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果然有效率，第二天的中午，杨易就见到了老头烟缸，这时候还是个偏老的中年人。
“你是羊角锤的人？”老头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孩，有点不敢相信。
“你不是该叫她孩子他妈么？”
“别跟我提孩子，是她，当初是她提出将孩子送往那个什么贵族学校的，孩子都给那些娘娘腔毁掉了！”好吧，不论是顶尖的间谍还是普通的死肥宅，对待孩子教育都有自己的一套。
“她怎么招募的你？”
“她给我不能拒绝的理由，帮我查找我的身世。”杨易张口就来，他并不怕烟缸找前妻去核实，事实上他们的交流除了赡养费扯皮，就是互相耻笑，根本不会去谈别的。这个杨易早就知道了。
“查找身世？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被收养前在越南流浪，身上除了一块玉牌，无法追踪你的身世。你的玉牌呢？”
“坠机的时候丢了。”
“哎，孩子，一块玉牌，其实也不算什么线索。你还在柬埔寨弄的那么大动静。”
“你知道那个林中游击队军营的事情？”
“我们有我们的渠道。”
“不管，谁阻碍我找回玉牌，那么就是我的敌人！”杨易态度很明确。烟缸摇了摇头，这事情太难了，说不定在直升机坠落的时候就掉到外面去了，再也无法寻找。
于是他转换了话题。“雪莉说你要跟我们干？”
“是的，卡尔叔叔，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的风格。”
“那个老妖婆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你喜欢我什么风格？”
“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杨易突然切换成了中文。烟缸是个华夏通，痴迷于种花家的文化，不过，他早在70年代，就将兔子看成了鹰酱最大的对手，非常有先见之明。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烟缸对这个小孩的博学深感诧异。
“那么老头你负责金刚怒目，降服四魔，小子我负责菩萨低眉，慈悲六道？”杨易毫不示弱。
“呵呵，不不不，你是魑魅魍魉，主打一个小鬼难缠！”一大一小两人相视大笑。
黑玫瑰在一边看着，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老师对这个孩子充满了赞赏之意。
“说吧，巨人，你是怎么跟白头翁扯上的？”
“他们派秃鹫小队来对付我，我只好搬出了羊角锤，现在秃鹫他们跟我了，不过白头翁来到了芭提雅，估计我会有麻烦。”
“你是扯起虎皮当大旗啊！厉害啊！”烟缸点燃了一支雪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头翁要对付我，特么的，我跟一个卖药的有什么仇什么怨啊！”杨易一肚子委屈。
“应该是个误会，他不会想对付你，你也别招惹他了吧！”
“那怎么行，秃鹫是我新收的小弟，他是我的鼓手，蝙蝠是键盘手，那个白头翁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自己收的小弟，跪着也要把场子撑起来！”杨易一口江湖话，让精通中文的烟缸都不禁咋舌。
“孩子，你不知道你将对付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为了你好，还是算了吧，要不我怎么跟羊角锤交代哈。”烟缸摇了摇头，白头翁后面的势力之大可不是这个小孩能够惹的。
“让我跟了你吧，老头，我认你做干爹，那你就无需向你的前妻交代啥的了，你想哈，她收我做小弟，你认我当儿子，谁更亲？收了我，未来有一天，你面对羊角锤的时候，你就可以自豪地说：我养的孩子谁都比不了！”
听小孩这样说，烟缸乐了，这个理由是他打破头也想不到的。这个干爹杨易还真想认了，因为他知道，烟缸这个人极为护短，能认个干爹，那还是大赚特赚的。
要说杨易此人，节操早就碎了一地，要那玩意做啥，几毛钱一斤？
烟缸还没有从杨易认爹的节奏里走出来，小孩突然说了一句“我有的是钱，以后丹尼尔和盖比的抚养费我出了，上大学的费用我包了，行吧，我对哥哥姐姐够意思吧？”
这是强行买爹的节奏？
“你也不用着急答复我，我们合作吧，我非让白头翁脱一层皮不可，狗日的，竟然想弄我！”小孩奶凶奶凶的，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
烟缸心想，这个白头翁还有后面的人，势力极大，并且也有官方背景，还真是很难弄，要不他早就弄一支绿色贝雷帽啥的围了那个医院了。调查两年多，牺牲了三个，现在的进展仍然不大，无法进入他们的核心，说不定，这个孩子搅和一下，会有所突破？
“好吧，我们合作。你先说说，你对白头翁他们了解多少？”烟缸切换回英文。
“表面上，他们是弄药品生意的，实际上，他们应该在弄一个什么药，能够让士兵变成超级战士！”前世的电影诸如此类的题材多如牛毛，杨易很自然地就猜到了。但这可是69年！没有那么多绿巨人可以看的，烟缸听了都很吃惊，小孩竟然了解到这么深入了？他才来芭提雅一周左右！
“他们的实验基地应该在医院的地下，活人实验品从越南和柬埔寨等地弄过来。我在越南见过他们运人。“杨易也不隐瞒。
这都让这小子知道了？厉害啊！
“不过，那些药物估计是在斯坦森药业存放和研制的，他们定期拿过去医院做实验。黑玫瑰估计无法接触到核心。”
烟缸看了一眼黑玫瑰，自己的底差不多都被看光了啊。
”像我们这样，我们的怀疑就是证据的机构，都无法直接突袭他们，证明他们有官方背景，我们无法武力突袭，直接撕破脸谁都兜不住，对吧，那么我们只能让他们吃哑巴亏，让他们无法抓住是我们做的证据。
