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周初帆在宿舍洗手间里准备对第三次洗完的头发下手做造型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
沈悦的微信就像连珠炮一样轰炸着，差点把从林然那里搞过来的发胶罐都给摔进洗手池里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自己已经快半个小时没回复沈悦了，自从第一次造型失败后，他就一直在洗头、吹干、重新做造型、洗头这四步里面循环，他觉得自己今天一个下午已经把十二月整个月的头都给洗完了。
沈悦：“你是死了吗？你要是再不回我消息你信不信我直接上楼来抓你？”
周初帆本来就烦的心被沈悦催的更盛了，今天他和对方约好了出门过圣诞节，本来想好好打扮一番的结果时间全部浪费在了头发的造型上面，就连晚上要穿的衣服他都没有选好。
周初帆：“老婆我在搞头发啊，现在不是才四点吗？你再看会剧我一会来接你。”
沈悦的消息秒回，同时还附带了一张周初帆宿舍楼下的照片：“你是不是没看我前面给你发的消息？我都说了我已经在楼下了我怎么看剧呢？”
周初帆：“要不你去找沈思璇？她肯定在宿舍，你先去她宿舍那里待会？”
沈悦：“呵呵，人家大清早就跟于至景出去玩了，现在这个点只有没对象的会在宿舍里待着。”
沈悦：“我最后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别捣鼓你那个破头了，我都不嫌弃你丑你还自己嫌弃上了。”
周初帆看着沈悦发过来的消息牙齿都快咬碎了，虽然知道沈悦说话一直都很伤人，但这也太伤人了吧。
他安抚着沈悦的情绪，让对方先进宿舍楼下的大厅里面坐坐，外面天太冷了，天空甚至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周初帆从洗手间里探出了个脑袋，穿过宿舍中央看向阳台，阳台边的大树在沙沙作响，宿舍里只亮着一盏灯，只有黎序还在宿舍里面，他就是沈悦口中那一类没对象的人。
黎序坐在床上，将抱枕垫在了自己后背靠着墙，手机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床上坐了一下午，或者说跟不同的妹妹打了一下午的王者荣耀。
他瞥了眼从洗手间探出头观察天气的周初帆，笑呵呵地开玩笑：“两个多小时了，你这头怎么还跟中午睡起来时一模一样啊？”
周初帆无奈地回答着：“没办法啊，怎么弄都感觉不好看，早知道我今天就出门去理发店让人家帮我弄了。”
他继续说着：“我还不是听了林然的鬼话，他跟我说这个发胶随便弄一下就很容易出造型。”
林然确实说过这句话，但他说的可不止这一句话，林然的原话是让周初帆把直板夹也拿去，自己卷了头发后用发蜡做出造型，最后用发胶随便弄一下，结果周初帆就听到了后半句话。
他重新钻回了洗手间里，这次是他最后的机会，他相信沈悦是说到做到的主，自己要是半个小时后不出现在宿舍楼下，沈悦恐怕就会出现在他的洗手间里了。
“你今晚不出门吗？”周初帆一边捣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声喊着。
“啥？”黎序戴着耳机，加上洗手间隔音很好，他一点没听清周初帆在说什么，“外面没下雨。”
“哦哦，张淳又跟他女朋友出去了啊？”
“啊——我不上厕所，你慢慢弄着。”
“晚上要不要我给你带吃的回来啊？”
“不用，我打完这个蓝就来帮你。”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洗手间里自言自语，一个在床上答非所问，二人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回答没什么问题......
......
