蓬又一蓬的血水，水晶宫殿也似乎在他的怒火中崩塌。
四周的景象变成了暗红色的昏暗，高坐在王座上的淹神站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权杖，只轻轻一挥，宛如波涛一样数不尽的亡魂便向琼恩杀来。
亡魂之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尤其是几个身着黄绿蓝三色长袍的家伙，正是曾经前来凯岩城挑衅的淹人。
‘仅仅是欺骗自己的信徒也就罢了，居然在他们死后也不放过。’
面对着向自己汹涌而来的大军，琼恩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这里似乎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但是却被这个不速之客支配。
现在的他手无寸铁的面对数不清的铁种大军。
不过他并不慌乱，手掐剑诀，无尽的昏暗中凭空产生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扑向铁种的亡灵大军。
正是诸葛亮的体验卡技能——东风破。
一时间冲杀的洪流被吹得七零八落，就在王座前的淹神也被吹得东倒西歪。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然而就当淹神想要继续施展力量的时候，却发现琼恩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身影。
那金色的身影头戴纶巾，手持羽扇，身姿英伟，宛若神人，一时间淹神只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这是那位神明，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只见祂再次挥舞权杖，激荡的洪流冲向琼恩，而琼恩身后的诸葛亮虚影则挥一挥扇子轻松化解。
同样作为信仰的对象，虽然诸葛亮被人们祭拜的时间不过两千年，但是胜在祭拜的人很多。
而淹神虽然早在一万年前的黎明纪元就已经成神，但是信仰他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只局限在铁群岛这区区一隅，最多也不过百万。
同时在这一百多万人中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信奉也不太好说。
琼恩突然想到另一位香火更盛的人——关羽。
现在的情况是他身后的诸葛亮几乎压着淹神打，如果自己要是抽到了关羽的体验卡，怕是一刀就将这家伙劈死。
诸葛亮和淹神两个大能对轰，琼恩在一旁默默观看，只见淹神渐渐不支，他的脚下布置何时居然出现了冒着金光的八卦阵。
“这是什么东西！不！不！”
一根根金色锁链宛如触手一样缠绕在淹神的身上，锁链与他身体接触的地方嗤嗤地冒着白烟。
“啊——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祂自从一万三千年前成神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本来自然垂落的头发和胡须变得散乱，像是被暴力使用过自然干燥之后的拖把一样枯糙。
只是诸葛亮虚影似乎不为所动，缠绕淹神的锁链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宛如一个金色大茧子。
在锁链的缠绕下，淹神的体格越来越小，一条锁链插入了他的胸膛，扯出来一块晶莹的蓝色宝石。
“不！”
诸葛亮虚影招了招手，那蓝色的的宝石便到了他的的手中。
他朝着琼恩打量了一眼，开口道：
“心怀苍生黎庶，颇有先帝之风，汝当勉之。”
说罢，便将蓝色的宝石送入了琼恩的‘体内’，而他的虚影也同样飞快消散。
琼恩回看刚刚和诸葛亮大战的淹神，不，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称之为神了，他的神格已经被剥夺。
感受着融合了神格以后给自己带来的变化，琼恩发现自己在‘灵’这里的感知愈发敏锐。
这让他可以精确的发现一些魔法的痕迹和波动。
当然对于普通人情绪的感知也就不在话下。
同时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体验卡，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又看了看自己掌握的技能，琼恩发现了一个‘灵性阵图’的东西。
像是可以用来禁锢和封印鬼神精灵之类的东西。
‘等我彻底融合了神格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永生吗，无穷的力量？还是说像之前的淹神那样连自己的姓名都忘掉？’
琼恩摇摇头将这些思绪暂时清除出去。
总之这次的小小插曲可以说有惊无险，让他有了超乎想象的意外收获。
琼恩走到他的面前，现在的‘淹神’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体格，甚至比琼恩还要矮上半头。
“你叫什么名字。”
“呼——呼——呼——”
他喘着粗气，艰难地回答道：
“我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了，还请主人赐名。”
‘主人？我成神明的主人了？’
琼恩微微一笑道：
“以后你就叫古尔丹吧。”
“多谢主人赐名。”
古尔丹顿了顿继续说道：
“主人，我刚刚失去了神格，现在十分疲倦，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琼恩本来还想问他一下上古时期的辛密，最好是有关夜王的事情，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古尔丹的状态的确十分虚弱。
毕竟以后眼前这个家伙是能够当做顾问一样的存在，没必要急于一时，所以便点头同意。
“感谢主人的仁慈。”
说罢古尔丹就那么原地躺下呼呼大睡。
琼恩看了他一眼心念一动，只觉得头顶出现了一片模模糊糊的微光。
微光越来越亮，并且逐渐照亮了更多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上浮，直到光亮之中的图景越来越清晰。
“醒了醒了，殿下醒了。”
琼恩一睁眼，就看到一群人用长矛指着自己的心脏和眉心。
‘这梅姨的确够小心，我才刚昏睡了一会儿就已经作了这样的措施。’
就当琼恩想要开口的时候，梅丽珊卓上前开始细细的观察起来，而另一个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大人，大人。”
琼恩扭头看去竟然是艾多玛，一张小脸上梨花带雨，杏眼更是泪雨连连。
而她身后的其他侍女也是满面愁容，不少人也同样挂着泪水，见到琼恩转醒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时间琼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艾多玛是对待自己最纯粹的那一个，戴琳娜的喜欢中带着感恩，其他人多多少少带着利益权衡。
当然了，琼恩是他们见过最好最优秀的那一个，个个都倾慕于他。
只是接连的经历生死，再加上刚刚获得的神格，琼恩对于人心的猜度愈发准确。
于是他冲艾多玛招了招手，艾多玛附下身子将耳朵贴在琼恩的嘴边，同时巍峨的山峦也压在了琼恩的肩上。
琼恩轻声到：
“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的意思是神圣的誓言，这是他单独对艾多玛的承诺。
艾多玛听了以后，整个人怔在那里，很快满面绯红，然后赶紧离开想要独自消化这个莫大的幸福。
而另一边检查琼恩的梅丽珊卓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还是琼恩？”
“当然，我击败了淹神！”
琼恩轻声说道，并没有让其他人听到。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彼此的意思，等其他人都离开后，迦娜肋骨中的选王会大厅就剩下两人。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不管我想干什么，都只会在长夜结束以后，同时陛下也是我一直尊敬的人。”
琼恩虽然没有回答梅丽珊卓的问题，但是他的自白一下子就让她放下心来。
“那就好，七国已经十分虚弱了。”
梅丽珊卓的诉求很简单，不许动他的预言之子，万事以渡过长夜战胜异鬼为第一优先级。
这一点与琼恩不谋而合，二人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分歧。
简短的谈话很快结束，他们刚走出选王会大厅就见到有亲卫前来禀报。
“殿下，黑城堡的游骑兵，班扬史塔克阁下想要见您。”
“班扬？”
琼恩子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他穿越过来之前见过有一种猜测是班扬有可能就是夜王。
不过尽管这种说法并不可信，但琼恩依旧有担忧的地方。
班扬是琼恩从小最亲近的人，而且是成年人，他担心班扬若是看出来什么端倪会有麻烦。
他飞速回忆了一下琼恩从小和班扬相处的一些细节，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他的身体里面还有神格的存在，可以根据对方的状态进行调整。
“走，我们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