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国海,珠江口西侧,有两个大岛,人称川岛(本文纯属虚构,不代表岛上发生过海盗的事情)。岛上有众多得天独厚的沙滩和栖息着数千只猕猴,在后世有着“东方夏威夷”之称。
这里曾是葡萄牙人等西方商人进行走私贸易的据点之一,葡萄牙传教士方济各.沙勿略就逝世于此,至今岛上还有其墓。
不过自从葡萄牙人把在中国的贸易据点转移到澳门后,这里就渐渐冷清下来。直到“龙哥”率领海盗占领这里,并把这里当做基地。
当然现在“龙哥”已去世,在岛上手握大权的是“龙嫂”和张宝宝。
此刻,在一个后世看来足可以媲美马尔代夫海滩的大沙滩上面,正在进行着一个似乎和优美风景不很相称的法事。
这是祭天仪式。
一张木桌上已经摆放了一只大鹅,这只鹅褪毛煮熟,用大盘装着。旁边还用碗装着米饭、木耳等。
大鹅前摆放着几只酒杯和茶杯。
桌子两边则燃烧着一些大条蚊香。
一个道士模样的老者在主持着这场仪式。
“酒五杯、茶三杯”道士念道。
张宝宝、龙嫂和一众海盗黑压压地站在木桌后面,旁边还有一堆银子和大米、布匹等货物,以及一群俘虏。江小雁也在俘虏里面,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当天彭大发带领的海盗被张宝宝等人袭击后,他们被带回来这个岛上并且第二天到这里参加仪式。
那边,张宝宝已经按照道士的指引,先后用酒壶和茶壶给酒杯和茶杯倒了酒、茶。
道士然后念念有词:“请老天爷开怀畅饮,感恩老天爷给予的赏赐!望老天爷继续保佑我们!”
然后众海盗在张宝宝、龙嫂的带领下,向着天空伏地叩拜。
接下来,张宝宝继续给酒杯、茶杯倒酒、倒茶,直至酒过三巡,茶过五遍。
当这一切都做完,道士退了下去。
这时张宝宝面向众人大声道:“有请龙嫂为我们大家分食!”虽然龙嫂已成为张宝宝事实上的老婆,不过他还是按照习惯称她为“龙嫂”,大家也是这样称呼她。
龙嫂其实年纪不是很大,现在三十多岁,比张宝宝大十岁左右。但见她身高一米六多,身材苗条,虽然多年的海上的生活让她面色略黝黑,但看得出是一个美女,只是她目光中多了一点霸气与威严!
龙嫂用眼光扫了一下在场的海盗,现场当即安静下来,只有海风吹拂海浪的声音。
“这次大家做得不错。按照老规矩,我们要将货分为天地人三份。”龙嫂说道。
在他们眼里,无论缴获的人还是物资都是“货”。
接下来,龙嫂叫过来一些海盗将祭天的鹅、米饭以及布匹、大米等一批物资送到附近的村子,交给一些穷苦人家。
这就是给“天”的一份,既祭天,也分给贫苦人家,有点侠义色彩在里面。
而“地”的一份,则是由张宝宝拿着一些银两藏到山洞里,具体藏洞地址只有张宝宝清楚。
最后的“人”这份,才是海盗们自己分赃。
龙嫂队伍现在有四百多人,她将队伍分成六伙,每伙有七八十人,其中两伙直属自己管辖。她让人将分了“天地”后的物资分成七份,让各伙的“伙长”带头去取。之所以多出一份,那是因为老大也要啊!
至于俘虏来的海盗,则被分成了六份,被分配到各伙进行劳动改造。龙嫂这些人,在海岛上还开垦田地,种植稻谷、蔬菜等,对劳动力存在需求。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龙嫂的队伍自给能力比较强,并非都是靠抢劫活下去,所以他们也从不依靠西班牙、葡萄牙等西方人。
改造好的海盗,还有机会进入龙嫂的队伍。
这次还有一批人比较特殊,那就是江小雁等十几个原本被白旗帮捉过来的人。
这批人多是年轻的男女,此刻不少人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女子忍不住跪下来,哭着道:“我要回家!”
这下众人也都跟着叫起来!
龙嫂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虽是海盗,但是只劫掠官船和番船,在我手中,还未劫掠过你们这些乡亲。按理应该放你们回去,不过兄弟们毕竟辛苦一场。这样吧,你们先在我这里干一年活,到时再送你们回去!”
一年时间似乎也不长,而且这个老大看着也比较和善,于是众人都安静下来。
其实龙嫂心中还有另一个方案,就是赎人回去。不过目前她不清楚鸡笼港那边情况,也不清楚捉来的这班人价值怎样,她打算先等等,待价而沽,有价值的话自然有人找上门。而且对于她来说,劳动力或许价值更大点,银子的话还要去到大陆才有些用。
龙嫂这时突然面露杀气道:“我再说一次,所有人听着。不要想逃跑,凡是捉到的都送到海里喂鱼!也不许发生强奸的事情,有强奸者一律斩首示众!”
事实上,在当时南海的大海盗队伍中,龙嫂队伍的纪律是最好的,其次是郭带的黑旗帮,最差的就是陈香的白旗帮。
龙嫂和张宝宝在岛上自有一大片田地,江小雁等人就被安置在这里。这里也是龙嫂直属两伙队伍的地盘,平时都由他们耕种。当然龙嫂不止耕种土地,毕竟靠近大海,所以也有一批海盗负责捕鱼,平常和一般渔民无什么不同。
在分配小雁等人的工作时,伙长看到小雁年纪比较小,于是让她跟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夫妻俩,都有五十多岁了。据说他们曾有一对儿女,但儿子在海盗斗争中牺牲了,女儿则被海盗掠去不知所终。
这对夫妻现在专门打理其中一块地,地里大部分种上了秧苗,一片绿油油,不时传来蛙鸣声。此外还有菜地。
江小雁对这种田园生活感到很好奇,以前都是面对大海,尽管家里也种菜,不过稻田是没有的。
有时一个人的时候,内心里也挂念父母等亲人和鸣哥哥,不过她一向是乐观的小女孩,而且一年时间在她看来,也不算很长久,就当做是出来玩算了。况且,她相信鸣哥哥肯定会来救她回去。
老夫妻俩对她也很好,基本是当做女儿看待。小雁跟着大家称呼男的为旺叔,女的为旺婶。平时她跟着他们去田间劳作,回到家就帮手做饭,倒也适应。
令她稍为不安的是,有天她见到了白旗帮海盗船上的那个小个子,真是冤家路窄。
之前祭天仪式在海滩上其实她也见到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在战斗中死去。在他旁边,那个大个子也在,看来他们都被俘虏了。
小个子他们负责的田地离小雁所在的地块不远,不过有人监督着他们。小个子显然也发现了她,有时远远对着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