即使到了国会听证会我们也不怕！“
”等等，伊森，你确定只有13岁？“烟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孩子。
”可能14了？还是我长得嫩，15,16了？“杨易真的无法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
”我们？你说的那么自然？我可没有答应合作呢。“
”没错，是我们，我也是怀疑当做证据的，不行么？“杨易又骄傲地扬起了下巴。这个国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的尿性，杨易了解的够够的，入侵伊拉克的理由仅需一管洗衣粉。
”那你想怎么做？“烟缸不想再纠缠。
”没有想好，我的力量很薄弱，只有秃鹫小队，他们估计干不过那些超级战士。“
”他们这个超级战士研究的进展，我们还不清楚，他们是否已经弄来出了，我们也不知道。“烟缸慢慢地说，弹了弹烟灰，愁啊！这句话，已经告诉杨易，他们面对的真的是一个超级战士的项目。
烟缸看了看黑玫瑰，黑玫瑰开口了。
”伊森，这个斯坦森药业确实是他们研发的机构，主要的研发负责人是一个犹太老头，名叫艾布那.迪亚兹。”
“你说过，还有个德国老头更猥琐。”杨易的捅刀让黑玫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听到了这个名字，杨易心里一动。
“迪亚兹的团队是顶尖的激素类药物的研发团队，原来的研究目的是让士兵拥有极强的耐受性，就是被打断了手脚还可以继续冲锋那种。不过，这个研究致死率非常高，官方停止了项目，但是他们继续了。我们担心他们弄出个僵尸药，可以指挥一堆僵尸战士无脑冲锋，那么就可怕了。”黑玫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维德.爱德华兹是谁？”杨易问出了白头翁的老板，这是他前世都没有听过的名字。
“不知道，也许是个化名。但是他的痕迹出现在了白头翁的项目里面。为了得到这个名字，我们牺牲了2个特工。”黑玫瑰说。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维德的?能说么？“杨易问。
”我们秘密监听了白头翁的通话，他提及了维德的名字，并且应该见过一次面。我们想通过那次见面抓住维德，但是我们的特工被伏击了。“黑玫瑰说。
现在的通信保密技术，太粗糙了，杨易想起了他的秘密武器，塔伯，还是要他出马啊！
“这样的秘密，你们都不清楚，秃鹫就更不可能知道，你们透露给秃鹫的？”杨易非常敏锐，黑玫瑰只好点了点头，看了看烟缸，继续说道“我们看上了秃鹫团队的幽灵，他的能力跟这个实验的初期目标，能长时间隐蔽很相似。”
“这就是说，原来的镇静类药物，变成了超级战士药物？我们从他们抛弃的尸体上看，实验品的肌肉很发达，但是他们都被切除了类似女性的乳房。他们的注射位置是阴囊，那么可以看出，他们的药物是通过男性的激素循环渠道起作用的，但是显现出的是雌性激素的作用。要知道女性的耐受力一般来说比男性高，女人生孩子时候忍受的痛是一般人忍受能力的上限。“杨易又侃侃而谈。
烟缸和黑玫瑰看着他，都感觉有点违和的恍惚，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怪物？
“是的，他们研究的药物代号Z-51。“黑玫瑰说道。
“你们手头有什么力量，能够行动后摆脱追踪？”杨易问到了核心问题。
“我们有一支武装小队，5人，都是前豹突击队，他们不会留下首尾。”烟缸终于掐灭了雪茄，慢慢地说。
“你们最想要什么？”杨易也不客气。
“维德.爱德华兹。”烟缸果然是战略型的人物，这个白头翁他不放在眼里。
“即使突袭了他们的三处基地，也可能找不到这个维德的线索。”杨易也有点挠头，这个谁都不敢保证的。
“华人有句话，有枣没枣打上三杆子。”杨易又切换成中文。
“主要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证据显示，他们的超级战士可能研究出来了。”烟缸皱着眉，继续说道”这三个地点，最容易攻克的应该是医院，那边不在军队的防守下，蓝房子在海军陆战队的防守下，斯坦森药业，他们的实验室有一个50人的护卫队伍，武力不在海军陆战队之下，并且有重火力，m2重机枪，火箭筒等等。
要硬来，估计不容易。而且三个地方可能需要同时动手，否则跑掉任何一个地方的人，证据链条都无法形成。还要做到隐藏自己的痕迹，这不容易。而且如果真的打起来，警戒部队到场也只需要25分钟。“
杨易从兜里掏出一个军用地图，摊在了桌上。
”最难的是这个斯坦森药业，如果这边打起来，那么敌人肯定要增援，他们会从哪里来？“杨易问。
”从蓝房子的海军陆战队军营，他们估计可以调动一个连的兵力，距离5公里，15分钟能到。“
”那医院如果打起来呢？“
”也还是同样的海军陆战队。这是他们在这边的主要防护力量，距离10公里，25分钟能到。“
”你们有斯坦森药业以及医院的的平面图和楼宇结构图么？“
”有的。你有计划了？“烟缸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小鬼头。
”还没有，我要动动脑筋想想。你把图纸先弄给我，再帮所有人准备防毒面具，20公升的醋酸，浓度要到50%，但是不能超过70%，这个可以吧？那这样，过两天我们再碰头，我先住到乌塔堡机场那边，跟海军航空兵联欢一阵，要不白头翁就在跟前，太渗人了。“
杨易急吼吼地走了，烟缸和黑玫瑰有点傻眼，自己成了给这小屁孩打下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