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奔波了整整一天,累得要死要活。
现在,别说是两个人搞出来的动静,就是雷劈在她身边,也不带睁一下眼睛的。
她实在太困了。
这段时间,又是做美食,又是卖爆米花,又是减肥,每的小日子天都满满当当的,经常是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今天晚上,更是如此。
因此,当两个黑影来到病床边举起事先准备好的粗木棍准备敲下去的时候,她毫无察觉。
仍旧睡的昏天黑地,鼾声如雷。
两个黑影确认了一下这床上的胖子就是林娇娇后,举起手中的粗木棍,重重朝林娇娇肥胖的身子砸下去。
然而……
黑暗中,瞧不真切,不知道谁的木棍打到了另外一个人。
疼得他连吸冷气,忍不住小声抱怨:“特么,你打老子干什么?要打的人是恶婆娘!”
“我也不是有意的,这不是天黑看不见嘛,这次我多注意点。”
话音刚落,这人又尖叫起来:“我说牛二,你什么意思?我刚刚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要打我报复回来是不是?你个狗日的,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刘四,我根本就没动手呢!你摸摸,我的棍子还在手里呢!”
“啊??这是怎么了?闹鬼了吗?”
“刘四,我真没骗你,棍子一直在我手里拿着,我都没碰过你。”
“牛二,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就在这时,牛二又叫了一声:“刘四,你又打我!”
刘四更慌了:“老子没有!谁打你谁是龟孙子!”
这下,两人终于发现了异常,背靠背站在那里,举起手中的木棍,在黑暗中巡梭。
“到底是谁在那里捣鬼!?出来!”
怕吵醒屋里的人,他们声音很小,一点儿都不敢大声。
就在两个人背靠背寻找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是谁的时候,两人头上都挨了一巴掌。
很清脆的两声声响。
两个人知道屋子里有个人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哪里还敢逗留,拔腿就跑。
可惜的是……
牛二跑的太慢,跑的时候被绊了一跤,登时就摔趴在了地上。
两只手掌火辣辣的疼。
等他爬起来再想跑的时候,后背已然被一只孔武有力的脚踩住了。
吓得他急忙求饶:“大哥饶命,我不是有意的,求大哥放我一马。”
袁聿哲把人从地上提溜起来,拖到病房外,把他扔在走廊尽头的空地上。
拿出手电筒,对着他的眼睛照。
牛二被手电筒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不停开口示弱:“大哥,我是头一回干这事儿,也没把人怎么样,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大哥,我家里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七岁娃娃,我死不要紧,我死了你叫他们怎么活啊?”
声泪俱下。
袁聿哲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看到跪地求饶的牛二,看着他身上破烂的衣裳,知道是个苦命人。
“没人要你的命!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牛二一听不要他的命,连连作揖:“谢谢大哥,大哥真是好人,谢谢啊!”
袁聿哲仍旧拿手电筒照着他的眼睛,开始问他想知道的事:“谁让你来的?”
眼前这个人陌生的很。
连他都不认识,林娇娇就更不认识了。
但……
他们却清楚的知道林娇娇的情况,高矮胖瘦,连香香住哪个病房都知道。
这里头的缘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牛二又作揖:“哎呀呀,大哥问的这个我真不知道呀!是刘四拉着我过来的,给了我十块钱,说是只要把那黑胖婆娘打一顿,死不了人就行。”
“我一听挣十块钱这么容易,就跟着刘四一起来了。”
“您要是不信,去问刘四,他肯定知道。”
袁聿哲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冷哼一声:“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送公安局吧,杀人未遂,最后也得判二十年!”
牛二一听,吓得急忙跪回去:“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都是刘四指使我的!”
“不过,我听他说,好像是有个女的找到他,给他钱,让他这么做的,其实他也不认识林娇娇。”
“但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就刘四见过她,听说很年轻,长的不难看。”
这次,袁聿哲没有再问什么,丢过来一个字:“滚!”
牛二忙屁滚尿跑了。
等袁聿哲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林娇娇睡得正香,偶然还磨牙。
嘴里含糊不清的在说着什么。
袁聿哲看了眼那具没心没肺的肥胖身体,把走廊里长椅上的被子抱进来,往旁边的空床上一躺。
反正恶婆娘睡得死,根本不会知道他睡在这里。
――――
旭日东升。
金色阳光洒满整个镇子,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宜人。
林娇娇穿着衣服睡了一整夜,脖子有些酸,扭了扭脖子,看一眼还在睡觉的两个娃,洗脸刷牙。
当她注意到躺在第三张病床上的男人后,撇了撇嘴。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
也懒得理会他,就出去跑步了。
林娇娇刚走出病房,躺在床上的袁聿哲就睁开了眼睛。
眸底是深不可测的寒。
趁着俩孩子还没醒,他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也走出了病房。
想到昨天晚上那两个人进来的事,面色阴沉的朝楼上走去,把这里的环境观察了个遍。
很快,就在四楼发现了一个放杂物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矮,可以从窗子里爬下来,非常轻易就能进到三楼病房。
注意到这个细节后,男人立刻去找了护士长。
林娇娇跑完步回来的时候,手里带着四份早餐。
香香身体很虚弱,只能喝稀饭。
袁青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根油条,一个卷饼。
至于袁聿哲,知道男人有多能吃,就给他带了四根油条。
她自己就啃一个苹果。
两小一大三双眼睛看着林娇娇手里的苹果,眸光复杂。
尤其是香香,指着她手里的苹果,扁了扁小嘴:“要次!”
林娇娇倒不是舍不得给小姑娘吃,而是她刚好一点,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便对她说道:“香香现在不能吃哦,吃了肚子会痛痛。”
小姑娘舔舔嘴唇,默默舀了一勺稀饭,自己喂自己。
仿佛吃的是苦酒。
袁聿哲看着她手里的苹果,眉心紧拧:“你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