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师?
这的确是那家伙能说出来的话。
房子都拆了,却不给材料建新房,做皇帝难道就可以如此无耻吗?苏大圆咬牙切齿的作狰狞状。
“皇上还说,为了大魏的千秋万代,他还可以更无耻一些:从上京到种子村的水泥路什么时候修好,苏小大人家的房子什么时候开建。”麻公公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呀,苏小大人得罪不起,皇上更得罪不起。
自己眼馋孙鸣五百两银子带回去的小胖媳妇儿,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这趟差事揽到了手里,结果却得罪了苏小大人。
人生地不熟的,原本还想着走苏小大人的门路,给自己弄个小胖媳妇儿回去,如今看来是没戏了。
苏大圆在心里问候了魏百川的七大姑子八大姨后,挤出一丝笑容道:“我这就回去和爹娘商量,明日一定给公公一个答复。”
说完便梗着脖子往家里大步走去,生怕一留神就直接爆了粗口
阿大无奈的摇头,他也觉得皇上做事太不地道了,要了人家的宝藏、扒了人家的房子,结果还不许人自己建房。
这搁谁都得问候他全家。如今除了等路修好,让工部来的人建房,怕是没有第二条路能走了。
违抗圣旨!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退一万步讲为这么个事儿去逃亡也着实划不来。。
“娘,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看怎么办?”苏大圆东倒西歪的倚在皇上送的贵妃摇椅上郁闷的很。
“既然工部的大人们都来了,那就选个黄道吉日开工吧,下午我进趟山让小黑拿些钱财出来就是。”
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若能修一条贯穿南北的大路那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听大圆的意思这水泥路不但光滑平整,还不会生长荆棘杂草。
前朝不是没修过路,只是任凭那泥土夯的再结实也挡不住杂草顽强的生命力。
在人烟稀少的地段,路很快便被荆棘杂草所覆盖,不过是劳民伤财罢了。
“你知道这路怎么修吗?”楚娘子问道。
“知道。”水泥路嘛,哪个农村人没经历过门口看修路的场景。
楚娘子微微点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泛黄的黄历,翻了几页,然后细看起来,良久才开口:
“后日十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宜破土动工,不如后日便开始吧。”
“后天?”阿大惊诧:“会不会太仓促了?”
欧阳大人的图纸不知道有没有画好?还要雇工人,明天一天的时间会不会不够?阿大在心里暗暗盘算。
“路线图应该早就定好了,不然也不会说胜利会师这四个字,如今只需要找些工人。”楚娘子笃定魏皇不会无的放矢。
“工人好找,我明天就能给招呼过来好几十号过来。”苏力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那就这样决定吧。”楚娘子拍板:“阿大去把几位工部的大人给接回来,顺便买些炮仗。”
“大圆去何里正家告诉何家娘子,由她负责招人组建伙食班子,负责工人的饮食。”
“告诉她一天五千文钱,负责一百个人的午饭,跟着工地走。至于她要找几个人、工钱给多少,午饭吃什么,那是她的事。”
“我只要饭食干净、卫生、油水足、准时准点。”
苏大圆一听,挺好,何家娘子直接成了包工头,管一个人显然比管很多人要省力气的多。
账目由楚娘子亲自打理,阿大从旁协助。
苏大圆熟门熟路的来到何家,把事情简单的一说,何家娘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我来红梅一定不负苏小大人所托。”
“婶子姓来?来去的来?”苏大圆从没听过这个姓,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不敢当,不敢当。”来红梅连连摆手:“我娘家姓来,祖上是王族分支,分到了郲地,后来就以封地名称做了姓氏,传了几代就成了来字。”
来红梅双眼放光,胸脯挺的高高的,昂着头,很有一股子气势。
“原来来婶子是名门之后呀。”苏大圆不甚走心的夸了一句。
主要是搁现代随便拉个姓出来,往上扒拉扒拉那都得是封侯拜相的风流人物,老实说没点儿家底的家族根本就传不下来。
等苏大圆回到家里,阿大和她爹娘穿的整整齐齐的,什么弓箭、砍刀也都别在了身上。
“进山?”
“大圆去吗?我们去取点金子回来修路。”楚娘子紧了紧衣袖,那口吻轻描淡写的像现代人去银行取个钱一样随便。
“去去去。”宝藏呀!那可是只在电影中见过的东西,无论如何得去开开眼界。
苏大圆三下五除二的换好进山服,跟在三人身后往马棚走去。
苏力和楚娘子一匹马,阿大和苏大圆一匹马,四人两骑“踢踢踏踏”的往伏牛山走去。
马匹照例停在小黑媳妇儿的骨架那里,四人下马,楚娘子摸出一枚骨哨放在耳边吹了三声,尖利的哨声在静谧的山林中回荡。
“等下我和大圆去就行。”楚娘子牵住了苏大圆的手。
“不行!”阿大和苏力异口同声的说道。
“动物就是动物,再通人性也是动物,我不会放任你们两个女人去冒险。”阿大说的斩钉截铁。
“月茹,我不陪着不放心。”阿大挤挤挨挨的说。
山林里传来枝折树断和野兽的奔跑惨叫声,两个男人大踏步向前拿上武器,把楚娘子和苏大圆围在中间。
群鸟惊慌失措的从上空尖叫着飞过,嘈杂声越来越近,有野兽从林子里蹿出,连个眼神都没给三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黑色的钢铁洪流来到四人身边便温顺的盘坐了起来,嘴巴里叼着那个豪华而又舒适的蛇鞍。
苏大圆高兴的跑上前去接过鞍子,卡在蛇背上:“娘,快来。”
“你们若是能跟得上,便跟着吧。”说完便在小黑的帮助下坐在了鞍子上,轻轻的拍了拍小黑扁扁的蛇头。
小黑轻蔑的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往山林深处滑行而去,倏忽间便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