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圣谕之后,李白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锦衣卫到来,苦苦熬了七天的功夫,总算如愿以偿。
“伍同知已经到了鸣沙山?这可真是太好了!”
李白闻言高兴的手舞足蹈,“为了防止冯致远闻讯逃窜,我现在就派人把他骗到驿馆中来,等锦衣卫进了城直接包围驿馆,瓮中捉鳖即可。”
李白立即派遣了几名手下骑乘快马出城迎接锦衣卫,同时又让苏无名前往太守府把冯致远骗来。
“你去告诉冯致远,我们的人在查案过程中发现了葛从的踪迹,让他来驿馆向我了解详情。”
“包在卑职身上!”
苏无名欣然领命,立刻骑马赶往太守府求见冯致远。
“有劳禀报冯太守,我们的人发现了葛从的踪迹,在下特来报信。”
太守府的侍卫立即去向冯致远禀报:“那个叫苏无名的京官说他们发现了葛从的踪迹,特来报信。”
“哦……李白的人发现了葛从?”
冯致远惊讶不已,急忙亲自出府迎接:“哈哈……苏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苏无名叉手道:“承蒙冯兄赠送胡姬,苏某心中感激不已,我们的人今天到城外刺防民情,无意中发现了你们追查的葛从所在,李钦差特命下官前来报信。”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冯致远果然上当,心中又惊又喜,看来是自己错怪李白了!
“不知你们的人在哪里发现了葛从?本官马上派人去把这个监守自盗的家伙抓回来。”
苏无名捻着胡须笑道:“发现葛从的胥吏只向钦差做了禀报,李太白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在下,非要请太守去驿馆亲口告诉你。
嗨嗨……冯兄也知道李太白嗜酒如命,估计是怕冯兄承诺的敦煌美酒不肯兑现,所以才拿乔。”
“哈哈……明白、明白!”
冯致远急于知道葛从的下落,根本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立即命下人搬到马车上二十坛美酒,随后与苏无名一起赶往驿馆。
等冯致远进门之后,早就做好准备的钦差随从迅速关闭驿馆大门,一个个刀剑出鞘,随时准备厮杀。
冯致远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依旧兴致冲冲的向李白讨教葛从的所在。
“这都是下官珍藏了十年的美酒,太白兄先喝着,等你返京的时候下官定然如数赠送。”
李白将一个酒坛抱起,亲手拆开酒封,瞬间酒香四溢。
“好酒、好酒啊,敦煌的葡萄酒真是名不虚传!”
等李白夸完之后,冯致远再次讪笑着追问:“太白兄,不知这葛从人在何处?天色马上就要黑了,有劳太白兄告知,下官马上派人去将他缉拿归案。”
“呵呵……冯太守莫急,本官的人已经把葛从抓了起来,一个时辰后就会送到你的眼前。”
李白笑吟吟的把酒坛重新封口,重新放回了原处。
冯致远闻言心中顿感不妙,李白的手下能发现葛从就不错了,竟然还帮自己抓了回来?
“既然如此,那有劳太白兄派人给下官送到太守府,时候不早,我就不叨扰了!”
冯致远拱手告辞,不等李白开口,就想转身开溜。
“冯太守既然来了,不喝一杯就走,岂不是瞧不起我李白?”
李白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冯致远的肩膀。
冯致远感觉到了李白手上的力道,情急之下想要把李白过肩摔:“太白兄有点强人所难了!”
“一点都不难!”
李白照着冯致远的腿弯就是一脚。
“钦差为何出手伤人?”
冯致远没想到李白竟然直接对自己动手,当下一个“鹞子翻身”,一个剪腿飞踹李白耳门。
冯致远自幼习武,一身功夫横练,之所以能够坐上敦煌太守的位子,靠的就是战功。
若是换了一般的文官,只怕此刻早就被一脚踢中耳门,当场晕厥过去。
但李白却是借力打力,猛地一拽冯致远,和他换了一个身位,让冯致远的飞腿落空。
“呃……想不到李太白竟然身怀武艺,倒是小觑你了!”
冯致远吃惊不已,单手向腰间一抽,一柄三尺软剑顿时从腰带中抽了出来,裹挟着寒光卷向李白。
“李太白,我乃朝廷四品太守,你敢加害于我?”
李白连退三步,大笑道:“我留冯太守吃饭,何谓加害?你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太白兄,接剑!”
苏无名躲到一旁,将李白的佩剑丢了过去。
李白抬手接住,“呛啷”一声,佩剑出鞘。
“冯太守,今儿个你我就手下见个真章!”
刹那间金铁交鸣,两人连过数招。
冯致远这才发现李白不仅会武艺,而且剑术甚至十分了得,急忙大声向随从示警。
“给我冲出去报信,李白要加害本官,快让陈司马来救我!”
“是!”
看到自家太守与钦差斗的难解难分,在客厅外面等候的随从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企图逃出驿馆求救。
“哪里走?”
埋伏在暗处的官差瞬间涌出数十人,将冯致远的随从包围在院子里。
随即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声,双方在院子里展开了血肉横飞的肉搏战,不断的有人负伤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冯致远又气又急,且战且退:“李白,你要造反不成?”
李白步步紧逼,一剑快过一剑。
“冯致远,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私通回纥,贩卖甲胄,罪不容赦,你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你个李白,没想到葛从果然被你抓了起来!”
冯致远追悔莫及,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听小舅子陈庆的话,直接把李白一伙弄死。
李白剑气如虹,招招不离冯致远要害。
“我也没骗你啊,方才不是告诉你我的人已经把葛从抓起来了,今天晚上保证让你和他见面!”
“李白,放我一马,给你一万两银铤如何?”
冯致远自忖难以突围,便改变路数,企图收买李白。
“哼……钱财于我如粪土,今日定要把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卖国贼以法绳之!”
李白冷哼一声,攻势愈猛。
冯致远被逼的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一边抵挡一边继续讨价还价。
“我给你三万两如何?我这些年拢共赚了五万两,你拿六成我拿四成,够意思吧?”
“就算你把五万两银子全给我,李白一样要把你缉拿归京,接受大理寺的审问!”
见李白不吃软的,冯致远再次改变路数:“李白,敦煌郡的士兵全部唯我之命是从,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走不出敦煌城。
拼个两败俱伤,你又是何苦?
你放了我,我给你银子,保证让你离开敦煌,何乐而不为?”
李白抓住机会,手腕一翻,一剑挑中冯致远的虎口。
登时划开一道血口,手中软剑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寒光一闪,李白的佩剑顶在了冯致远的咽喉:“冯太守啊冯太守,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非要逼我出手!”
冯致远面如死灰,闭上眼睛叹息道:“李剃头啊李剃头,我冯致远到底栽在你的手中了!”