沈悦在宿舍楼下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她等周初帆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心里骂着大明星出门逛街都没有他这么讲究。
男生宿舍楼人来人往，电梯门每一次打开她都会抬头看，然后目视着对方从电梯里走出来直到路过自己身边，倒不是觉得那些人帅，只是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点评每一位男生的穿搭。
这个穿的好敷衍，一会肯定会被他女朋友骂。
这个穿的什么玩意，大风衣加西装服，我是他女朋友我直接转身就走了。
这个还行，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她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来来往往的男同学，有些人对沈悦这张脸还是有点眼熟的，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男朋友下楼，而一些新生就会想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把人家晾在这里这么久，那个男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要是她的男朋友肯定不会这样子做。
“这身还不错，就是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呢......”沈悦低头按灭了烟，然后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来，那不是周初帆吗？
只见男孩一身灰色的风衣，搭配一双橄榄绿的白边平底鞋，黑色的宽松长筒裤几乎快要拖到了他的脚后跟，内搭则是一件深灰的羊绒高领，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姜黄围巾。
周初帆以前从来没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如今第一次出现在沈悦面前也难怪沈悦没认出来。
最主要的还是他那颗脑袋，沈悦眼角微微抽搐着，自己男朋友花了两三个小时捣鼓出来的发型就是这么一副德行是吗？
不能说没有造型，只能说凌乱中带有一丝的规整。
周初帆笑嘻嘻地来到沈悦面前坐下，将围巾摘下后沈悦才意识到哪里奇怪。
“不是我的哥，你穿高领为什么还要戴围巾啊？”沈悦眼角持续抽搐着，先前对于周初帆还存留的一丝幻想也在此刻破灭，果然还是不能太期待自己男朋友的穿搭水平，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提前一天就和对方去开房，这样第二天还能帮对方挑选衣服。
周初帆将围巾递给了沈悦，然后十分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当然是带给我的老婆大人啦。”
沈悦接过围巾，翻到了围巾流苏附近的隐藏标签，她想起来了这条围巾是去年自己冬日送给对方的礼物，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只是她心领了周初帆的这份好意，这条围巾与自己今天的穿搭一点都不搭配。
“要不你还是把围巾放上去吧，你现在这样不带围巾也挺好的。”沈悦将围巾还给了对方，同时将自己脱下来的奶油白泰迪熊外套重新穿回了身上。
“干嘛这么一副见鬼的模样？”沈悦有些不悦，周初帆那个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就像是自己并没有穿衣服裸着站在他面前似得。
“老婆。”周初帆开口。
“有话就说。”
“你今天有点可爱哎。”
“滚。”
“哎，你今天这么可爱不能说脏话。”
“给姐爬！”
......
今天圣诞节，白天苏雨诺还被生泠抓着做了很久的课题，而林然还在家里呼呼大睡，于是乎便也没让林然再专程跑一趟学校去接她，两个人约定好了再湖滨步行街碰头。
车窗外飘过了人造雪，今年圣诞节的氛围还是很浓郁的，到处都能看到店家玻璃上粘贴着圣诞树的图案。
头顶闪烁的LEd彩灯将他的倒影切割成碎片，抬头看向前方拥挤的车流，这一个绿灯恐怕是过不去了，他摸出了手机给苏雨诺发去消息：“c口这边的红绿灯又堵住了，我去停完车就过来找你，老婆你先找个地方等我吧，最慢十分钟就到了。”
苏雨诺回复了个“好的”，然后随手给林然拍了个自己所在的位置，她裹了裹自己黑色的羊羔绒大衣，找了个路灯就近靠了下来，指尖绕着Airpods的白色数据线打转，打量着路过的每一对情侣。
林然停完车匆匆赶来时，她突然微微垫脚往他的耳后别了什么——是一枚槲寄生发卡，金属叶片在林然的鬓角晃出细碎的光。
“所以这就是你收拾了一下午的穿搭？我一不在你就瞎穿。”她扯了扯林然露在长袖衫边缘的内搭下摆，露出了里面更深一件的打底秋衣：“到底是谁教你这么一件叠一件穿的啊，还不把最里面的衣服扎进裤子里去。”
林然嘿嘿笑着，然后凑近了一些对方，呼出来的白雾扑打在苏雨诺的耳朵上：“老婆你把大衣撑开，我给你个惊喜。”
说着他就往苏雨诺怀里钻，然后一边往对方身上贴，一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苏雨诺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林然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来一场圣诞观鸟是吗？
她默默将头撇过去低下，自己好想逃，好像表示自己不认识眼前的男孩，她感觉周围路过的路人都在看她，好丢人。
片刻后林然完事了，他大大方方地给苏雨诺展示：“现在怎么样！我把衣服扎进去了！是不是看起来就好多了！”
苏雨诺盯着林然，原来这小子是让自己用大衣替他做遮挡啊，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大街上做这么猥琐的动作。
苏雨诺懒得说什么了，从地上将那袋装了两杯星巴克的袋子提了起来交给林然：“自己拿一杯，我要把袋子扔了，麻烦死了。”
林然抽了一杯出来看了看标签：焦糖玛奇朵，双倍浓缩，制作师姓周，被子上还画着两个可可爱爱的小涂鸦。
