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道声音在苏默耳边响起。
明明眼睛都还没彻底睁开呢。
眼皮依旧很是沉重，想要闭合上，不理会这个声音。
可，理智还在的苏某人。
还是没有继续去做，闭上眼睛，当做没听到这个事情。
“没。”
但是嘴上还是很硬气的说了一句话……哦，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字。
很是严谨。
的确是没醒。
就是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一个群玉阁造价不菲，若是时间长了的话，这笔账积累太长时间，岂不是越积累越多了起来。”
一道熟悉的且此时很是讨人厌的声音。
说的话，也很是。
“慢慢来，不着急，下一次叫你醒过来的方式，未必就有温和了。”
“我啊，又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苏默苏先生啊，你该是最为清楚的才是，相处那么长的时间，要是说起这些来。”
“你比谁都清楚不是？”
阴恻恻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说话的人，怨气含量太重了。
不大适合现在继续沟通和交流来着。
“着什么急？”
“给人一点时间，还是说，愚人众就是这么做事的，跑了的那个更是着急啊。”
“该不会……”
“我是我，那个人是那个人，该找谁算账就去找谁算账，清算什么的都随你便，随你意，随便你自己去自行处理。”
“站在这里酸不拉几说什么呢你。”
“怎么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来着， 这里有你开口说话的份？”
“怎么着？”
“这就开始急了啊？”
“ 啊说起来，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么一个规矩来着？”
“其他人做的事情，只要认识你就可以叫你去负责是吧、”
伴随着啪嗒一声响，说话的人和听到这话的人都愣了几秒。
抬起头看一眼动手的达达利亚，在低下头看一眼落在上仍旧坚持着发出自己的声音，努力挣扎着叫自己不要被无视掉了和忽视了的存在。
好奇那个人现在是什么表情，就直接看了一眼。
好家伙。
真的是好几伙。
这人是属变色龙的吗？
这个脸色变化来变化去嘚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正常是吧？
“好了，都看着呢，我和这个人认识吧，不仅认识还说过话呢。”
“所以，这笔账，不必要一定要寻我来解决，找他便是。”
“话呢， 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说还的人也是你自己，当时这么多的人都看着呢，没有人逼迫你、诱导你、甚至是选择任何可能会误导你的方式，叫你说错话什么的。”
“以及方才你态度明确，言辞清晰的对我说的那些话，都还历历在目呢。”
“都是人，不是什么只有几秒钟记忆的存在，想说自己忘记来的人，也不是不行，记忆力都不行的人，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万一等某些时候，突然来上一句：我忘记了，那可如何是好呢，你们说是吧？”
这话说的。
谁说公子好欺负、好说话的来着。
这是真的就打算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对待他，还让他无话可说。
自己打脸自己就算了。
这玩意要认下。
恶心死了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难受是难受了已卸
也是他自己应得的。
“我是个什么人，我自己很清楚，还有想要替别人做主别人的事情，至少也要付出一些代价，证明一下你自己的实力和能力才是。”
“口空白牙、口空白话什么的、”
“一概当做是废话深夜幻想，做梦去往他处，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污染正常人的眼睛才是。”
“怎么，不满意？”
“想动手的话，我可是随时欢迎的。”达达利亚笑着说道。
苏默就这么一个。
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的人，达达利亚真的不介意成全他们的。
一点都不介意。
刚好。
一切都是刚好。
“我没事的啊。”苏默就是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的。
“那个……没事……咳咳咳……真的没事……不是有事情的……”意外两个字，苏默是完全不打算提起的。
对自己不利的话，为什么非要选择一眼看得出来对自己十分不利的情况下，说出口？
想不开？
找点不痛快？
想要折腾一下自己？
觉得生活难度太低了，想发设发的给自己增添难度？
脑袋里面灌进去的海水太多，影响到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没事，是没什么大事，再玩一会的话，晚一会从水中捞出来的话，的确不会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凉的比较快一些是吧？”
“哦，那个情况不在预计之人，没想到过这些？”
“让我想想看，还有什么哈？”
“对了，对了，意外这个事情不是人所能够控制的，所以，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这个吧？”
达达利亚你可以闭嘴吧？
不说还不是哑巴的。
真的。
“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你要的东西，没记错的话，前些时间和前些日子里面，你是一眼都没去看过。”
“是突然间想不开，把自己脑袋里面灌满海水，让自己冷静一下，冷却一下脑袋？”
达达利亚表示，接收到了苏默的目光以及意思。
三个字；看不懂！
就这么简单。
没别的什么。
“那个小奶娃的事情，不是没有人的地方，叫个人的事情不会累死人的？”
“唔……是我想错了，当时一定是时间不够了，对，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时间仅仅只够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衣服裹住那个小奶娃……时间只够做完这个安排好小奶娃……时间足够自己去替代小奶娃，叫人什么的自然是时间不够了的……唉……意外果然会随时出现，你说对不对，苏先生？”
笑笑笑！
笑什么笑！
就你达达利亚会笑是不？
身边人的气息控制的真好啊，就是稍微变化泄露出来的一丢丢，很难叫人不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一条命，体力不足以支撑到叫人过来，以及时间有限。”苏默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达达利亚。
那个眼神。
那个意思。
啧啧。
该说真不亏是你苏默。
“孩子啊……太小了……不这么做的话……万一出现了意外……叫人不能接受。”
“所以，苏先生你的意思是可以接受自己出现意外，以及意外发生在你的身上，是这个意思的吧？”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诶，还是……”
达达利亚你是故意的吧。
给他等着！！
别给他找到机会的。
好，好，好。
“听到了一些东西，浪费了一点时间，急匆匆完成的，衣服最后都只是潦草的塞进去。”
“海上风挺大的，很冷啊，真的很冷很冷。”苏默眼睛里面此时看上去，怎么有些晶莹。
真会玩。
达达利亚不说话，看着苏默这幅可怜的样子，以及那个眼神，那个眼睛！
深吸一口气。
没事。
不着急。
方才没听错的话，清醒不了多长时间，机会多的是。
“祭品……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死不了，那个孩子，不行，会死的。”
苏默这一句话说的很慢，很艰难，说几个字歇一会，却还是很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啊，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这世间苦楚他吃过的太多太多了，不在乎再多上这么一些，左右不过就是……
不能叫这样的苦楚落在婴孩身上。
人生已经固定了的他和拥有着无限可能，无限美好未来的婴孩。
不需要犹豫。
这样是最好的一种选择。
最不济……长眠。
“你想过……”达达利亚收敛了几分玩味，看着苏默的眼神，有几分危险。
“想我死的太多了，数不清楚有多少，本就不是什么饱受期待的存在啊，可我想要叫那个孩子知道，至少有人……咳咳咳……有认识其带着他长大的，想要看到他长大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苏默轻笑一声，说出口的话，却叫人沉默。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