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恰逢陈剑锋今日到任,为了蹭饭,张华便攒了局,贺飞与王长合做东,邀请陈剑锋和张华一同前往火锅店相聚。
大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热辣鲜香的火锅,一边畅所欲言,尽情放松身心,酒足饭饱,十分惬意。
这顿饭局,本是轻松的相聚,却也有着重要的工作交流。
饭桌上,身为市常务副市长的张华,从工作实际出发,认真地向市委书记、市人大主任陈剑锋提出建议。
张华表示,为了更高效地开展工作,强化公安系统与市政府之间的协同合作,希望市人大能够加快推进王长合 —— 这位现任公安局长担任副市长这一事项。
毕竟,依照工作惯例和现实需求,市公安局局长在市政府担任副市长,能够更好地整合资源、统筹协调,为全市的治安稳定和各项事务的顺利开展提供坚实保障。
当然了,张华的这一建议,对于陈剑锋来说,于公于私都是无法推辞的。
至于市公安局明年的经费问题,王长合和贺飞没有在现场提出来了。
这并非他们不想提,而是实在没必要了。
有陈剑锋和张华在,经费一事无需再通过私下场合、私人关系当作大事来提。
这两位市领导在,不管是出于公事公办,还是从私人情谊考量,对于市公安局的经费都会进行综合统筹规划的。
绝对不会像路超远当市长时那样,故意打压市公安局,不拨发经费,导致市公安局经费严重短缺了。
几人都没喝多,几人中就连酒量最小的陈剑锋也只是喝了个微醺,最后在酒足饭饱的满足中,几人结束了今晚的火锅饭局。
夜幕深沉,时针悄然指向十一点,张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住所。
一进屋,他便径直钻进洗澡间,畅快地冲了个热水澡,让温热的水流舒缓一天的劳累。
随后,他惬意地躺在床上,给手机插上充电线,本打算浏览一会儿当天的主要时政新闻,而后安然入眠。
就在他沉浸于手机屏幕上的新闻资讯时,来电界面骤然覆盖了新闻页面。
定睛一看,打来电话的正是田甜,那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机号码,瞬间勾起张华心底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稍作停顿,没多思索,便按下了接听键。
“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晚打电话打扰你休息的。” 田甜那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歉意,但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
“没事,我刚躺下。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华轻声问道。
田甜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是这样的,这边出了件事,周伟和我都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就想着跟你说说,看你能不能搭把手帮个忙。
是谭芹芹的事,她老公娄世军被新来的县长从县府办主任的位置上给踢开了......”
田甜努力平复着情绪,用简洁的话语将娄世军和谭芹芹夫妻二人遭遇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她深知张华是个念旧之人,更是恩怨分明,如果之前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张华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又何况,谭芹芹在塔沟工作时,和张华相处颇为融洽,两人时常逗趣开玩笑。
而娄世军身为县府办主任,对张华也极为关照,即便张华调到双河后,但凡县政府有什么好事,不论是否是当时县长梁国成的指示,娄世军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张华。
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田甜静静地等待着张华的回应。
谁知,张华听完后,兴奋得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声音中满是惊喜:“你说的是真的?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想瞌睡呢,就有人给我送来了枕头!
你告诉他们两口子,别在竹林县耗着了,还留在那儿干嘛?
谭芹芹也快三十五了吧,还在副科的位置上打转呢,留在竹林县能有什么前途?
都来北原市吧,我找人把他们两口子都调过来。
谭芹芹的正科我帮她解决,娄世军的副处我也想办法落实,让他们来北原市帮我分担一些重任!”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田甜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置信地追问道。
张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这不是废话嘛!我什么时候胡乱给人承诺过?
你就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他们俩弄到北原市来!”
“哎、哎,我这就跟谭芹芹打电话!” 田甜满心欢喜,匆匆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谭芹芹和娄世军在家中举办完家宴,送走客人周伟和田甜后,便开始洗刷碗盘,打扫卫生。
忙完这一切,两人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休息,田甜的电话就打来了。
谭芹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田甜,顺手便接通了。
当听完田甜在电话里带来的喜讯后,她一下子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身旁不明所以的娄世军吃惊地望着她。
只见谭芹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滑落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谢谢,谢谢,谢谢张华,不,谢谢张市长的提携之恩。
田甜,麻烦你代我们一家人谢谢张市长。
你告诉他,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去北原市,我们愿意一辈子跟着他一起工作!”
此时的南陆省省城,虽已入冬,夜晚寒意凛冽,可街头巷尾依旧热闹非凡,处处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城市的一隅,一栋普通的商住楼静静矗立。
楼内一套房子里,客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客厅中坐着三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两个中年人,年轻人正是曾在老书记陶南川身边工作的周志培。
周志培身子微微前倾,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笃定,对着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人说道:“马主任,您尽管放心,我已经亲自联络了。
今天京城那边也回了话,虽说事情棘手,但只要您愿意出些钱,还是能协调解决的。
我找的人以前和老书记交往密切,这次也是看在老书记的面子上才愿意帮忙的。”
这时,另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接过话茬,满脸堆笑:“周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有不花钱就能求人办事的道理?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帮马主任解决麻烦,花多少都无所谓。
不过周处,我琢磨着,您住这是不是有点委屈了?
您要是不嫌弃,我在市内几个豪华小区都有房子,您随便挑一套,我们以后找您谈事也方便了不是?”
周志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摆了摆手:“杨总,不是我说您,您这想法可就有点俗了。
人呐,不能只看住哪儿,有没有真本事才是关键。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豪华住宅、高档轿车固然风光,可太过扎眼,行事太多不便了。
我呢,还想着要是能找到老旧的筒子楼,租一套住进去呢,只是可着全市找,都没有了。
吃喝住行,只要有个安身之所,这过日子啊,也就有了意义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