“你下午不是去学校了吗？你还去找周初帆了啊？”林然扣开盖子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苏雨诺将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挽上林然的手臂：“想什么呢，悦悦中午的时候带给我的，你自己看看制作时间呗。”
林然差点被呛到，早上的咖啡现在还是热的？
苏雨诺白了对方一眼，然后默默地说道：“我一直放在实验室的恒温锅里。”
“牛逼。”林然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他的天才老婆，恒温锅这种东西居然被苏雨诺拿来温咖啡。
湖滨步行街的圣诞市集飘着热红酒香气，去年二人来逛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些东西，今年多了许许多多年轻人出来摆摊赚钱。
苏雨诺在德国香肠摊前停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铁板吱哇作响的烤香肠，白皙的脖颈处不留痕迹地上下跳动了一下。
林然立马牵着苏雨诺挤开了人群，然后买了两根香肠递到了对方的手中。
苏雨诺咬了一口，汁水浓郁香气扑鼻，肉质紧实的口感让她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
“你为啥只买了两根啊，你自己不吃吗？”苏雨诺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林然拿出纸巾给苏雨诺小心翼翼地擦去嘴角的油花：“两根都是你的，你肯定吃不完的。”
林然永远都记得当初苏雨诺第一次去昆明时，两个人在南强街的小吃集市的情景，自己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剩菜收割机，苏雨诺每种小吃都要尝一尝，然后都吃不完，最后只能靠自己消灭。
次数多了林然就学乖了，以后每次跟苏雨诺出门，看到小吃他都会只买单人份，反正苏雨诺都是尝个鲜，买多了就浪费了。
苏雨诺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竹签扔掉后拍了拍林然的头：“哎，我老公真聪明啊，知道浪费食物可耻。”
苏雨诺望着手中的最后一根德国香肠，她快吃完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拍照，于是乎赶紧掏出手机让林然举着香肠自己给香肠来一个特写。
镜框锁定香肠，将后面的景物全部虚化，苏雨诺瞥见了香肠摊位旁贩卖的冰镇酒，对着林然忽然开口问道：“老公我考考你，为什么法兰克福香肠比德国慕尼黑白肠更适合配冰酒？”
林然先是一愣，苏雨诺这段时间总是给他抛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不过片刻后他就想到了回答术语。
“这个嘛......我得悄悄告诉你为什么。”他忽然揽过苏雨诺腰身，恰好避开了前方熙攘过来的人群，苏雨诺头上的羊毛贝雷帽因为对方的忽然拥抱而歪在耳际。
“因为法兰克福人更懂怎么在寒冬里接吻取暖。”
话音刚落，他的唇已经贴在了苏雨诺的红唇之上，口红的甜腻伴随着烤香肠的香气瞬间充溢在了他的口腔里。
苏雨诺嘟囔着嘴，眼里的幸福快要溢了出来：“你能不能正经点，哪里学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
暮色降临时，周初帆的西装口袋里已塞满沈悦的战利品：一枚会唱《Jingle bell Rock》的驯鹿胸针、沾着肉桂粉的牛皮纸袋、还有沈悦在手工皂摊位非要试闻然后突然发现周初帆会过敏的雪松香膏。
西湖边的露天溜冰场亮起串灯时，周初帆给沈悦买的鹿角发卡在冰面投下晃动的影。
周初帆第三次摔在护栏边，掌心擦出的红痕被他死死藏在了手心，沈悦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嘲笑着他。
“你这运动神经怎么这么拉胯啊！”
“你别乱说，我这是第一次，你等我熟悉几次后我肯定比你强！”
“略略略！”沈悦给周初帆做了个鬼脸，然后突然伸出手拉着他往反方向滑去，“总是在温室里怎么能成长，看姐带你驰骋冰场！”
溜冰场里充斥着周初帆的惨叫与其他情侣的欢笑声，锋利的冰刀在冰面画出晶莹的冰花。
晚餐沈悦选在了南山路的复古咖啡馆，她出门前已经吃了很多东西晚餐并不是很饿，这家店很火热，尤其是在圣诞节这种特殊的日子里，为此沈悦提前一个月预约了窗边座，透过古色古香的橱窗可以一览西湖远方的雷峰塔景。
跟女朋友出门的第一要素就是吃饭前等女朋友拍完照才能动餐具，周初帆抱着手满脸期待着看着沈悦，搞得沈悦莫名其妙的。
她将手机放下后，拿起了刀叉准备对面前的草莓松饼动手，当精致的银刀切开草莓塔时，奶油里露出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沈悦一时呆在了原地，她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拿出来用纸巾擦拭干净后，满脸惊喜地看着周初帆：“这你准备哒？”
“是的。”周初帆点了点头，耳尖泛红，“你不是说你喜欢这个品牌吗？”
沈悦一时惊喜与心疼交杂，这枚戒指她之所以一直没买是因为有点贵了，周初帆兼职了这几个月的钱现在全部花在了这枚戒指上面。
她想告诉对方没必要给自己买那么贵的礼物，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看着周初帆满脸的开心，她不忍心去驳了对方的心情。
“谢谢！”沈悦收下了戒指，她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一笔，等后面得想办法还给对方等价的礼物。
周初帆花了很多心思准备了今晚的晚宴，这家店的老板说什么都不愿意帮他忙，最后他发现原来是自己给的不够多，今年马上过完了，他觉得这几个月的工作赚的钱怎么样也得花出去，至少花在沈悦身上是值得的。
窗外的西湖有无人机表演，二人侧身欣赏，路边的灯光透过树影洒下光斑，路过的行人驻足观赏。
夜空突然落下星雨般的蓝光，300架无人机拼出了merry christmas的字符，甚至还排列出了一个巨大的圣诞树图案。
沈悦靠倒在周初帆的肩头，就着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聆听着对方强劲且炽热的心跳声。
......
