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看着手中白玉簪全数没入他的胸膛,笑慕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我当真是做梦都想着杀你。”
笑慕凉缓缓抬眼,却见那眼前的脸是父亲的!
这个笑雨天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惊恐与不解:“凉…凉儿……你这是……”
笑慕凉突然害怕了起来,松手往后退了一步,但那白玉簪还插在这个笑雨天的心脏上。
看着眼前这具身体缓缓倒下,笑慕凉的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会!怎么可能弄错!
“你杀了你父亲。”不知何处重重出了一句话,将笑慕凉瞬间击溃。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退后了几步,最终无力的瘫倒在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笑慕凉突然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只是在地上不断的摇头,可那句话却始终在耳边飘荡,把堵上耳朵,那话却是入了脑海,一遍遍的重复着,挥之不去。
“不不不……不…我没有,那是朱念!不是父亲!”
笑慕凉已经分不清楚那个是梦境,那个是现实,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你好好看看,那就是你父亲,那是笑雨天啊,是你的父亲……”那声音在脑海之中不断回荡,虚无缥缈,来自四面八方,让她无处可逃。
“我没有,我没有……”笑慕凉捂着双耳,拼命的摇头,那话却一句句击在她心头,让她头痛欲裂。
这种感觉,比那烈火焚身更痛苦。
笑慕凉看到周围有成百上千个笑雨天走自己走来,他们胸口上都插着那支白玉簪,可就是不见血流出来,嘴里都念叨着笑慕凉的名字,那亲昵的称呼现在就像是催命符,将笑慕凉一步步推向死亡的深渊。
啊!
她心里那根弦突然断了,猛然吼出一声,周身云力与兽力,一股脑全数放出,将那些个傀儡似的笑雨天扫得一干二净。
到底那个才是梦?
“小姐…小姐…”
轻灵的女声入耳,笑慕凉缓缓睁眼,视线修炼清晰之后入眼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女,出落得有几分水灵。
看到这张脸的一刹,那痛苦的记忆一瞬间涌上来。她记得这张脸,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银儿,也是朱念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小姐,您怎么了?”
看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笑慕凉心中恨意又增加了几分。但记起方才那一幕,觉得现在是不是梦还未可知,当下她便是警惕了许多,目光不动声色的环视了自己周围的一切。
这一看,果然和之前一样,还是自己的房间。
但当笑慕凉看到铜镜之中的自己时,她的心猛地颤了一颤,这身上的衣物,正是梅雪赤云!
笑慕凉还是怔住了。
“小姐?”
银儿又开口,笑暮凉移过目光看她一眼,决定先弄清楚周围情况:“银儿,扶我过去。”
笑暮凉由银儿搀扶着在桌边坐下,挽起云袖,缓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朱唇愈发娇艳。
看着这手中的茶水,笑慕凉心中一动,故意将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松,那薄透的茶杯落地之后瞬间碎散在地,将银儿吓了一跳,她赶忙转身去叫人来收拾。
趁她转身之际,笑慕凉弯腰,将指尖朝着那碎片顶端刺去,那碎尖一没入手指,豆大的血珠就挂在了指尖,口子微微作痛。
会痛,有血,难道这次不是梦?
看着指尖的口子,笑慕凉陷入沉思。
“啊!”银儿转身回来,见到笑慕凉受伤惊叫出声:“小姐你怎么能去动那碎片呢,那可危险得很!得赶快处理才是。”她赶忙慌慌张张的去找药箱。
半晌后,二人已然落座在桌边,银儿细心的帮笑慕凉包扎着伤口,笑慕凉问:“现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
银儿疑惑不解:“小姐你问这个作甚?”虽然心里觉得笑慕凉怎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但她不敢造次。
“你只管答就是了。”笑慕凉有些不耐。
银儿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耽搁,道:“云戊二十年,三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