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嵩气势汹汹,竟然赤手空拳,刘雄都吃了一惊,从伍嵩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机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这人是个不弱于自己的绝顶高手!
刘雄是个有心气的人,见伍嵩赤手空拳,他将大刀在雪地上一插,翻身下马,下一刻就跟伍嵩战到了一起。
可伍嵩一辈子没碰过别的兵器,就前段时间玩了几天撞钟,失忆后也把自己玩过撞钟的事情也给忘了。
可以这么说,他这辈子就练拳了,一双铁拳练的是炉火纯青,刘雄想要在拳头上赢过伍嵩,那简直痴人说梦。
因此,两人拆招十个回合,刘雄便落到了下风,伍嵩哈哈大笑:“让你尝尝我这双铁拳的厉害。”
“你还是赶紧拿你的兵器来战吧!”
刘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劲敌,心知自己赤手不是伍嵩对手,一个驴打滚滚到了插在地上的金丝大环刀边,顺手抡起了大刀。
“既然你想找死,那么就看刀吧!”
刘雄起身挽了几个刀花,向着伍嵩劈砍而去。刘雄刚才吃了瘪,现下手中拿了趁手兵器,心中急于将场子找回来,于是将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手中大刀使得密不透风,刀罡仿佛骤雨一般打的伍嵩只有招架的份。
伍嵩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以为自己一双铁拳就能无敌于天下了,却没想同境界者,对方若是用兵器,自己一双硬拳难敌刃锋啊。
他这是忘了当初在祥和楼吃的瘪,饶是他武功高强,可几个武功平平的人组成的三才战阵,都够他喝一壶的。
“我靠!”许少安忍不住道一句,“这刘雄竟然比伍嵩还猛?”
“倒也不是,”老实人洪七道:“伍嵩兄弟若是有柄趁手的兵器,应该能与刘雄五五开!”
许少安看着两人的战斗,认可了洪七的这个说法,若论个人综合素质,两人是不相伯仲,现在刘雄就胜在手中有利刃。
眼下伍嵩的情况急转直下,在这么下去,只怕有性命之忧。许少安伸手去摸腰间的霜雪剑,本想叫伍嵩接剑,有自己这柄剑在手,足以将刘雄那什么破刀给削成两半。
可他刚想朝伍嵩抛剑,却见伍嵩整个人突然踉跄向后倒退,双手忽的抱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这怎么回事?
连刘雄手中的刀都是一滞,这人打着打着,怎么抱头惨叫起来?
“伍嵩兄弟,你怎么了?”
许少安的关心,只换来了伍嵩的痛苦哀嚎,伍嵩捂着头,就跟戴了金箍圈,唐僧在那念经般的疼。
“糟糕,伍嵩兄弟这是又发作了!”孙大夫这会儿惊声道。
“什么叫又?”许少安转头看向了孙大夫,便听孙大夫接着道:“公子或许不知,伍嵩兄弟的不能受刺激,若是受了刺激就会头疼,可能是上次那件事后留下的隐疾!”
许少安忽的恍然,上次那件事指的自然是在保州城里的事,只是孙大夫说又发作了,这是几个意思?
“老孙,你如何知道他情绪受不得刺激?”
“公子不知,伍嵩在山寨的时候发作过两次,一次是因为尬舞输给了李建刚,还有一次是因为斗地主输给了楚文翰,老夫得出了结论,伍嵩兄弟现在可输不起啊,只要一输情绪就会被刺激到,然后就开始头疼欲裂!”
啥?
许少安是哭笑不得,尬舞输给了李建刚发作?斗地主输给了楚文翰也发作?然后孙大夫得出诊断结论——
伍嵩得了只要与人比斗输了就会头疼的毛病?
这特么的也太扯淡了吧?
还有,伍嵩什么时候开始跟人掰头广场舞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地牢跟楚家三兄弟斗地主的?
现在他跟刘雄比斗要输了,这就引发头疾了?
“伍嵩兄弟,你快回来!”许少安连忙叫道。
可伍嵩抱着头在雪地里翻滚,疼的死去活来的,哪里能听见他的呼唤,好在刘雄见伍嵩这副模样,也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冷笑道:“他身上有旧疾,我不杀他,可你们……”
刘雄的目光落在了许少安的身上:“我说彭……卧龙先生,你不是要取我项上人头么,来啊,来取啊!”
许少安气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转头看向了老实人洪七:“洪七爷,这厮太猖狂了些,你去替我取了他项上人头?”
老实人洪七摆了摆手,老实道:“先生莫怪,若说给我十年时间待我神功大成,我要杀他可以说如屠鸡宰狗,但现在还真不行?”
许少安嘴角抽搐一下,心说啥神功啊,降龙十八掌么?
洪七也没说,只是在那讪讪的赔笑。
“那怎么办?”孙大夫苦着一张脸道:“伍嵩头疾发作了,洪七实力又不行,老夫就更不行了,难道让舒雅姑娘上么?”
舒雅啐了孙大夫一口,“呸,老娘杀人从来不动手的好不?”
的确,舒姑娘向来都是躺着杀人。
“事到如今……也有本公子亲自上了!”许少安叹息一声道。
“公子,莫要冲动啊!”孙大夫道。
许少安拍马来到了刘雄的对面,霜雪剑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大拇指抵在了剑柄上,轻轻弹指,剑鞘中露出了一截寒芒。
“刘雄,世人皆以为我善使妖法,蛊惑人心,却不知我也是一个剑客!”
刘雄冷笑:“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说这么多做甚!”
“那就接我一剑!”许少安猛喝如雷。
刘雄被许少安这么一喝,神经顿时绷紧了,整个人全神贯注的盯着许少安,准确的来说是他手中的剑,他的确从那柄剑中感受到了锋芒。只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许少安身上的气机,虽说这股气机不弱了,但相比他还差了一大截,这让他放松了许多。
于是他就接了许少安一剑,就是简简单单的这么格挡了一下,然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对方的这一剑竟然将他的金丝大环刀轻易的劈开两截,若非他反应快,电光石火间向后猛的退去,他这条性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可饶是如此,他半只耳朵还是被这一剑削了去,跌落在了银白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