苏雨诺在咖啡厅里蹭暖气，林然独自去将车子开到了路边。
“苏小姐的南瓜马车到站了。”他给苏雨诺发去消息。
“怎么这么久啊，我都快被服务员看的不好意思了。”苏雨诺给林然回去信息，然后提上了包飞速地逃离了咖啡厅。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苏雨诺带着冬日夜晚的凉意钻进了车里。
林然伸手替她系好了安全带，指尖蹭过了她怀里的牛皮纸袋：“你还跑去cycle&cycle买毒面包？”
之所以是毒面包，是因为林然吃不惯肉桂卷的味道，每次苏雨诺买回来这种味道的面包，他都躲得远远的。
苏雨诺白了对方一眼：“你那么磨蹭，我要是一直在咖啡店里坐着人家服务员都快给我赶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脱下来的衣服头也不回地扔向了后座，“还有！”
“肉桂卷的宿命就是死在平安夜里，有没有点浪漫气息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掰了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糖霜粘在她热烈的红唇上，更增添了几丝妩媚。
回家的高架桥堵成流动的光河，车载音响适时地切到了陈奕迅的《圣诞结》时，林然突然改变了行程，拐进了南山路隧道。苏雨诺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数着头顶闪过的灯光，后视镜上悬挂着一个小小的装饰品——一个小小的玻璃球封存着前几天林然从大衣兜里摸出来的银杏叶。
隧道尽头豁然展开，植物园的水杉林被LEd灯带缠成巨型圣诞树，满山荧光。
“你怎么知道植物园今晚会有巨型圣诞树啊？”苏雨诺的眼里冒出惊喜，她以为今晚的活动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有惊喜在等着她。
“秘密。”林然故作神秘。
“切，无非就是比我多刷了几个视频罢了，我要是刷了我肯定也能知道。”苏雨诺撇了撇嘴。
车子停好，二人下车时苏雨诺觉得有点点热，便打算将围巾扔在车上。
解围巾时无意间带落了发间的水晶雪夹，林然刚想俯身去捡，却瞥见苏雨诺站在自己面前忽然举起了手机。
取景框里，他屈膝的剪影与远方水杉的灯影重叠，远处突然炸开的无人机烟火将画面染成梵高的星月夜。
她将照片展示给林然看：“喏，怎么样，像不像你在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林然接过手机仔细查看了一番：“那等到时候我再给你求一次婚呗，就像今天这样一样，天上有无人机，然后拼出你的名字，多浪漫啊！”
苏雨诺十分嫌弃地看着林然：“才不要呢，老土死了，而且你现在告诉我了到时候就没了惊喜！”
天空忽然飘起了细腻的雪花，苏雨诺借着车灯伸手去接，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便在掌心融成了一点晶莹的水珠。
“又下雪了啊。”苏雨诺喃喃说着，抬头看着天上纷飞的雪花。
几秒钟过后，二人重新钻回了车里，这哪里是下雪了，分明就是下雨了。
林然替苏雨诺擦拭掉衣服上的水滴，然后示意对方回头看看后座。
苏雨诺回头时，后座亮起了暖黄色的串灯——在一个缠满彩带的礼盒堆里，她念叨了三周的玲娜贝儿玩偶正戴着一顶红色的小巧圣诞帽乖巧地坐在盒子中央。
“你买的？”苏雨诺惊喜地将玩偶抱了起来，今年苏雨诺染上了玲娜贝儿，家里的床头都快放不下了。
“当然，喜欢吗？”林然温柔地看着对方，“不过圣诞帽是我自己加上去的，符合气氛嘛。”
“谢谢老公！”苏雨诺双手环上林然的脖子，在对方脸上给了一个深深的亲吻，留下了淡淡的口红印记。
林然摸了摸脸颊，然后指了指另一边没被苏雨诺亲过的地方说道：“这边也要。”
谁料苏雨诺狡猾一笑：“另外一边是另外的价格，除非你再给我买......”
不等她说完，林然的嘴唇已经落在了对方的脸颊，在苏雨诺震惊的目光中，林然贱兮兮地回答道：“不用，这样就对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