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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台下瞬间沸腾。
“柳姑娘不仅歌声动人,这舞蹈更是精妙绝伦,世间罕有!”
“李兄所言极是啊!清婉姑娘举手投足尽显风情,着实令人陶醉。”
“吴老二!再赏!再赏!”徐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扯着嗓子开口叫好。“这个得劲!这个不得了啊!!”
吴镇疆正欲摸出银子,却见徐平一脸黑线的瞪着自己。“世子!消遣而已,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啊。”
“你就跟着起哄吧!府上的脸面都得被他踩脚底下去。老太爷若是还在,不把他腿脚打折都是他镶了铁板。”言罢,徐平抬手抚额,满脸的无语。
台下热火朝天,台上的柳清婉亦是沉浸舞中。她莲步轻移,玉足有节奏起落,双手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时而如波浪起伏,时而如游蛇灵动。
伴随着愈发激昂的音乐,她动作也是越发大胆,将整个身体的柔韧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大幅度后仰,长发几乎触地,紧接着快速起身,原地连续旋转,绯红色内衣和乌黑的长发在灯光下飞扬,如梦如幻。
忽闻丝乐变得舒缓,柳清婉的动作也随之放慢下来。她轻甩长发,同时扭动腰肢,眼神含情脉脉,时而凝视前方,时而环顾台下。随着乐声逐渐推向高潮,其人高高跃起,在空中巧妙转身,双腿优雅伸展,随后缓缓落下,身体前倾,双手撑地,做出极具张力的姿势,宛如盛开到极致之花。
一舞结束,她微微喘息,脸颊泛着迷人的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妩媚与羞涩,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让人心跳加速。“诸位!清婉在此献丑了!”
“好!!!!”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赏!有赏有赏!”
台下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口哨声交织一片,经久不息。
见气氛到位,老鸨扭着腰肢走上舞台,脸上堆满笑容。“各位爷,咱柳姑娘才艺出众,今晚谁能赢得她的芳心,就能与之共度良宵。”
这番话再次点燃众人的热情,大厅内一片喧闹,众人纷纷叫嚷着。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柳清婉不仅歌声动人,舞姿更是一绝,仿佛是仙女下凡!”吴镇疆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笑意。
“说得没错,这花魁果然名不虚传。教坊司许久没有这等好角了。”徐沧左拥右抱,张口便接下清倌人拨开的水果。
听闻此言,徐平抬头看去,嘴角却是微微一撇。“也就这样吧!比起咸鱼差远了。”
“咸鱼?”吴镇疆一脸懵逼。
见他如此,徐平自顾自的喝下一口。“没啥没啥!喝酒!”
三人一举杯,尚未饮下,一身着华丽的公子哥站了起来。“本公子出百两黄金,今晚柳姑娘归我!”
闻言,另一个达官之后不甘示弱,肥硕的身躯从雕花软榻上缓缓站起。“本少愿出三百两黄金!柳姑娘这么天仙般的人物,三百两才配得上佳人芳泽!”
“我出五百!”
“七百!爷出七百两!”
“好大儿!手头宽裕不,借爹一千两。”徐沧轻咳一声,低着脑袋朝徐平看去。
此话一出,徐平一把将之脑袋掰开。“你滚!千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死。”
“啧……逆子啊,家门不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价格越抬越高,气氛愈发火热。
柳清婉轻移莲步,走到舞台边缘,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各位爷,清婉向来不以钱财论高低,今日不妨以诗会友。
若哪位公子的诗作能打动清婉,清婉愿陪他共度良宵。”
此言一出,大厅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面露难色,一些自诩才子之人的眼中却闪过兴奋的光芒。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整了整长衫,迈着四方步走上前。“柳色青青映月楼,清辉洒落意难休。婉然一笑惊鸿影,好似天女下徐州。”
“先生之诗,妙笔生花,清婉佩服。”话虽如此,却没了后文。
吴镇疆见状,也是不甘落后,当即就站起身来。“老子虽不擅诗词,也来凑个热闹。
小妞模样真挺靓,
唱歌好似鹦鹉唱。
跳舞腰肢晃呀晃,
花魁今晚别白忙。”
“……”
“……”
“噗!哈哈哈!吴大哥好诗!好诗啊。”
“吴老二,可以!没给咱丢份。”
众人听后,纷纷大笑,就连柳清婉也忍不住嘴角一颤。“吴司首果然豪爽,这首诗的确是别具一格。”
徐沧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突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这些个酸诗老子听着费劲,不如让咱那好大儿来上一首,也让你们开开眼界。”
“不是!你谁啊?”
“就是就是!”
“你儿子又是什么歪瓜裂枣?”
“嘘!!!你小声点!没看司首大人都坐他下位吗?”
“卧槽……还真是……”
柳清婉掩嘴含笑,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的朱红。“这位爷果然风趣,这作诗都是自个儿上台,哪有让晚辈代劳的!!!”
“好大儿!你还坐个鸡毛?起来!给老爹争口气。”言罢,徐沧一手便将之抓起身来。
“你吗了个****!”徐平暗骂几句,随后白了对方一大眼。“家门不幸。”说着,他缓缓走上台前,瞥了一眼柳清婉。“这位姑娘,本公子不擅诗词,莫要见笑。”
“怎么会!公子过谦了!”说着,柳清婉微微欠身,抬手比上一个请态。
听闻此言,徐平环顾四周,见众人纷纷盯着自己,他面露轻笑,随后举杯饮尽。“这教坊司内作诗?啧啧!真是难为人啊!”言罢,他拂袖一挥,开口作道:“才疏学浅,见笑了!
碧帐香暖夜缠绵,
乘兴偷亲粉颊边。
胸颤脂红波影乱,
一声娇喘入云间。”
此诗一出,台下先是一片沉寂,随后全场哄堂大笑。
见徐平如此奚落,柳清婉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她微微欠身,随后轻柔的开口回道:“小女子虽入此间,只卖艺不卖身,公子这般让小女子难堪,却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