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咽了咽口水，“知道，那老头子就在功德林里面。”
陈岁年又是一剑，斩断它的另外一条手臂，问道：“我是问你，他在那个屋子里面？”
大妖强忍剧痛，说：“文圣没有固定屋子，整个功德林都是他家，这里面就数文圣最惬意，最轻松，除了不能出去，其他的随便。”
陈岁年点了点头，也对，这世间的规定也就只是限制一下弱者。
难道浩然文庙还会限制自家人？
更何况文圣还是十四境，哪怕是看守在此地的修士，也得尊称一声圣人。
陈岁年问：“那文圣平常喜欢干什么？”
大妖说：“每天就在功德林里面散散步，看看书，在最东边的地方发呆。”
陈岁年说：“没了？”
大妖说：“没了。”
陈岁年掂量掂量手中长剑，又看了看底下大妖，皱了皱眉，眼中杀意不断凝聚，“啧......真想把你干掉，可是我又怕惊动文庙，怎么办呢？”
那大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悦，因为少年杀不了自己，毕竟自己身处功德林，一旦自己死去，不消半日，整个文庙都会惊动，眼前少年也会暴露无遗。
眼前少年伸出右手，将一团黑雾狠狠塞进它的嘴里，并笑着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它摇了摇头，少年说：“劫气！”
“就是天下大劫的劫气，与天劫一模一样的玩意，这玩意与天劫不一样，天劫专劈肉体，度过就没事了，而劫气这玩意却是消减灵魂、气运、命数，严重点的折损修为，被劫气缠绕者，永世不得超生。”
“我想你身为十三境，之前就应该感应到了，自己命数与气运的折损了吧，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在你被这玩意死死缠住了。”
“你现在别无选择，同归于尽也好，告密文庙也罢，我无所谓，大不了我以后不来功德林找文圣就是，反正也怀疑不到我一介读书人身上来，但是你要记住，命是你自己的。”
“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那失去双臂的大妖，只感觉冥冥之中自己那气运和命数，被那劫气死死缠绕，阴神与阳神也好像失去了与六道轮回的联系。
转世重生的机会好像也没有了......
它看着上方微笑的儒衫少年，一脸苦涩，靠，老子当初招惹他干嘛？
它恨不得甩当初的自己两巴掌，叫你嘴贱，叫你逞威。
好了，现在不仅连手都没了，还得被人威胁一辈子，靠！
那大妖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知道了，少侠，小妖明白！”
陈岁年说：“行，你明白就好。”
——
文圣摸着脑袋，一脸迷糊的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实在想不到眼前少年是如何跑进来，最后如何找到自己的？
他今天不过是在功德林最东边发着呆，如何看着书。
突然有位从未见过的少年，滑铲来到他身前，一脸真诚的拜师，让自己收他当学生。
文圣看着眼前不过十七，修为不够十境的少年，有些恍惚了。
文圣说：“先别谈拜师学习的事，我先问你，少年郎，你怎么进来的？”
陈岁年说：“很简单啊，先这样，如何再这样，最后再那样。”
文圣说：“我是问你那阵法是如何突破的？”
陈岁年说：“先轻轻打开，然后轻轻关上，就好了。”
文圣扶额，“好了好了，你要是不想说也行，我先不问你从哪里知道我的消息的。”
“我就想问问，你为何放着亚圣一脉与礼圣一脉不入，偏偏要来我这？”
陈岁年说：“仰慕文圣学说。”
文圣说：“放屁，老子的书早被禁了多少年，全在文庙藏书阁中。”
陈岁年说：“我就是去藏书阁看到了文圣的书才对先生仰慕许久。”
文圣说：“不对啊，那些书全在上三层，藏书阁有着极其严密的阵法，你一个小辈怎么看得到？”
陈岁年说：“跟这次一样，偷偷进去，偷偷看。”
文圣：“......”
文圣望着眼前少年一时间有些牙疼，“你现在在哪里读书？”
“文庙学堂。”
“多少岁？”
“十七。”
“你想在我这边学些什么？”
陈岁年刚想说些什么夸赞文圣的话语，文圣直接说道：“别说学习我的学问，那些书就是我的学问，自己看，自己学。”
陈岁年只能诚恳道：“想跟先生学些儒家顶尖法术。”
“......”
文圣说：“滚！去找礼圣，这老哥最会打架了，整个浩然的顶尖法术他最多，打人最狠了。”
陈岁年说：“文圣先生说笑了，我这边入不得礼圣法眼。”
要是自己去礼圣那边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自己跑到文圣这边就是为了可以安全的学习儒家学说和法术，不被他人惦记。
反正文圣就是流放边缘的小圣人，没有多少人在意，恰巧懂的儒家法术和学问也不少。
文圣说：“礼圣不要你，我文圣就要你？我文圣眼光如此差？”
陈岁年说：“文圣先生，要是教我，我帮你揍死亚圣一脉，三代以内所有徒子徒孙。”
文圣冷哼一声，然后陈岁年身后顿时出现两道身影。
只一瞬间，陈岁年神魂便感知到了身后气息。
一道极为锐利的剑气，一道极为霸道的拳意。
两道气息死死锁定到了他的身上。
陈岁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翻滚出去好几米，然后手中出现一柄长剑。
一手持剑，一手死死捏住符箓，一脸警惕的望向身后。
陈岁年回过神来，向前望去，对面只是两名普通青年，一位腰间挎剑，一位满脸笑意。
那位跨剑青年一脸冷意，很是不爽，满身剑气环绕，那剑气重量仅次于陈清都。
陈岁年隐约看得出，青年在努力压制身旁剑气。
他敢打包票，这青年可以一人挑了整个剑气长城。
当然得除去阿良和陈清。
陈岁年不是没有见过厉害的飞升境，例如蛮荒天下的王座大妖，剑气长城刻字剑仙，儒家的飞升本命字儒生。
除去阿良和刘叉这两个变态飞升境，这个青年绝对是他见过最强的飞升境。
要问陈岁年为什么一眼就看出那青年是飞升境，纯粹是被飞升境的威压压习惯了，自然而然的熟悉了。
至于那和蔼汉子，虽然一脸笑意，好似人畜无害，但陈岁年敢肯定，他的实力绝对在那持剑青年之上，比那冷漠青年更加恐怖。
陈岁年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夹缝生存，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导致他对气息的感知特别敏感。
那位和蔼汉子身上的气息简直与老瞎子一模一样，一样久远，一样强大。
这等气息太久远了，礼圣、陈清都、老瞎子身上都有，那是从远古时期活过来的强者气息
陈岁年咽了咽口水，单手持剑，一脸警惕的看着对面两人。
只是陈岁年这副做派在两人眼中，好像只炸毛的小猫，除了好笑，根本构不成威胁。
文圣老头子只是淡淡摸了摸胡须，眯了眯眼睛，一脸笑意的说道：“孩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当老夫学生，替我揍死亚圣一脉的弟子？呵呵，孩子，这两位算是老夫学生，实力在亚圣众多弟子中，只是“一般”啊，比不得他们中的天才，要不要试试水平，比划比划？”
陈岁年低着头，脸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心中有些操蛋，实力只是一般？
真当老子没点常识，见识短？
剑气长城、蛮荒天下的飞升境，那个有那个和蔼汉子强？
还比划比划？
剑气长城的那群飞升剑修都打不过，别说这两位了。
打？拿头打？纯粹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