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没有学习的天份，这一点梁拉娣也清楚，如果再不给二毛考虑好下一步的安排，按照政策，过完年后街道办就该来找她谈话，让二毛下乡插队了
四九城虽然集中了全国的物资优先供应保障，但毕竟人口也多，城市承载的负担还是不小
想要得到缓解，只有等到上层分出胜负，开始进行经济大建设的过程中，随着工厂用工缺口越来越大，粮食产量得到了充足的供应之后，必然为了保障工业生产，再次开始从乡下召回大量的青年进入工厂务工
再经过多轮发展以后，即便是农村的青壮也逐步被引导进城从事城市化发展和工业化发展的建设工作
“那就这样吧”
“我明天跟二毛谈谈，他要是想当兵，你给想想法子送去当兵吧”
“就是我听厂里人说，咱们和北面现在越来越紧张了，能不能让二毛送南方去当兵？”
梁拉娣担心二毛万一分在了北方，到时候打起仗来就有牺牲，对二毛的安全十分不利
张仁康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其实我倒是觉得，北方比南方好”
“至于你说的打仗的事情，不用听厂里的闲言乱语的”
“北面打不起来，至少大仗是打不起来的”
“顶多也就边境冲突，二毛还轮不上去那边”
北部的边境冲突都是国内战斗力最强的几支部队坐镇，二毛这种新兵即便是服役没有两三年的训练，上级也不会派二线的军队上去
等再过几年，北面还有没有心思和国内继续在边境搞下去还不一定呢
对于勋章达人来说，他的首要战略是欧罗，其次是为北方的庞大海军寻找不冻港同美撒人进行全球竞争，跟国内投入大量军事资源消耗国力得不偿失
梁拉娣有个优点，就是不懂就无条件信任自家男人
张仁康既然说了，她也就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笑了笑说道
“那成吧”
“你看着办吧”
“这几个孩子都听你的”
“你是当爹的，你说了算”
张仁康笑了起了，手里使了使劲笑道
“那你这当娘的呢？”
“是不是得把当爹的伺候好了”
翻身一压
梁拉娣一声娇嗔，没挣扎几下便
“大木大木”
……
翌日中午
李怀德笑哈哈的说道
“你现在可是大领导了，怎么有工夫来我这里？”
张仁康也不客气，自己从柜里拿出茶叶从暖瓶倒水冲好笑道
“你这边少了个秘书”
“小尤不在，也不知道你适应不适应”
李怀德现在只是副处级，没有配备秘书的资格
笑了笑摇头说道
“我倒是想啊”
“现在我已经从家里搬走了，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厂里”
“这日子过得是比之前舒坦多了”
“咦，你这回来没给你配个司机什么的？”
张仁康摇摇头解释道
“你老丈人说让工业部的汽车班配一辆，我给拒绝了”
“放双眼在边上，不自在”
李怀德点点头，笑了起来
“也是，你小子秘密比我还多”
“让人盯着哪能舒服了”
“我是真羡慕你啊，弟妹至少不跟你闹”
李怀德说的是两人之间的臭味相投，有着共同的爱好－好色
只不过作为赵家大小姐的媳妇显然比起于莉更为强势霸道，这要是李怀德干脆搬出家去，不离婚但日子各过各的
张仁康跟李怀德之间，朋友更多与同事
而且这个朋友关系稳定和坚固程度已经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你这边情况怎么样，我昨天听说杨卫国可是回了红星轧钢厂，你那个大舅子可不见的能斗得过他”
张仁康笑着说道
李怀德嘿嘿一笑说道
“老杨这个人是固执，有时候一根筋吧，但手腕有些强硬和过于追求上级的指令完成度”
“对于单位的其他同志的态度，不够亲和再加上风向一变，所有人都会推他一把”
“这是之前他没斗得过我们的最大原因”
“如果这几年老杨没有一点长进，我那个大舅子他还是斗不过”
“不过，赵家现在也不见得稳定”
“最近我可是听说上面争论的十分激烈，我那岳父不见得坐稳了工业部的位置”
李怀德的眼光和判断水平还是有的，原剧能够果断下海经商避免被冷藏的结局也算得上善终了
“嗯，赵建军手腕可以”
“不过，我依然看好杨卫国”
“目前上面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杨卫国的作用可能不够明显，但你别忘了，既然他被启用了”
“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信号”
“有人愿意推动平衡赵家在工业部的势力”
“这两年，其他地方不说，光是四九城各个工业单位，赵家安插的人手有些过了”
“上层是不会看到赵家一家独大的局面”
“只是你呢？”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岳父，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就是咱们的老上级杨卫国同志了”
“如果他恢复厂长的职位，对你们厂是有最高领导权限的”
李怀德无奈一笑说道
“我也无所谓了”
“成也赵家，败也赵家”
“大不了我自己离职，杨卫国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张仁康哈哈一笑，摇摇头说道
“我有个好地方，你敢不感兴趣”
李怀德瞬间直起腰板子，眼神发亮，笑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
“赶紧说说”
张仁康也不逗李怀德笑道
“我哪里缺个总经理”
“你敢不感兴趣？”
李怀德诧异道
“去港岛？”
“你们新华汽车集团？”
张仁康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去港岛组建这个汽车集团是从头开始，公司缺少干部，尤其是严重缺乏我们国内的干部支撑组织构架”
“现在经过了半年的发展，业务已经步入正轨，我的精力有限，实在是顾不上频繁的接待来访的客户”
“缺个总经理负责公司具体工作的落地，你要是有兴趣不妨这次跟我去港岛”
李怀德沉思一二，然后说道
“我那岳父能同意吗？”
张仁康笑了下说道
“现在赵家看着风光，但是四面漏风，赵书记难道不考虑多找条路？”
“你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婿，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怕你不认孩子吗？”
“不然赵家想在新华汽车集团分一杯羹，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李怀德点点头，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能跟我那岳父讨价还价的地步”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
“成，我肯定愿意”
“能从四九城这个漩涡出去，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
“只是，新华汽车集团可是你的心血，你就这么舍得让出来？”
李怀德管中窥豹，大概已经明白了张仁康的意思
不光是让他作为赵家的代表，更是同意其他派系进入新华汽车集团分一杯羹
这牺牲不可谓不大
张仁康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我舍不舍得的问题，是上面不可能让新华汽车集团被我一个人完全操控”
“与其等到上级命令，我还不如主动拿出来分润”
“这样还能收获一点人情”
“人生没有舍得，只有利弊啊”
李怀德点点头，笑了笑说道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吧，不太像二十多岁的年纪”
“太老成了”
“没有那种朝气的冲动”
“不过，你说的倒是没错”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我也跟你去港岛见识见识外边的样子”
“张书记，承蒙多多关照了”
李怀德笑着打趣了起来
张仁康笑哈哈的回应了几句，他这次回来是真要拉着李怀德赴港，相比起被安插一个总经理，反而不如他自己物色一个
两人之间亦师亦友，早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感情
工作上，至少不会互相扯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