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看了一眼努力想要挣钱的大虎、小虎,心里真心敬服靠劳动赚取钱财的人。
在二人越来越焦急的神色下,他总算开口,“我个人觉得,开每日工钱对我来说不划算。”
因为他也不敢确定,大虎、小虎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所以为了以防他们故意在地里磨洋工的事情,他决定把地里的活计包出去。
“啊?”
大虎、小虎闻言,大失所望。
他们刚才见林隐开口问工钱,还以为他们有戏呢!
原来,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林隐见他们一脸失望,也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我把我那三亩地都包给你们种,不管你们喊多少人来帮忙种,只要你们在两天内帮我种好就行。”
两个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林隐话中的意思,兴奋点头,“好好好,那津贴咋说?”
虽然他们想赚钱,但也有保证金钱和付出成正比不是?
不赚钱的活,还不如在自家里地里除除草。
林隐沉吟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回道:“一口价,二百个铜钱,怎样?”
他是按照一个人六十个铜钱算的工价,一个人差不多一天就能种好一亩地,三亩就是一百八十个铜钱,剩下的二十个铜钱,算是他们该赚的钱。
毕竟不管什么行业,只要包出来的活计,都要给人家工头一点儿赚的,人家下次才会再来找你干活。
“两百个铜钱?!”
大虎睁大双眼,满眼兴奋。
这包出来的活计可比帮天划算啊!
就三亩地的麦子,他们一家人全部出动的话,一天就能种完了。
一天一家人小赚两百个铜钱,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要得要得,我们现在就去。”
小虎也兴奋得不得了,他热情地接过林隐背上的背篓和锄头,拉着大虎就往林隐家的地里走去。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有些可能人不认识,但哪家的地他们可是门清。
而且,整个村子,就林隐家里的地没有种上粮食,所以他们能轻松分辨哪块地是林隐家的。
大虎则是想到什么,对小虎说,“小虎,你回家喊家里人一起来帮忙种地,咱们争取今天一天就把麦子种完,然后拿钱买肉吃。”
“嗯嗯,我现在就回去喊人。”
小虎高兴应了一声,转身往家里奔去。
明明二十多岁的青年,愣是跑出了孩子的兴奋步伐。
林隐注视着小虎欢快地步伐,笑出声来。
不就两百个铜钱嘛,高兴得好像赚了两百万似的。
“你不觉得亏了吗?”
君屿在他身后说道。
三亩地三个人一天就能种完,就算按照六十一天的津贴给,也只需要给一百八十个铜钱。
别告诉他,林隐不会算账?
“做生意吗,肯定要有赚,人家才愿意做不是?”
林隐笑笑,并不觉得自己亏了。
反正只要不是他亲自下地种地就行。
他可是知道种地的辛苦,所以能不做就不做。
伸了一个懒腰,他又去到溪边,拉起水里的鱼笼看了一眼,好家伙,空空如也。
若不是知道这个时代食物匮乏,他都要怀疑,里面的鱼是不是被哪家小孩偷了。
抬头,望着溪边旁边的田地,眸光动了动。
原主家因为怕麻烦,所以不种水田,把水田卖给了村里其他人家,导致他现在没有水田。
不然,明年开春他非要把水田种上谷子,然后吃白大米饭。
当然了,种谷子只是副业,他真正想做的是买鱼苗,然后养在稻谷田里,等把谷子收完后,就可以在田里摸鱼了。
想到小时候割完谷子,他和哥哥在田里摸鱼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
那是他最幸福的童年时光,就算后来人生处处不如意,但只要想到童年幸福时光,他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又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君屿真的越发看不透林隐了,总是一个人盯着某一处看,然后露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幸福笑容。
林隐没有隐瞒,指着水田说道,“等我改天找村长商量一下,买一块水田种稻谷。”
“种稻谷好,毕竟大米饭吃着比较香。”
君屿知道林隐喜欢吃大米饭,所以明白林隐为什么想买一块水田。
“嗯嗯,下次我们去镇上的时候,顺便买些大米回来。这麦子饭,我这几天是吃伤了。”
林隐下意识地吐槽着。
作为南方人,从小吃白米饭长大的他,真的不习惯吃麦子饭。
君屿却注意到林隐后半句话,眸光闪了闪。
这几天吃伤了?
按照林隐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条件,不应该是这二十多年都是吃的麦子饭吗?
吃了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怎么可能会吃伤了?
有时,他都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以前村民口中说的那个好吃懒做、嗜赌成性,还脾气暴躁的林五强吗?
而且,今早他还侧面询问过小树、小草。
两个小孩说,以前的林五强对他们很凶,稍不如他意,就是打骂,可前段时间,他们害怕的舅舅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们不仅很好,还不让他们做活,更幸福的是,还让他们吃了很多很多肉肉。
这几天吃的肉肉,比他们这六年吃的还多。
所以他更加怀疑,眼前的人不是以前那个脾气暴躁的林五强。
因为没有人性的人,是不可能忽然良心发现,更不可能忽然就对小树、小草好。
而且,林隐对外自我介绍时,都是介绍林隐这个名字,证明林五强身体里的人,是一个叫林隐的家伙。
只是他想不通,林隐是怎么进到原主林五强的身体里?
好奇的他真的想把林隐绑起来,逼问林隐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进到别人身体里?
林隐只觉后背一凉,忽然的寒意令他浑身一激灵,就在他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反应时,隔壁二婶坐在她家院坝里,笑着与他调侃起来:
“五强啊,你编的鱼笼好像没用啊,这都几天了,也没有见你网到一条鱼。”
二婶坐在院坝里,手里拿着针线,缝孙子的旧衣裳。
她的两个儿媳妇,也坐在一旁帮忙缝制家里其他人的旧衣裳。
在这个时代,都舍不得买布做新衣裳,所以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直到不能补为止。
林隐只是笑笑,并没有聊这个话题。
因为溪里鱼本就少,网得到鱼就当加餐,网不到也没太大的关系,毕竟也没花费他太多时间。
随即见二婶在补衣裳,这才想起要帮小树、小草做新衣裳的他开口问道:“二婶,你帮人做一套衣裳,要收多少钱?”
啊?
二婶一脸懵,她就只给自家人做过新衣服,从来没帮外人做过新衣裳,所以不知道帮人做一套衣服要收多少钱?
二婶家的二儿媳妇是一个年芳二十的女子,容貌虽不出众,却有着一种平凡中透着灵动的美丽。
她知道林隐这几天发财了,又见林隐询问做衣服的价格,比较聪慧的她立马就想到林隐肯定是要做新衣裳。
小时候家里母亲帮人做过衣裳的她自然知道做一套衣裳的价格,她笑着替自家婆婆回道:“如果只算做工费的话,一套衣裳要二十个铜钱。”
其实这个价格她真没多要,比他母亲做的衣裳还便宜了那么两个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