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展喉结滑动了一下，沉了沉，缓缓开口说道：“当年我一走了之，你是不是特别难过？”
江溪转头看他，想了想点头：“怎么能不难过呢？替我爸妈难过。老江排除万难让你有了新的身份可以上学，我妈每天都花心思平衡我们俩的关系，生怕你会自卑，会难过，所以我有的你必须有，甚至比我的还好。谁知道你突然脑子抽风了，误会老江，害的他们每天以泪洗面。”
言展搂紧她，把头埋进她头发里闷闷说道：“对不起。”
“还有我。那种农夫与蛇的感受我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江溪埋怨的说道。
“嗯。对不起。”言展有些鼻音。“我在国外也不好过，我每天都不敢睡觉，一闭眼就是那场大火，吞噬的不仅是我的父母，还有我。我好像能感受到浑身的皮肤都被灼伤的感觉，痛的我快呼吸不过来了。我还梦到那场大火也把你卷了进去，我用力拉你的手，可你的手很滑，我怎么都拉不住，最后哭醒了……”
江溪感受他的颤抖，转身紧紧抱住他，轻抚着他后背：“别想了啊，都是假的，都过去了。”
“江溪，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没有你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言展似乎是真的哭了，隐忍着，带着鼻音。不想回忆那些，不想跟她说的，但又想跟她说，说自己有多爱她，爱到骨血里，直到永远。
“我一直都在的，你看你离开我那么久，不还是回到我身边了吗？我一直都在啊！”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我那几年过的一点都不好，我止不住的想你，我怕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怕你喜欢上别人，怕你和徐子珩结婚或者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回国见你的第一面就想狠狠把你抱在怀里，亲你。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我生生忍住了。江溪，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许离开我，我承受不住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
江溪眼泪流了下来，用力点头：“我答应你。”
言展找到她的嘴用力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哭。
“江溪……”
“嗯。”江溪也哭了。她从不主动问他在国外那几年过的怎么样，她不喜欢翻以前的旧事，她喜欢向前看。但他真的和她说了，她除了心疼就还是心疼。
“谢谢你这么爱我。”言展吻的虔诚且疼惜。
“傻瓜。”江溪又笑了。他真的很好，可他总是不知道自己很好，总是把自己当成依附别人的树藤，他该是个独立的人。江溪心里微微叹气，双手主动解他的衣服，吻上他的脖子说道：“言展，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爱活着。我爱你，是因为真的爱你，并不是因为你爱我才爱你，你也不需要谢谢我，知道了吗？你知道你有多好吗？你很坚强，很上进，很好学，有素养，有学识，有智慧，我爱的只是你，知道了吗？”
言展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夸了很多，要是别人早就笑她浮夸，但她那么真诚，夸的那些点一一代入到言展身上，就是活生生存在的。言展眼眶又红了，心里感谢上天让他在那场大火中存活，让他遇到了这么好的人儿。
江溪的手也很快，把他上衣褪下后，轻抚着他精细的后背，抬头亲了下他的嘴唇，然后拿掉他的眼镜，放在茶几上，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到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轻轻吹气道：“江楠，我也真的好爱你。”
言展浑身一颤，盯着她一秒后便一把抱起她，踢开卧室的门，一把把她扔到床上，接着欺身而上。
慌乱中，江溪腾出胳膊找到开关把灯关了，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在二人的身上。
江溪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掏心掏肺的跟他说这么多，把言展感动的一夜没停。原先是言展哭，后来换成江溪哭。
窗外的月光淡了，换成了日出前的朝霞，言展终于结束了，轻喘着抱着她躺了下来。
“禽兽。”江溪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在被窝里又困又累借着最后一丝力气骂道。
言展轻轻笑了笑，从后面抱着她说道：“给你请假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